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冲上去咬破血袋,饥渴地吸食血液。
接下来的日子,思考变得越来越困难,我很饿,非常饿,定时送来的血本就不足以满足一名吸血鬼,大约只能保持七分饱,教会显然不想让吸血鬼太过精神奕奕。
但自从喝了利德送的药剂后,我完全没有睡意,需要的血量却增加不少,这些血甚至不够五分饱。
越来越饿了。
虽然天生就是吸血鬼,但我却很少对血感到饥渴,因为父亲大人永远都把他的孩子照料得很好,对于吸血鬼所需要的血量,恐怕父亲大人比一个吸血鬼更加清楚,绝不会缺少一滴血。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明确感受到渴求血液。
我需要血。
时间过得越来越慢,如今分辨时间的方式只有靠着计算送血的次数,但不知到底是他们延长送血的时间,或者只是太饿而产生错觉,每次的间隔似乎越来越长。
似乎越来越冷了,但其实我很少感觉到寒冷,反而总觉得热,只要见到阳光,自己就彷佛置身火炉,烤得连血液都要沸腾。
如今,时间好似被冰寒冻结,走得越来越慢,分分秒秒都如此清晰,我无比渴望能够在下一秒失去意识,哪怕只是神智变得模糊一些都好,但意识却清醒得不容一丝恍神,我清晰无比地明白……
“我需要更多血!”
缝隙再次打开的时候,早已窝在门边的我急忙高喊,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煎熬等待后,下一次送来的血还是相同分量。
饥渴无比地喝着血,满足的感觉却只是一闪而逝,血袋的量实在太少,我甚至觉得自己一口就饮尽了,血流消失的瞬间,强烈的不满足感涌上来,我慌乱地捏了捏血袋,却只有几滴血落在唇边,tian了又tian,直到毫无味道,还是忍不住继续tian着唇,tian着血袋内侧。
我需要血……
需要血……
血……
缝隙再度打开,我快速把手伸进去,抓住对方的手后,将整只手都拉进缝隙来,惨叫声听起来竟那么悦耳,就算隔着皮肤,我也能闻到那股浓浓的血香味,带着一丝铁锈味,令人迷醉,獠牙一口咬下,又咸又香,血液涌进嘴里,感觉如此愉悦。
对方却不太听话,拚命想抽回手,但我牢牢抓住这……食物。
太过饥渴,我吸食的速度非常快,冷不防之下突然吸了个空,呆滞一下后感到十分疑惑,再硬吸一口,却什么也喝不到,这时,突然发现手上的触感不太对劲,刚刚还颇为粗壮的手臂,现在却是如此干瘪。
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别喝人身上的最后一口血。
莫非……我正想低头看看手里的食物,脑中却警铃大响,急忙用急速后退,但双手却传来疼痛,退得还不够快,仍旧被烧伤了,尤其是手指,直接黑了半截,若是退得再慢一些,恐怕整根指头都会掉下来。
终于喝饱后,我的意识这才清楚不少,抬头一看,面前是之前出现过的能量网,门口的缝隙还垂着一条异常苍白的手臂,动也不动。
这人的血被我吸干了吗?我会因此而死,或者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能喝最后一口血的禁忌到底是有所本,或者只是为了不让吸血鬼吸干人血的谣言?
但至少现在,我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甚至感觉好极了,因为那股难受到让人几近疯狂的饥渴已然消失,现在全身充满力量,意识如此清明,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一只吸血鬼。
饥渴到极点的时刻,除了食y_u,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宛如一头饥饿猛兽,只想咬断猎物的颈子,痛快享受血肉。
如果刚才那只手臂的主人是少爷、是柯蒂斯,我会不会咬下去?
第一次,我庆幸父
亲大人和沙蒂娜已不在世上。
大门打开了,隔着能量网,辛的愤怒仍旧迎面扑来,他的脚边倒着一具尸体,不寻常的干瘪惨白。
“非人都该死!”他的双眼喷发出浓浓憎恨。
我沉默不语,无意反驳。
辛的背后出现一些人,他们穿着白袍,难起来就像是医生或者研究类的学者,或站或蹲在尸体旁边,脸色却是惊奇和兴奋,偶尔抬头看着我,却是兴奋与跃跃y_u试,用这种神色看着那具尸体,我顿时觉得他们比辛更让人厌恶。
“不可思议!”那些白袍人兴奋地互相交谈:“他竟然喝干一个人的血?我的天,这值得调查,把他带到实验室去。”
辛的脸色一变,扭头就怒吼:“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我们必须研究他。”白袍学者们却不怕他的愤怒,耐心解释:“他喝干一个成年男人的血,没有吸血鬼可以喝掉这么多血,他们没有能力转化这么多血液。”
转化?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却仍旧安静聆听,这些教会人士长年追捕非人,尤其仇恨吸血鬼,或许他们比吸血鬼本身更了解吸血鬼。
辛仍旧愤怒,但那些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的愤怒凝结住了
“他和其他吸血鬼不一样,如同ex是独特的,或许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甚至是共通的弱点,我们可以找出来。”
艾克斯与我没有共通点,我只是喝了利德给的药剂,莫名变的完全无法入眠,甚至不会晕倒,还需要大量的血,到目前为止,弊大于利,实在让人懊悔喝下那剂药。
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和那些学者说话,怀疑的问:“你们确定他和ex有关连?”
“不确定。”学者老实的回答,又急忙说:“但是他肯定不对劲,一个成年男人的血量超过五千毫升,他喝到一半就该因为转化不完而停下来,尤其这只吸血鬼才一百五十多岁,喝光五千毫升的血绝对可以要他的命!”
辛沉思了好一阵子,我的心情也颇复杂,能够走出这个监牢当然是好的,但从牢犯变成实验品,情况听起来更糟……不,不管是什么状况,都比起关在这个房间束手无策来得好。
想清楚后,我静静地看着辛皱着眉头,不怎么情愿地同意那些白袍人地提议,他朝某个方向比动手势,一整排的除罪所装扮神父走进来。
他们全副武装,戒慎以对,扣了整套镣铐在我身上,这并不是旧时的锁链,这套镣铐通体纯银色,看起来非常高科技,体积不大但却颇沉,不知是什么材质,但我肯定有银的成分。
稍微一使力,电流窜出,痛麻让我无法控制地抽搐,咬紧牙关才没叫喊出声,这果真不是单纯的锁链,我甚至看不出锁孔在哪里,加上一使力就有电流窜出,看来要强行破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虽然不出意料之外,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辛冷笑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他的话真的很少,没有必要几乎不开口。
出了监牢,我假装好奇地仔细观察周围,来的路上是被套着头套带进来的,头套一拿下来,人便在牢笼中。
牢外是明亮的白色走廊,非常出乎意料之外,这里简直像个研究所而非除罪所,墙面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