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啦——”
“谁!”方玉生倏忽惊起,mo到枕头下藏着的匕首,一双眼里已是十分清明,“是谁!”
“是我**”
一道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传来,方玉生却蓦的放松了下来,他将匕首推回枕头里,理了下_yi衫,拂开幔帐跳下床,一边mo出火折子抱怨道:“你怎么不是大清早的来,就是shen更半夜来,每次来都吓得我**”
他的声音在烛火摇摇摆摆亮起时,戛然而止。
影六突然想起来什么,忙捂着额头转过身去。
“转过来。”
影六叹了口气:“你看到了。”
方玉生指着他还在不停渗血,乌青一片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几丝细微的颤抖:“这是怎么弄的?你武功如此高强,是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是陆远达,”影六的睫毛垂下,掩去了那黝黑眸子里的情绪,“他今天回来,心情很不好似的,发了一大通脾气,伸手就拿着手边的摆件砸了过来**我没敢躲。”
躲了,陆远达的火气就更大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跪着挨这一下。
方玉生心底也卷起滔天的怒火,但他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面若冰霜,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活气来:“你坐下。”
影六坐下,看着方玉生将柜子打开,在里面乒乒乓乓地翻找,他似乎找得很不耐烦,碰碎了好几样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瓷瓶,最后找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瓶,折身回来,挖出一大块,xie恨似的狠狠压在影六额头上。
影六:**
他开始怀疑方玉生是想给他治伤,还是想谋杀他、要他在这活活痛死算了。
但影六毕竟是经过了严苛的训练,其中之一就是要对任何手段和B问都能做到缄口。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痛也学会了不叫喊出声,不多说一个字。
方玉生俯下身,每个字都是凉丝丝的:“疼不疼?”
影六的zhui唇都白了,但他一
双眼睛被烛光照得亮得吓人,他看着方玉生,缓缓摇了摇头。
方玉生看他那副窝囊样,心里再气也撒不出来了,他再次伸手将那坨药膏推开,但这一次,手上的力道却放得轻了,影六闭上眼,觉得**似乎是一_geng羽毛在他额头上搔着,zhui角不禁压不住似得弯了弯。
“他怎么这么大气xi_ng?”方玉生嫌恶地拧了眉头,“他经常这样么?”
“也不是 ,他最近烦心事多吧,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偷偷出来的,”影六低叹一声,“见你一面**真是太难了。”
方玉生觉得他这个说法有种说不清的奇怪,倒像是什么富家公子溜出来同小lover偷情似的。
“对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就将城南石狮子后的墙壁缝隙里石块从左移到右,我见着了就会想办法neng身来找你**”
“知道了知道了,”方玉生抬眼,看着影六开了窗子,在呜咽的夜风中,他的身影那样寂寞冷清,像是一棵孤独的劲松,心里头不知怎么就一涩,“你**今年除夕夜,寻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来我这过吧。”
影六的背影一颤,半晌,落下一个低哑的字音:“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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