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直疼得一阵痉挛,“啊……”得大叫一声,随即死死要再度咬住了嘴唇。
那衣服原本就比他的身材小上一号,此时强穿上身,每一寸莫不是紧贴身上,每一道新鲜的伤口都在同一刻疯狂做乱,齐齐肆虐。
不出一会,他额头的汗已密密渗了出来,唇边一缕鲜红的血迹蜿蜒而下。
抵抗不住那钻心巨痛,神智正要昏沉,却被人在“大椎”穴上轻轻一点,立刻便又清明起来。
“这样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我还有几十种。”耳边冰凉的声音提点着,“若真不怕,便轮流试试,反正离两日还长。”
“妖人……”夏云初薄唇颤抖,自幼在雪山长大,很少与外界接触,就连骂人的话也不曾多学多说,此刻心中又恨又苦,却竟不知该怎样用言语宣Xie心中痛恨。
“还敢嘴硬骂人——的确有趣的紧。”萧红屿淡淡道:“再拿银针来,把他十根手指一一刺穿了。”
冷冷看着锃亮的长针慢慢的扎进了那修长的十指,血珠从刺入的地方纷沓而落,他好整以暇的抱起了双臂,看了一会,心中莫名的烦躁:“让他慢慢享受吧,待到想开口的时候,再来回报。”
李进恭身应了,心里也是不由诧异:似这般让左护法亲自出马逼问,这夏云初身上的东西不知是何等重要?更奇的是耗了这半日,却不见逼拷奏功。
江湖行走多年,硬汉子见的多了,这文弱少年初时看上去温和,可身上的硬气却始料未及。
“若是想昏,就象我刚才般点他大椎穴弄醒就是。这种法子不行,就一一地换到他愿意开口——可要是弄死了,你们自己赔他Xi_ng命。”临走之前,萧红屿一字字交代。
………
…
一日既过。
到了傍晚,李进再次来报,神色间不由带了惶恐:“回左护法,属下无能,已将平日里常用的拷问之法用遍……那人却始终不肯开口。”
萧红屿冷冷看着他,不语。
李进心里忽然有些打突,再道:“不是属下偷懒,实是……到了后来用重手法点他大椎穴,也是无用了。便是勉强醒来,神智也是极不清醒,片刻也就又昏了过去。”
想到这一日一夜间架上那人惨状,心下不由暗寒。
“昏了,就再弄醒。”萧红屿冷哼一声:“去把他手指的指骨给我一根根掰断了,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是!”李进心中一寒。
正要转身,听得身后萧红屿又道:“就只弄断他已废的右手好了。……左手暂时不用动。”
……
“哈哈哈……”门外笑声忽起,“大哥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竟舍不得再伤那人左手。”
萧红屿懒懒望向珠帘外的尧绿川:“两日之期尚差半日,你就忍不住来探虚实了么?”
“不错,一想到那小小白雪派弟子竟如此争气,小弟这一日间也不知暗笑了多少回。”尧绿川嘴角含笑。
萧红屿凝目望他,忽然一笑:“绿川,现在我也忽然很想知道……象你这般顽劣的Xi_ng子,若是被人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的话,会否呕得吐血?”
“大哥指什么?绿川不懂呢。”那人嘻嘻地笑。
“——我原本不想碰你,可现在……却想看看你若在床上被人用强,还能不能象现在般……笑得出来?”
萧红屿悠然道。
尧绿川神色一变,正色道:“若是被别人,当然笑不出来。可若……”脸上忽然媚笑一起,“用强的那人是大哥你,就笑得出来。”
萧红屿忍不住大笑:“如此说来,我主意倒定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看乌衣教右护法怎样在床第间忍痛带笑?”
“大哥要看,也得有那手段赢那赌注。”尧绿川继续微笑:“不然,可就换我看大哥了。”
“手段么?”萧红屿眉头一挑,“……不如你这就随我前去,看我如何叫他开口?”
“正好无事,那就去也无妨。”尧绿川点头。
两人跨进那刑室,屋顶上一条长长锁链倾泻而下,已换了姿势将夏云初双臂反锁,足尖着地的吊在正中。
那和地面接触的一点,已积了一滩暗色的血泊,看不出干了没有。
萧红屿慢慢踱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没有反应,想是又已在深度的昏迷之中。
细细看着那张面庞,萧红屿半天冷冷不动。
乌黑的发丝已不复昨日的平顺,散乱在低垂的额前,早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了面上。
身上累累的伤自是不必说,唇边的血丝也早成了血沫。想是内脏也受了伤害。
紧闭的双目,深锁的眉梢。……
萧红屿忽然发觉了一件事:和昨日的柔弱平静不同,此刻这张脸上的表情,竟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冷傲和倔强。
怎么可能?昨天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遇强则强,无Y_u而刚。……大哥难道看不出来么?”身边尧绿川的语气竟也少了调笑,静静道。
萧红屿忽然心烦意乱,阅人无数,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尧绿川的断语,竟是实情。
抬掌运气,举手按在夏云初头顶“百会”,一股霸道的真气已灌入他的脑门。
不出所料,掌下那人喉咙中轻轻呻吟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那眼中,虽已映不出外界的事物,却有一刻的清澈明净。
象是被眼前的黑暗提醒了此刻的境地,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神色疲
倦而无奈。
多久了?……这般被巨痛折磨到陷入昏沉,再被某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弄醒,已不知有几次。
初时还试着用数数分散注意,可现在,已忘了先前数到第几次。
好在最近的几次清醒的时间已是越来越短。想必不久,这苦楚也该到尽头了吧?
“还有五个时辰,你的眼睛就再不能恢复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飘忽的意识猛地聚集。
紧接着,左手被人轻轻握住,一一抚摩着他的手指:“右手手筋已断,指骨也折了,想不想试试连唯一完好的左手也被废掉的滋味?”
那个人,又来了。
萧红屿。……萧红屿。
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初次听见的名字,他忽然很想能亲眼看看这冷酷声音的主人的真实面孔。
眼见就要死在这人手中,却连仇人的相貌也不曾知道。
就和被挑断手筋逐出师门一样,连个辩解的机会也不曾有过。
他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唇边的伤。
“在想什么?”
下巴被那人强有力的手抬起握住,骨骼在一瞬间被捏得轻微作响,似乎不满意他对那提醒的轻视。
X_io_ng中有股陌生的气息在冲撞,让他能够努力集中力气。
夏云初淡淡道:“不用反复提醒,……若是怕这些,……也不会撑到现在。”
身前那人一顿,似乎被他的回答窒住。
“怎样,纵然再有两天时间,大哥你的这些手段……怕是也全然无用了。”另一个清亮的陌生声音在稍远处飘来,带点魅惑的轻佻。“不如交给了我,试试小弟的别样法子,保证叫他在床上傲气尽失,乖乖把我们要的全吐了出来。”
“尧绿川——你给我住口!”萧红屿冷喝一声,心中怒气陡升。
难道……今天就真的被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害得要输了那赌注!?
那《素雪心经》虽是一心要得献给教主,可毕竟教主曾亲自下令不准他们强取豪夺。
此次决心劫了这夏云初逼问,就算真如了愿,却还不知教主会不会大发雷霆,怪他擅自作主之罪。
绿川和自己争着把取那《心经》的事揽在身上,两人心中其实都知谁得了这《心经》献上,没准就是残酷教规降身之时。
长啸一声,他劈手拉过反锁住夏云初手臂的铁链,手中一搓,钢铁所制的链条竟在他的惊人内力下寸寸断开。
夏云初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忽然的疼痛让他绻起了身体,虽克制住了时时想脱口的呻吟,可很快地,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把他给我清洗干净了,全身敷上最好的金创止血药,再绑在我房中的床上。”萧红屿淡淡道,转头向尧绿川:“你说的对,也许我该用些特别的法子。……”
尧绿川眼珠一转,抚掌大笑:“大哥终于开窍了——我原说在床上逼问一个人,远比在刑室里为易。特别……是对这种视礼义廉耻为命根子的正派中人,辱他折他,自是比杀他刑他更易见效。”
X_io_ng口一股外力激贯而入,在任督二脉间奔腾游走,将夏云初从深深的昏迷中再度扯醒。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仍是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不同的是,靠触觉他知道自己是平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四周静谧,却有淡雅的不知名香气丝丝缕缕,幽幽沁人心脾。
饶是上身已
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但仍觉得出身下的床褥光滑如丝。与前几次醒来时如蛆附骨的疼痛不同,这次身上的痛楚竟然减了许多,只是双手……却被高高拉过头顶,缚在了看不见的某处。
若没猜错,应是床柱之上。
可是,有什么不对了。
他不安地挪了挪身体,试图感觉那不安的预感源于何处。太多太久的折磨耗尽了他的力气,却没磨尽他敏感的触觉。——自己的身体,此刻应是赤L_uo的!
而身边,有人。
视力丧失之后,似乎听力与嗅觉却越发灵敏起来。还有,便是一种奇特的预感。
听不到身边那人的呼吸,感觉不到这种绝顶高手内敛的气息,可他就是知道,有人在身旁。
甚至……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有道火热而古怪的视线正逡巡游走,阅遍全身。
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尧绿川?脑海中依稀记起上次清醒时听到的另一个声音,以及那声音曾说过的“在床上叫他乖乖地把东西说出来”。心中一惊,莫名地狂跳起来。
“萧红屿?……”他深吸了口气,开口。
不知为何,身边这种熟悉的压迫感告诉他,不是那个尧绿川。
萧红屿静静看着他,目光Yin沉。抬手那起早已备好的一颗黑色药丸,冷冷捏开夏云初下颌,强行塞入他口中。静待一会,估计那入口即化的药丸已融,用力在他喉间一顺,迫那又苦又涩的汁液咽入他腹中。
夏云初一惊,可全身疲惫之下,毫无抵抗之力。……便是腐心蚀骨的毒药又怎样?他想着,到了此时,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参胆丸’,有续命提神之效。寻常将死之人吃了,可吊住几日Xi_ng命。用在习武之人身上,更能助人保持清醒。”
原来如此。……夏云初淡淡一笑,合上眼帘。不外是嫌自己昏迷太过频繁,没法享受他精心炮制的各种手段罢了。只是……要怎样的酷刑,竟要脱光自己的衣服?
萧红屿望着床上那具身躯,喉头忽然没由来一紧。上身累累的伤痕已被极好的“天创胶”一一封住,不再有鲜血渗出。可下身,修长的双腿与紧闭的胯间光洁如初,并无一分异样。
两相映衬,似有种种奇异的诱惑,诱人内心深处的某种好奇与残虐情绪蠢蠢抬头。
那平静如镜的清秀面容上……除了偶然闪现的傲气之外,会否有软弱与柔媚的一面?
那紧紧并在一处的双腿,被迫分开时,……又该是怎样一派旖旎风光?
“我萧红屿要的人,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却不料头一次用强,竟是对一名男子。”他低低道:“夏云初,——是你逼我。”
那《素雪心经》,我势在必得。而那个赌约,我更绝不能输。
欺身上床,一只手在夏云初耳后风池穴下轻轻一按,彻底绝了他咬舌自尽的可能,另一只手……已在同一刻忽然握住了身下那人某处。
“啊——”夏云初大骇之下,猛地弓起了身子,腕上铁链被他拉得铮铮作响,却被身上的人死死压住。
上身阡陌纵横的伤口虽上了药,这一压之下,又有巨痛袭来。
“你……你……要作什么?”他的口气头一次有了萧红屿从没听过的惊惧,脸上不自觉地Ch_ao红一片,嘴唇也不由颤抖。
自幼在几近与世隔绝的山中长大,除了师傅与师兄弟之外,便极少与其他人接触。门规森严,虽是少年初长成,心中对男女之事也曾有过朦胧情思,但对那真正的情爱之事却并不知晓。
“干什么?自然是换种法子好好折辱于你!”萧红屿冷冷道,手下加力。
捏揉挑逗之下,不出片刻,他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有反应了么?……呆
会儿若熬不住,记得早点开口求饶。只要肯背出《心经》,我不仅立刻停了这这么,就连救你的双眼,也还来得及。”
夏云初脑海一片混沌,极度的惊骇与身上快乐痛苦交织袭来的陌生感觉已令他几Y_u昏去,可方才服下的药丸竟然十分见效,神智清晰无比。
再可怕的疼痛酷刑虽在经验之外,却在意料之中。可此刻……这样被另一个男子压在身下的羞辱玩弄,在他有限的想象之内,却是在怎样都无法预知的。
“你这邪恶小人……卑鄙无耻!我……我……你……”夏云初心中羞愤,偏偏身上那陌生感觉直冲四肢五骸,令他茫然无主,不知应对,更……无法应对。
“你怎样?……”萧红屿一笑,看着身下人渐起的反应与脸上羞不可抑的窘态,他的心跳却也不自觉地加快。
虽不甚迷恋男色,但并非没亲近过。有限的几次都是与少见的绝色男奴之间一夜风流,也哺曾上瘾。可此刻,他忽然惊觉自己的Y_u望早已刚勇抬头,涨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