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始真朝亭外踱了几步。明珠与烛火交相辉映,夜晚并不显得冷清寂寞。他好像在考虑王妃的提议,可神情却不见犹豫挣扎,反而带着一丝悠然笑意。
“王妃所言差矣,令弟也不是全然无辜。”卿始真开口,话音缓慢而有力,显然是经过了shen思熟虑,“我落难时,令弟对我百般折辱,至今想起,仍觉恨意难消。此生此世,从未有如此辱我之人,我恨不得生啖其r,也不能报此奇耻大辱。”
王妃闻言一滞,目光不由自主瞟向珠帘之后。卿始真笑意更shen,也随着她望去,口中却是话锋一转:“若在昨日,我便会这样说。”
王妃心头一跳:“此话怎讲?”
“王妃,你比令弟迟了一步。与王爷和离之事也请不要再提了。”卿始真的笑容rou_ruan而温柔,“之前我还可以配He你说出一番话,来个长痛不如短痛,让辰夙去过你所说尽享天伦的一生。但到了今天,到了此刻,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天地之大,人生百载,只怕再寻不到这样一个倾心相待之人。我是再也不会放过他啦。”
卿始真方才所说并非全是谎言。昨夜,他恢复神智后,念及辰夙强迫诱哄他做出的种种yin亵姿态,确实一时羞愤难当,难以面对,便干脆打算装作忘却过去种种。然而当他坐在床头思
索时,却听到睡梦中的辰夙正一遍遍呼唤他。
那个万籁俱寂的夜晚,能听到的只有辰夙痛楚的抽气与小小的梦呓。这些声响如一把把小锤子,卿始真_gan觉到自己的心被一点点敲得越来越乱,越来越软,变得一塌糊涂,再也硬不起来。
于是世上一切渐渐淡去,唯留彼此。
在这样的寂静与充盈中,卿始真想起了两人的初遇,想起了生病时握住自己的双手,想起了辰夙一边嘟囔一边流泪,凶巴巴地将自己赶走。没过两天,他又找到了他,明明被人揍得那样狼狈,却依然逞强地保护自己。
卿始真从未被别人那样笨拙又那样坚决地保护过。
他觉得辰夙才是傻的那个,不懂藏私,不会讨巧,只会傻痴痴捧出完完整整一颗真心,半点保留都没有。
这样一个人,实在让他恨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王妃还说错了一点。”不及王妃开口,卿始真继续道,“我当年恨你,不是恨你拆散我与瑞王,而是恨你用子嗣要挟他。如今恨你,是恨你身为辰夙亲人,却要强B于他。你盼着他能富贵无忧,焉不知他也盼你如此?如果能让辰夙自己选,他无论吃多少苦头,也绝不会愿意让你受委屈来成全他的——辰夙,我说得对不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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