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萦绕,烛影摇红。折起的水袖伴着笙歌丝竹,满目皆是Yan丽至极的红色。
阳渊倚在榻上,一身玄色黑_yi在北齐宫廷中是难得的shen沉。他手中持着一把折扇,倒给眉眼间添了风流意趣:“到了北齐皇帝陛下的寝宫,怎还是看歌舞A?”
扇面半掩住面,只露出他形神皆绝似高珩的眉眼,高桓情不自禁微微俯下身,鼻尖几乎要抵住那扇面:“那遂国公想同朕说国事了?”
“何必如此生分呢?”阳渊说,“本公同陛下,也是有表亲之份的------陛下金口玉言,可是当众宣称过的。”
“是,论起辈分,你还是朕的叔叔。”
“那叫声皇叔来听听。”阳渊眼中笑意更shen。
“皇叔。”他喃喃道,望见阳渊的黑眸,只觉神色迷离,竟不能自已,心中一阵冲动,竟攥住了阳渊的手。
“陛下想作甚?”扇面一He,阳渊眉眼仍旧带笑,慵懒道,“可是想着chuáng笫之事?”
高桓一怔,而阳渊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握着扇子轻轻敲打着他的额头:“一响贪欢,并不妨碍国事,陛下何必扭扭捏捏呢?”
“皇叔说得对.......”高桓喃喃道,起身便yu解开阳渊的_yi_fu,而阳渊握住他手腕,竟不让他再攻城略地半分,“本公多年未享鱼水之欢,陛下不表示半分便如此急切,本公受用不住A。”
“那皇叔想要什么,朕给皇叔寻来。”他将手搭在阳渊Xiong膛上,“只要皇叔陪朕yi_ye。”
“找陛下借个人而已。”阳渊轻声说,语言仍轻浮,神情却凝重许多,“叫留朔侯过来陪本公yi_ye,如果本公满意了,便也愿意陪陛下yi_ye。”
眼前的阳渊仍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高桓满腔的热情却渐渐冷却,心中酸涩而嫉恨,咬牙切齿地问:“国公要别人,朕今夜就给你,可卫映有什么好?”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记挂喜欢?
“他有什么不好,长得好看,又知情识趣的。”阳渊淡淡道,“不过是借yi_ye,又不是把人拐跑------陛下便当是本公要个舞nv了。”
他是真的很想要卫映了。高桓心中仍存了试探之意,再问道:“也罢,莫说是yi_ye了,就是送给国公,也是可的。那朕若是给了,和约之事......”
“自然好说。”阳渊截断,而眉眼间更见yu_yue之色。
本该是很好的消息,高桓却仍有着落空的怨愤:他知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卫映不支持和谈,更不会甘愿被当做一个被jiāo易的玩物,把他送出去恰恰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可与此同时,他又愤恨阳渊对卫映异样的青睐,他心知阳渊看中的是卫映某样东西,他劝说自己不屑一顾,却掩盖不了自己也想拥有的yu望。
因为那也是高珩所看中的, 他对自己失望的缘由。他实在不肯因为这个缘由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样他会在阳渊身上_gan受到与高珩同样的溃败,就也并不能算他赢了卫映。
纵然身死国破,他也绝不会向他认输.......
有另一个念头在高桓心中滋生,那么一个瞬间,阳渊与高珩相似的地方令他不愿亲近,而厌弃想抛之脑后,他忽然试图玩一个游戏,想看看他这样骄傲自矜、眼高于顶的人失算是什么滋味,那样一定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既然如此,朕便割爱吧,左不过,也就是个贱nv之后,就皮囊能看的玩意儿。”他盯着阳渊不自觉攥紧了几分的手,心中略略快意,“三日之后,遂国公便等好消息吧。”
第二日,高桓便听说阳渊以送礼之名托人打听卫映的住处,听闻后高桓nei心冷笑连连,随意踢了一脚地上的卫映:“遂国公可真是对你很中意呢,你说你去了他那里,能讨他多久的欢心呢?”
“我不会留在他身边的......”卫映喃喃道,而高桓哈哈大笑,弯yao捏住了卫映的下巴,“朕哪会真的把你送给他呢?”
卫映眸光中有疑惑之色,而高桓更加得意,仿若拍打猫儿一样敲了敲他的额头:“我北齐的外患,可不止北周一处,把你送给突厥那群蛮人,朕觉得还更适宜。”
“你------”卫映不可置信,高桓眼见他神色,心情大好,手指沿着他脸颊fu_mo到jīng致的_Suo_Gu_,狠狠捏了一把,“突厥人又怎么了?你一个玩物似的东西,送谁不是送呢?不过A,你得记得你是北齐的人,是朕碰过的人,突厥人也得记得......来人,拿针和墨来!”
力大的nei侍上前按住卫映四肢,堵住他的zhui,又将他的头抵住,高桓好整以暇,拿针浸上墨水,刺入他右脸。隔得那样近,他轻而易举便能看到卫映眼中的惊惧绝望,手中的针便又shen了几分,几乎触及骨头。
他在他脸上刺了一个“齐”字,此生此世,这个字都将留在他脸上,等到皮r腐烂化作白骨才能消除。
待刺字过后,卫映脸上便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滚烫得厉害,高桓哈哈大笑,拭去他眼眶中的泪水,心中大_gan快意:“卫公子、煌昭将军、留朔侯,你不是一心为了北齐吗,不是立志生死无悔永固北齐吗,朕亲自给你刺了这个字,你该_gan到无限光荣A!就是害怕,这个字突厥人不喜欢,要拿刀剐了你这块r!”
他起身一掀_yi袖:“来人,即刻修书一封,说朕yu与突厥修好,为视诚意,特意把煌昭将军给他们送过去。”
当日再过些时候,阳渊大抵便打听出些nei幕,开始试图求见高桓。高桓一概推却,待到三日之期到了,阳渊问他卫映在何处,他他状若漫不经心,却悄悄抬头观摩着阳渊的神情。
“送去突厥了。”他眼见阳渊脸色瞬间铁青,顿时更加得意,“三天了,应当也追不上了。”
“三天了,应当也追不上了。”
高桓看着阳渊铁青的脸色,知晓他现在应该恼怒至极,正窃喜yu再出言_C_J_时,脖颈忽然被阳渊紧紧扼住。他眼前立刻眩晕,而阳渊手中力道竟真如铁锢一样。
他呼xi越来越艰涩,想求饶却连话都说不出口,正当他以为他要毙命于此时阳渊却松开了他,高桓跌坐在地,而阳渊神色冷漠肃杀,仿佛他才是这宫殿的主人,这天下的帝王。
“你,你不敢杀了朕。”高桓缓过气来,指着阳渊,哈哈大笑道,“你很生气吧,很恼怒你的东西给人抢走了吧!可朕是皇帝A,朕爱把他给谁朕就能把他给谁,你又能奈朕如何呢?”
他看着阳渊青筋bào起的面容,满心满面俱是得意,而阳渊并没有再理会他,转身便大步踏出殿门。
他亲随侯在殿外,见阳渊满面怒意便心知不妙,阳渊抓起他的手,低喝道:“皇帝背约了。走,立刻备马,赶去突厥。”
那亲随一怔,而后立刻猜出高桓所作所为,心下恼极恨极:“那公爷便要放过那皇帝?”
“放过是不可能的,来日灭齐,必将他千刀万剐。”阳渊短促笑道,“可怎么杀他,该是行哥来。”
出宫后阳渊即刻带人去了鸿胪寺,威bī利诱得知使团是先往赵州走后便即刻带着北周使团离开邺城,朝野哗然,高桓更是气得发抖。
阳渊,他_geng本不是真心请和,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卫映来的。
他命人拦下阳渊一行,而离开邺城后便再没有阳渊一行的消息,想必应当是换做了北齐_fu饰,茫茫人海中无处寻觅。
“也罢。”他咬牙切齿道,“那就看是他跑得快还是朕的人跑得快吧!”
而此时,他派去突厥的使团,已经到了恒州。
到了恒州他们便堂而皇之地以天使之名在恒州趾高气扬,恒州守将,镇北将军卫玄不得不亲自出来接待他们。酒足饭饱后,他们便要卫玄派军护送他们前往突厥王廷,商议议和之事。
“天使何必如此急切?”卫玄直觉其中有诈,而使者当下拍案,指着卫玄的鼻子讥嘲道,“你以为你跟琅琊王是亲家就可以对本官不敬吗?即刻献礼与突厥可汗求和是陛下的旨意,你敢违逆不成?”
帐中卫玄部下有脾气bào烈的已经按捺不住,卫玄拦下他们,维持着礼数道:“不过是觉得如若太过匆忙,可汗会觉得大齐诚意不够.......”
两个领头的使者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可汗见了陛下送的大礼,肯定不会嫌诚意不够的。”
待到在驿站住下,他们才命人从马车中拖出一个箱子扛到_F_间里,等四下无人才开了那箱子,摘下那人口中的木枷,亵玩着那褴褛_yi衫中伤痕累累的肌肤:“留朔侯,到恒州了,你方才在堂外,可有听见你那好叔叔说话A?”
拉下蒙眼的布,那双漆黑的眼睛无神而空dòng,多日赶路,他被枷锁锁在这个箱子里,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怕早就给bī疯了。
高桓选来出使的人,自然那日在朝堂之上*过卫映,更早之前必然也已经对那个嚣张跋扈的小侯爷心怀嫉恨。现在卫映落到他们手里,一路上自然在他身上百般yín乐,只有还留口气能把他送到突厥,便不算违逆皇命。
见卫映不说话,这两人便更起了*兴致,一人已拿出钥匙想解开他手脚镣铐与颈上项圈,顾笑道:“这一路上不敢真刀实枪地gān,都要到突厥了,不妨先和唐兄快活快活?”
“人怕是都疯了,还玩他做什么?”
“疯了,不也是会动的?”他戳了戳卫映脸上的伤口,卫映难耐地扭过脸。
“李弟说的是。”唐兄亦笑,想了想又补充道,“可也得锁好了,要是他跑出去给卫玄看到了,那可真是功亏一篑。”
李弟觉得也是,便将卫映手上铐着的链子系到chuáng柱,而后才解开项圈,将他从箱子里抱出来。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即便刺了字也惊心动魄的绯Yan,可惜往后要便宜了突厥人。那姓唐的托着他上半身,而姓李的急不可耐ca入了他的body,他疼得面目扭曲,zhui中喃喃喊着什么,声音极低,而姓唐的耳力极好,竟辨清了他在喊“舅舅”。
他的舅舅,琅琊王,曾经威名堪比帝王的名字,如今入了土,也不过就是个无用的名字。
他声音很低,也很克制,像是喊得多了,他就真的陷在了过去的迷梦里,再也醒不过来。姓李的哈哈大笑,抓着他手腕在他耳边低低道:“琅琊王都死了多久了,你得想着怎么伺候好我们才是A!”
他自鸣得意,正想再进一步攻城略地,而他忽然_gan到他_geng本抓不住卫映的手腕了,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奋力挣开后扑到他身上,那铁索勒住他脖颈,一时间竟无法呼xi。姓唐的慌忙上前掰开卫映的手腕,好半天才把姓李的救下来,狠狠打了卫映几拳:“有劲你往突厥北周使才是,何苦折伤我们齐人呢?”
姓李的缓过气来,更气不打一处来,他抓过卫映的头发一边打一边叫骂,最后还是姓唐的拦住他:“小点声,别把镇北将军的人引过来了。”
姓李的这才泄下气,当下也没了寻欢*的兴致,一脚踹开卫映便就寝了。姓唐的将他重新锁进箱笼,铁链将他牢牢固定住,在黑夜中泛着冷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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