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 聂长歌独坐于庭中小亭, 若有所思地望着手中之物。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姜黄锦帛,细看之下,能看到暗红血迹, 星星点点,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聂姨。”白惜璟踏入庭院, 身后跟着白少琴, 听到喊声,聂长歌收起锦帛,循着声音转头看向白惜璟。
“终于起来了?”聂长歌温婉浅笑, 目光中带着长辈的慈祥。
两人走进亭子里,白惜璟神态自若地解释道:“昨夜喝多了酒, 故才起迟。”听到身后压抑的偷笑声,转头冷冷看了白少琴一眼。
“坐下说话吧。”聂长歌装作没发现白惜璟脖子上的痕迹,淡然说道:“我有话与你们两人说。”
师姐妹俩对视一眼
, 在聂长歌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双手放于膝盖之上,白惜璟说道:“聂姨, 来的路上, 师姐已经和我说了一二。”
见聂姨神情有丝凝重,试探问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聂长歌沉吟片刻, 点了点头。
另一边,自师父和师伯走后,白朦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案上, 对着干涸的砚台发呆。
一阵风吹过,一身雪白劲装的叶一出现在_F_中,躬身说道:“少宫主,你让属下查的事,有眉目了。”
而今,无凤影卫听命于白惜璟和白朦两人,白朦得知蔺府一事后,便命人前去查探。
叶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宣纸,展开后递给白朦,“这是蔺将军的画像。”
白朦接过画,纸张泛黄,不是它本来颜色,看墨迹,已经有些年头了,再看画上之人,正襟危坐,正值壮年,皱眉,“他是蔺其都将军?”
一张脸面无表情,下巴上留着短须,双眼望着前方,身穿银钢锁子甲,右手执*金藤长槊,左手托着饕餮纹黑青铜胄,yao上系着玄黑双扣皮带,配着一把长刀,一柄短剑。
杀伐之气四溢,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威武将军。
“回少宫主,这是蔺将军四十岁时留下的画像。”
白朦沉默地看了近一刻钟,叠起纸递给叶一,“拿去烧了吧,以后不用再查了。”
查到一半不查了?叶一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领命离开,白朦轻叹了口气,取出怀里的墨玉,果然,我和蔺府没有任何关系。
这几日,脑海里时常出现几个画面,一个浑身是血脸庞却模糊看不清的小nv孩,将这墨玉交给她。
画面变换,她将墨玉D到脖子上贴身放在x_io_ng口,捏着墨玉,说,我会替你活下去**
忽又天昏地暗,她看到远处,一座宅子燃着熊熊大火,她身后,一个身穿蓝衫的年轻男子单膝跪于地,抱着她,泪目道:“都没了,没了**”
手指翻转,将墨玉牢牢捏在手中,白朦闭眼做了个shen呼xi,起身到摆架上找了一个空木匣,将墨玉放于其中。
“我有师父,我只为她而活。”He上盖子,扣上锁,师父清冷淡漠却又温柔无限的面容浮现于脸前,白朦笑了起来,“现在的生活,很好,那些过去,就让它淹没在时间的河流里吧。”
将木匣置于摆架底端抽屉nei,就此,彻底抛开过去。
她的人生,始于锦州与师父相遇的那一刻。
久远的过去可以抛开,可有些事,就像天要下雨一般,要来的终究要来。
白朦久等没见师父回来,探头望了眼外面,冷风肆_N_,乌云密布,隐隐有下雨雪之势,披了件厚实的大氅,准备去找师父。
刚出门,遇上了白酒,穿着一身粉neng花棉袄,围着一条毛绒绒的鹤白围巾,遛狗一般牵着白狼,看样子似乎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白酒小zhui一咧,欢欣雀跃道:“大师姐~”绵长的尾音,听起来极其亲切。
回想昨夜生辰宴,白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_gan,白酒对她这么亲热,不会是想问她和师父的事吧?
小孩子心思疏漏,有话都是直说,即使令人尴尬,也有童言无
忌这借口做挡箭牌,看白酒一脸激动跃跃y_u言,白朦表情瞬间冷冽,周身的寒意,比天气还要冻上三分。
“有事?”
清冷的神情吓得白酒往后退了小半步,收起笑容紧张道:“大师姐,你能陪我带小白去紫竹林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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