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皇子在殿外求见。”
皇帝拈了颗腌杏,心不在焉地应道:“都这个时辰了,他来干什么**罢了,你叫他进来吧。”
陆开桓从门后绕进宁隽宫,缓缓走到皇帝榻前,跪下行礼:“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zhui里han_zhao杏核,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有什么事?”
“父皇,儿臣此次来,是为父皇解忧**突厥之地,儿臣愿去,以换疆地和平。”
“哦?突厥?你愿去?”
陆开桓心下冷笑,无论他来不来主动走这一趟,怕是他这位父皇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打发到突厥去,既然如此,不如主动些,争取些时机。
“是,父皇,儿臣两位皇兄都年少有为,只有儿臣,刚刚及冠,也没能为大千国做过什么,不如就让儿臣去突厥吧!不过儿臣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不知父皇可否满足?”
“什么心愿?”
“请父皇恕儿臣之罪,儿臣自幼与M_妃分离,至今已有十二年,儿臣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再见M_妃一面,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是好的。此去突厥,儿臣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儿臣只
想亲口和她道个别,要她安心,哪怕她已经认不出开桓**”
M_妃,蕙妃。
蕙妃。
这个名字太多年都没有被提起过了,以至于皇帝再思起故人,也不禁有些恍惚了。
这么多年来,云蓉宫一直是宫里一个不能说的地方,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开始遗忘,那个眼波如水的nv子。
爱她吗?——皇帝说不上来。
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学的就是帝王策。他被时刻教导做一个帝王前,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断情绝爱,要对所有人都狠得下心肠。
为了皇权的稳固,他自然也是可以放弃一个nv人的,这都是小小的牺牲。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蕙妃疯了的那个晚上,他在偌大的龙榻上,枯坐整整yi_ye。
那样一个灵动聪敏的nv子,怎么能,怎么会,说疯就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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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之思本是人之常情**”皇帝清了清喉咙,到底是没能将那句压在*底的‘回来告诉朕,她且还好’说出来,“你去吧。”
“多谢父皇!那儿臣便不打扰父皇歇息,这便退下了。”
孟笙瞧见陆开桓从宁隽宫nei出来,连忙将手上抱着的大氅为他披上:“殿下,奴才瞧见外面起风了,你穿得太少**”
陆开桓摇摇头,双手自然地握上孟笙的手,语气里带上三分心疼的责备:“大半夜跑出来做什么!瞧你手冷的,像两块冰一样,下次不许擅自来送东西了,好好在你屋子里烤火盆,听见没有?”
陆开桓到底是年轻体壮,在冬末的寒风料峭中,温度竟也十分高,灼灼暖意从相贴的肌肤传到孟笙手上,这种热度似乎透进血ye里,孟笙抬头望着面前的青年,一时间只觉得有如春沐。
这个人,是他人生里拨开云雾,透进来的一缕阳光。只是这道光太过耀眼,太过炙热,连孟笙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抓得住这道光,或者说,这道光愿不愿意在他手心里停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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