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屿的所有动作,忽然停顿。呆呆撑起身子,半晌猛的痛苦低吼一声,翻身从他身上滚落。
开始时是满心热情,存了一定要让他快乐情动之心,甚至想着今日就算自己不要,也定让夏云初在没有Yin药下也能再尝那如登仙境之乐。可他这一个“左护法”,这一声“尾椎旧伤”,这一句自轻自弃的请求,却让他如坠了三九冰窟。
握紧双拳,狠狠砸在了身旁泥土之上。愤怒自责,怜惜心痛席天卷地上了心间,却再没了情Y_u之心。
不敢再看夏云初木然脸色,他轻轻坐在了他身边,伸手去扣那_yi扣,竟是一时颤抖。
夏云初慢慢坐起,默默闪开他帮助,自己一一扣了,再把yao间丝带系好。
静静站了起来,俯视着仍坐于地上的萧红屿道:“你真不做,我这便回去了。明日不拿绳索或来,就让我走吧。**你总不能时时点了我*道,*道点久了**于人体人血脉不好,想你也不敢。”最后一句,声音虽轻,语气却重。
两人间方才似乎飘渺细微的酸楚柔情,忽然便如一池春水
中微风悄过,转眼消失了踪迹,再不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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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远方近十个人影忽然直扑此处,转眼近了。
萧红屿皱了眉宇,伸手将夏云初护到身后,冷眼看着面前为首那人:“什么事?”
方问完这句,夏云初已不动声色微微一移,neng离了他的保护。一个小小动作,却是隐藏傲气。
那人身形五短,正是水行舟座下直接听命之人,水木堂堂主郑同和。平日里教中萧尧二左右护法自是身份最高,可这人却一向直接听命于教主,可不受他二人约束。此课忽然带了一众手下shen夜前来,却是平日少有之举。
郑同和恭恭敬敬一拱手:“左护法安好。是教主命属下带您前去仪事厅,请即刻随属下去吧。”他虽在教中身份特殊,可这礼数恭敬,却是不可少的 。
见萧红屿不语,从怀中取了块乌黑令牌来一举:“这是教主信物。”
萧红屿微微点头:“好,我随你去。”
正要前行,郑同和却伸手一拦,神色尴尬:“对不住,教主言道:要属下点了左护法*道再带去。”
萧红屿一窒,这些日水行舟无心教务,上次之事也早已没有责罚之意,忽然这般拘拿自己,又会是什么事?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违抗,坦然点头:“好,你动手就是。”双臂暗松,已将周身nei力卸了。
郑同和见他安然神情,心中也是暗自佩_fu,道了句:“如此便得罪了。”上前出指如风,已点中他上半身“天宗”“大椎”“肩井”三处大*。
萧红屿上身虽不能动,下身行走却无碍,转脸向夏云初微微一笑:“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想了想,再也顾不上四周十数人看着,语气还是带了无奈求恳:“你说的事,明日我们再说,好不好?**”
夏云初望着他,心中忽然忐忑,完全想不到他这一去,要被怎样对待。忽然想起那假经的事来,难道现在才来秋后算帐?**
怔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就是要走,**也等你见最后一面。”
萧红屿沉默一下,不再说话,转身和郑同和并肩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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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乌_yi教本非什么渊远流长的百年教派,只是水行舟二十多年前一气之下反出白雪派,自创所成。连名字也取了“乌”字,与那“白雪”二字相冲。
这水行舟练成那少有人练成的雪融功后,数年nei在江湖上几战成名,加之他本就有枭雄之材,不出十年,竟已将一个无名教派整治得教规森严,名气大振。
只是他自从心爱之人死后便Xi_ng情古怪,或邪或正,全无章法,连带着手下行事之风也自是乖戾无常,这水行舟偏偏是个不在乎名声的,也从不费力约束手下处处学什么正人君子做派,时日一久,江湖中已是早将其列为邪门外道之列。
这乌_yi教二三十年基业表面虽比不上名门正派来的jshen,可手段多样加之行事狠辣,故此财力人力却是极富。在全国各地均有大小行宫不说,这亳州因为是水行舟没年必来之处,更是豪华住所所在。
萧红屿随着那郑同和快步行到百草谷数里外一处行宫里大厅,昂首进了正厅,正见水行舟坐于正中主椅上,尧绿川已垂手立在右首,旁边柳茗也默然立着,眼眶却已通红。
厅中开阔,明晃晃数十_geng小臂粗的巨烛映照的四下亮如白昼。
他恭身行礼,道:“教主安好!”
只听水行舟的声音微微有些疲倦,低低道:“起来吧。”
萧红屿一怔,平日里水行舟说话无不nei力充盈,这般有气无力却是少见。抬头见他萧索身形远远坐在那张大椅上,竟似有些凄凉,忽然心中伤_gan:原来这素来威猛刚勇,生龙活虎之人**也是五六十岁的老
人了。
水行舟近静看着他和尧绿川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上前来离我近点。”
萧红屿和尧绿川对视一眼,急忙上前几步,来到他身侧。
水行舟低声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俩——我自练了那假《心经》以后,经脉已是寸断,纵有柳茗医术神妙,也是**无力回天。”
顿了顿,终于道:“今日走火入魔之症再犯,我已心脉力尽,终是**不济的了。”
萧尧二人震惊对望,虽早知有今日,却总以为有时日可拖延,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尧绿川急道:“教主,不会的!柳姑姑有如此多灵丹奇药,总有办法可再保**”话语却停了。若有,柳茗还不早早拿了来,要等此时?
萧红屿心中一痛,咬牙低头,悔恨自责到了今日,也是笑话一个了。
水行舟微微笑了笑,神情索然:“再保几日?又能保一生么?**人生于世,总有一死,自枫儿死后,我苟活二十余年,也是够了。**可临去之前,还有些事要交代。”
停了一下,脸上伤_gan已无,换了素日常见的威严:“我辛苦创里的这乌_yi教,今日需在你二人中择出一人来接任教主之位。”
沉吟看着二人道:“你俩一般忠心,我是知道的。也是一般的机智果断,武功过人。**红屿你沉稳大度,而绿川机变狠辣,**若说到一教之主,我倒是属意红屿来当。”
转头看向萧红屿,淡淡道:“我有一件事,你帮我办了,这教主之位**便是你的。”
萧红屿道:“教主吩咐,红屿粉身碎骨,自当遵命。”
水行舟点点头:“陆行风已死,你将那害我的夏云初——也杀了吧。”
萧红屿心头大震,咬牙道:“教主**属下可用生命担保,夏云初于此事也是被他师父利用,绝非刻意串通来害您!”
水行舟微微冷笑:“我想也是。那日在章华寺中看他神情,如也是做伪**那此人必是绝顶大Ji_an大恶之人。可惜我也瞧他不象。**可那又怎样?我一向恨人家对不起我,既然他扯了进来,陪我一条Xi_ng命也算不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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