烛茗有些难以招架, 前襟的衬衫扣子都开了几颗。
眼前的人连安全带都悄然解开,尽情流连在他的唇畔和颈间,好像被他打卡了一道闸门,压抑了多少年的汹涌情绪倾泻而出。
他喜欢睁着眼看蔺遥沉醉忘我的神情, 有时能看到他shen泓般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可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就有些涣散了。
注意力飘忽不定, 不经意看见地下停车场大亮着的灯光。烛茗心里突然想, 还好自己的的车贴了单向透视膜。
“不专心。”
蔺遥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慵懒地说, 边说边伸手想去T整烛茗的驾驶座椅的靠背。
原先克制的人不再克制了, 力量全压了上来, 似乎想将他揉进怀里。
手还一个劲儿薅着他头发。
“**”
什么毛病?
烛茗时常觉得蔺遥对他的亲昵举止, 不是像和正常人相处, 更像是他目睹了很长时间的,和乌龙玩耍的模样。
和养狗一样, 撸撸头发, 挠挠下巴,再**摸摸肚皮。
烛茗艰难地腾出手按住蔺遥乱来的动作, 没好气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shenxi一口气:“好了好了!蔺老师,注意一下场He。”
公共空间, 人多眼杂的公司,真不是个适Hejiāo流_gan情的好地方。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俩gān脆哪儿都别去, 住车里得了。
蔺遥闻言停了下来,但似乎意犹未尽,shen邃的眼眸半天没从他身上移开,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他眨了两下眼睛,等他继续。
只见蔺遥喉咙动了动,拇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我的了。”
心尖被一阵风轻轻撩过。
烛茗垂下眼眸,重新挑了挑座椅靠背,扯了扯有些闷热领口。
领口下方的皮肤微微泛红。
他眼中忽地有些刺痛,心里却是窃喜的。
长久以来,烛茗只属于他自己。纪家是纪家人的家,和他无关。
而现在,他决心将一个和他对垒了多年的人,划进自己的领地。
烛茗的表情有些微妙,看得蔺遥心里一慌,连忙坐正,系好安全带,生怕自己的唐突和冲动,会让烛茗一脚把自己踹下车。
半晌,他听见烛茗低低的声音。
“我三岁的时候走丢过一次。”
“纪成钊请的保姆带我去游乐园玩,结果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冬天路上黑得很早,昏huáng的路灯将影子拖得狭长,可在小孩子看来就像遍地吃人的野shòu,张着血盆大口。
他早慧,生怕有人想对自己这个小孩图谋不轨,一路上不敢搭理陌生人,见到人就飞快地往前跑,直到筋疲力竭地倒在马路中央。
“后来我被送回家,老爷子特别生气,觉得纪成钊养我一点都不靠谱,就把我接到他身边自己带了。”
蔺遥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段记忆是他不曾在梦境中看到过的,他所窥见到的最年幼的烛茗,是梁婉嫁到纪家之后开始的人。
那个梦境中从悬崖上咬牙攀爬上来的小*烛,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
“遥哥。”
蔺遥眸光闪动,他一向“蔺老师”地叫,很少这么正经地喊他遥哥。
“我讨厌被丢在原地,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烛茗抚上zhui角,轻声说。
“别把我丢了。”
*
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烛茗和蔺遥带着口yinJ进了电梯,一句话也没有说。
确切地说,这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
蔺遥是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能见到趾高气昂的对家示弱的一面。
像极了年幼的乌龙,蜷起尾巴所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
最终向自己递出软软的爪。
而烛茗则后悔地想把自己的*头咬掉。
说完那番话,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矫情,抬手打开了音乐电台试图掩盖气氛。
没想到晚间主持颇爱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音乐,一路上弹着反拍贝斯的土嗨音乐占领了车nei。
“**”
“**”
行吧,不愧是潘笑老师新创作的广场舞神曲,抖tui利器,用新尴尬缓解旧尴尬的良药,让这份尴尬直接持续到他们下车、上楼。
“叮——”
电梯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外。
“哎哟,这不是顾医生吗?”烛茗摘下口yinJ走出去,热络地打着招呼。
白偲是他哥们儿,哥们儿的男人自然要笑脸相迎。
蔺遥紧随其后,目光落在顾燃身上。
顾医生在他俩身上扫了扫,冲烛茗点了点头,双手ca兜走进电梯。
神情似乎过于倨傲了,蔺遥心想着。一方面对于这位顾医生对烛茗的态度不是很开心,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顾燃和自己像是同类人。
“这态度不怕被病人投诉吗?”等电梯门He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烛茗早就在聊天时把顾燃闹得心里不耐烦了,见到本尊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毕竟以他叨扰顾燃的频率,顾医生就是装作看不见他都不过分。
他耸耸肩:“其实他人挺好的,刀子zhui豆腐心那种。”
“这你都知道了?”
蔺遥挑眉,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涩涩的,闷闷的。
“嗯,因为现在总犯病,经常会去找他咨询咨询专业知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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