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郁宁回去的时候,还带了几个甜柿子,迎面正撞上往外走的谢盏。
郁宁先是一高兴,继而有些心虚,他这可是偷偷去见了鹤亭,还同他坐着聊天聊了许久。郁宁脸上扬起笑,献宝似的,捧着柿子给谢盏看,往他zhui边送,说:“看,这是刚刚摘的,可甜了!”
谢盏瞥他一眼,笑着张zhui咬了口,溅出甜甜的zhi,*尖卷着Tian他指尖儿,“宁宁好乖。”
郁宁手指抖了抖,赶紧*了回来,脸颊红,眼神也发虚,不敢和谢盏对视。谢盏故作不知,只当没看见,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往回走。郁宁抓着谢盏冰凉的手指,过了会儿,轻轻摇了摇,谢盏低头看他,问:“怎么了?”
郁宁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了?”
谢盏道:“不是摘柿子去了吗?古刹中无聊,宁宁出去走走也无妨。”
“不无聊不无聊,”郁宁
巴巴地说,眼睛望着谢盏,像做了坏事的孩子,含糊不清地说:“其实,我,我今天**去见了鹤亭。”
谢盏拖长嗓音慢悠悠地哦了声。
郁宁小声说:“你不要生气。”
他撒娇似的语气让谢盏很受用,可里头还夹着几分_gengshend固的小心翼翼,却让他莫名地不快。这些时日,谢盏情绪不定,郁宁不是察觉不到,一见谢盏皱眉,心里就更慌了,还当他不开心,伸手去抚他眉心,咕哝道:“谢盏,你不要生气。”
谢盏回过身,双手搂着郁宁的yao,身侧是长长的朱红回廊,围着漆红的栏杆。谢盏把他放在栏杆上,郁宁怕摔,两只手都抱着谢盏的脖子。
二人面对面,谢盏站在他tui间,低下头亲了亲郁宁的眉心,语气很温和,“我没生气。”
郁宁呆呆地看着他,“A?”
谢盏笑了笑,“我不让你见鹤亭,是因为他到底是厉鬼,Xi_ng子Yin晴不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发疯伤了你。”
“至于鹤亭本身,我同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并不讨厌他。”
郁宁顿时松了口气,谢盏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轻声说:“宁宁,你记住,我不会生你的气,所以无需如此小心翼翼。”
郁宁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凑上去亲谢盏的zhui唇,说:“你真好,谢盏,你对我真好。”
临到黄昏时一场山雨突如其来,下了好几个时辰,雨声淅淅沥沥。
屋子里弥漫的情Y_u气息浓郁露骨,谢盏懒洋洋地*着身去关了窗,郁宁抱着被子,借着昏黄的灯火,看见了谢盏后背的红痕,脸更红了,把脑袋埋被子里,又忍不住偷笑。
谢盏一回头就看见茧似的人,脸上浮现笑容,索Xi_ng抬手臂囫囵地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手伸进被子里抚Mo少年人细neng光滑的皮r,直把人撩拨得喘不过气,脸颊红通通的,凑过来胡乱亲他。
谢盏zhui角翘了翘,坏心地偏开,郁宁亲了个空,哼哼唧唧地缠了上来,结结实实地亲着了才罢休,活像发情的小猫。
二人才经了一场激烈而温存的情事,身上汗涔涔的,谢盏爱不释手地摩挲他的脸颊,汗*的头发,耳鬓厮磨十分缠绵。
郁宁喘着气,想起什么,叫了声谢盏,声音又软又哑,说他今天和鹤亭说了好多话。谢盏随口应了声,问他,“聊什么?”
郁宁歪脑袋想了想,说:“其实,他也不坏的。”
谢盏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看着还挺可怜的,孤零零一个人,”郁宁瘪了瘪zhui,谢盏听着,不是滋味儿,兜着他的屁gu拍了一巴掌,说:“心疼?”
“小**里还han_zhao我的j就惦记着别人?”
郁宁捂着屁gu哎了声,瞪圆了眼睛,赶紧澄清,“没心疼,我就是**就是这么一想。”
谢盏说:“想也不行。”
郁宁心里莫名地甜滋滋的,zhui里嗯嗯地应他,过了一会儿,说:“鹤亭说妖怪和人在一起没有好下场**”
他看着谢盏,眼神温柔又缱绻,低声说:“我笨,不会说话,但是这世上再没有比遇上相公更好的事了,我只想要相公一直都快乐。”
“如果以后我死了,不记得相公了,相公就走得远远的,因为会让相公不开心的,一定不是宁宁。”
34
谢盏听他说完,愣住了,看着郁宁认真
澄澈的目光,不由得豁然开朗。
他当真是入相了,竟还不如郁宁通透坦率。
情字当前,他衡量得失,畏惧退*,怕自己变得疯狂偏执,怕自己走上慕洗砚的路,怕以后的郁宁另有所爱、憎恶恐惧他。
相较之下,谢盏自惭形秽。
左不过一个爱,妖的一生纵然漫长,可若是瞻前顾后,想爱而不敢爱,想要而不敢要,又有什么意思?
谢盏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将所有的犹豫迟疑都抛开了,眼神明朗温柔,看着郁宁:“宁宁,你可想好了。”
他说:“和我在一起,日后你就是反悔了也休想全身而退,即便你死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找到你。”
“不问缘由,不论你处境如何,痴傻也好——爱上了别人也罢,我都会断了你的所有念想,将你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死不休。”
谢盏声音轻,瞳仁漆黑,shen若无尽海,郁宁怔怔地看着他,心神都隐隐战栗着,掌心也出了汗,呆呆地A了声。
谢盏说:“想好了吗?”
郁宁咽了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眼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声,似乎是觉得不够,抓着谢盏的手,说:“好。”
谢盏笑了起来,吻他的指尖儿,“小傻子。”
不知怎的,郁宁心里又酸又软,眼眶也红了,有些无措的说:“怎么办**那怎么办,要是像他们一样很苦怎么办,你难过了怎么办?你还是不要这么喜欢我**”
谢盏莞尔,逗他:“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可怎么好?”
郁宁都快哭了,眼泪簌簌往下掉,有些不讲理地说:“你不要这么喜欢我,不要,我不值得,我是傻子,是怪物——”
“谁说的,”谢盏捏着他的下巴,说:“宁宁是我的心肝儿宝贝。”
“我不止喜欢你,我爱你。”
“你值得,”谢盏语气温柔又轻缓,“宁宁,你勇敢,坦率,善良,比这世上许多人都要好,明白吗?”
郁宁从未被人如此夸赞过,傻乎乎地望着谢盏,又哭又笑,谢盏耐心地吻干净他的眼泪,依旧是咸涩的,他却从中尝出了一点甜意,浸润肺腑。恍惚之间,谢盏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慕洗砚辗转几世,都不曾说过一个悔。
情之一道,不过你情我愿,冷暖自知罢了。
35
不再执着于那些未知的将来,谢盏重又变得坦然自若,珍惜着和郁宁在一起的每一天。
但是谢盏并不满足于此,他不是慕洗砚,他是这古刹中成的大妖,郁宁他要,而且只要眼前这一个。诚如郁宁所说的,纵然他百年后有转世,那个人还是他的郁宁吗?
他不但要郁宁,还要他纯粹热烈,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
少一点儿都不行。
他要郁宁陪他同生同死。
郁宁虽然是个小傻子,可兴许是从小就饱受恶意,有些方面,却分外敏_gan。谢盏知道,郁宁心里还是有几分忧虑,谢盏享受郁宁为他发愁的模样,可又有点儿舍不得。
秋末冬初的时候,谢盏突然对郁宁说,让郁宁给他怀个孩子。
郁宁愣了愣,看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耳朵红,下意识地说了声好,可后知后觉地又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谢盏脸色没变,说:“宁宁肚子里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郁宁脸都红透了,捂着肚子傻乐。
不成想,第一场雪来的时候,郁宁竟当真怀上了孩子。
没过两天,鹤亭就直接闯进了古刹,他是厉鬼,一向不喜欢寺庙道场,尽管这庙Yin气重,他也鲜少进来。
大殿里佛祖金身金漆斑驳,慈眉悲目,谢盏在打坐入定,僧袍墨发,像极了佛门的俗家弟子
,半点都不像妖。
鹤亭在心里嗤了句装模作样,劈头盖脸就问他,“谢盏,你让郁宁怀个妖胎,你想害死他?”
谢盏波澜不惊地看着鹤亭,他知道这些日子,二人常有来往。郁宁从小就没有朋友,难得这般高兴,谢盏忍了忍,也就由了他去。
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宁宁的生死?”
鹤亭冷笑道:“这傻子太傻了,被人吃干净了还道谢呢,小爷看不过去,怎么着?”
“谢盏,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盏站了起来,慢悠悠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愿意给我生妖胎,旁人管不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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