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声明,这段故事的发生应该是距离“现在”好多好多年以后了。
所以开场的第一句话应是:很多很多年以后**
艾征退了役,放弃了原本他应该得到的职位,回到家乡,在一所大学的附近开了一间不算大的酒吧。
当时很多人都问,为什么艾征要放弃军队里无限美好的未来,而要退役去做那种实在看不出有多大前途的酒吧业主。艾征没有答,也不想答,林郁帮他解了围:“人各有志”,于是别人也就不再问。
走出利刃的时候,很多人来送。
可是没有莫北,他比他更早地退了役;没有徐曼,他被派了去挑选新兵;没有程绪,他以利刃总指挥的身份前去首都开会;没有林郁,他在利刃却没有来。于是也就再完满不过。
艾征想象得出林郁站在办公室外目送他离去而面无表情的样子,多少年来,哪怕不是最亲近的人,可林郁却一直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人。林郁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迎来送去的样子,好像他就此走出这里,便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因此没有这些人送,艾征反而_gan到畅快。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急急慌慌地趁了徐曼不在时离开,因为实在不想重演莫北离开时被徐曼抱着狠哭一气的场景。
他会忍不住想要爆掉徐曼的脑袋。
回到家后,酒吧很快被开起来,可面积不大,来往的客人也不十分多。艾征自省,这大概实在是因为他选错了地方,这个附近都是学生,很少会专程进酒吧这种地方喝酒,顶多也就偶尔会有几个小情侣过来浸Yin一下气氛,而专门想要喝酒的人也绝不会跑到大学附近来找地方。于是他的小酒吧也就一直门可罗雀,维持着每天十来个客人勉强支撑的状态。
不过艾征却也不愁,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他_geng本就不需要退伍。其实,现下的这种平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跟林郁一样,他们对英雄主义的_gan受都太过迟钝,以致_geng本无法从身旁赞誉的声音中获得对于杀戮的心安理得。只是林郁更加坚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便把罪孽当成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他却不能确定,是否自己救下的生命就真地高于他毁掉的。
程绪无数次无奈地说他选错了职业,他应该去念哲学而不是来当兵,所以艾征最终决定要放弃当兵。可他也不会去念哲学,他怕越加思考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哲学是真正勇敢者的游戏,他不是,所以不玩。
不再需要每天的训练,他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可他却发现自己总是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时便先行醒来。最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睁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_On the bed_,直到阳光透过没有遮掩的窗户Sh_e疼了眼睛。
后来,他开始跑步,天还不亮便起来跑,想要跑到筋疲力尽,却发现似乎是从前的训练太过到位,竟然是自从退役后便再没有过体力耗尽的_gan觉。
可尽管如此,渐渐地,他的生活仍旧平静起来。
虽然偶尔还是会想念累到虚neng的_gan觉,以及从出壳口里所散发出的硝烟气息,但总体上而言,至少他可以不再费力去想被他摄入瞄准镜里的那个人在生前是怎么样的。
在这里,他不再是冷静自若可以绝对被托付信任的艾征,他只是一个隐在吧台之后的男人,只观察,不介入。
所有时刻。
酒吧才刚刚开门,外面的天还亮着,吧里面最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孩一个nv孩,高声互骂,情绪激昂。
nv孩儿是这里的熟客,年纪很小,大约还只是在上初中,却浓妆Yan抹,非但没能描绘出j致的容颜,倒反而毁了天生的清丽,显出一副不伦不类的Yan俗。
艾征猜测她是附近大学附中的学生,可是也不问,只是没有卖酒给她。nv孩儿也不像是为酒而来,每天捧着艾征给她的饮料坐在吧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引他说话。
但艾征从来不应。
不过这却是nv孩儿第一次同别人一起来,来的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身流里流气的_yi_fu,却自以为赚尽时尚。
两个人吵了没多久,就动起了手来。
nv孩儿先推了男孩儿一把,随即男孩儿便动了怒,扯了nv孩儿的头发按在地上使劲踢打。
店子里没有其他人,只艾征一个在一边,慢慢地擦着酒杯,他喜欢这个动作,_gan觉像是在擦拭枪械。
nv孩儿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可艾征没有理,径自沉默地擦杯。
等到男孩儿终于踢打到疲惫,又放足了狠话打算离开,艾征才走出了台子,拦住他:“你打人我不管,但打坏了我这里的东西,该赔偿吧。”
少年正被激起的血Xi_ng让他狠狠地瞪了艾征一眼,天地不怕:“滚蛋,那扑街先动手的,他_M的你找那扑街赔去!”
说完要走。
艾征一把扯住他,用了点力气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疼得他嗷嗷叫。
男孩受不住,眼泪没有掉下来,话里却已带了哭腔,“哎哎,疼疼,我没钱,没钱。”
艾征瞄了一眼自家的损失,男孩发狠,端起椅子在桌子上砸坏了一角,桌椅都得换了。
伸出手,艾征在男孩的ku兜里自行Mo索了一通,掏出男孩的手机。崭新的,但毕竟也是二手,恐怕还卖不了多钱,于是就索Xi_ng连他手腕上的表一起摘了。两样东西一起拿在手里,在男孩儿的眼前晃了晃,艾征道:“给你三天时间赎回,三天nei你不来,我就把这两样东西拿去卖了当是赔偿我的损失。”
说完,他松开了男孩儿。后者惧怕且怨恨地看他一眼,跑了。
艾征走到蜷在地上不住哭泣的nv孩儿前,“你没事吧?”
nv孩儿恨恨地抬头,瞪他一眼,挣扎地爬了起来,使尽力气推他一把,“王八蛋!”
然后也跌跌撞撞地跑了。
接下来好几天,nv孩儿都没有再出现。
可没过上一个礼拜,她就又重新出现在了艾征的酒吧里。
仍是画着不He衬的浓妆,脸上的伤也未消,又怨气又委屈地坐上吧台前常坐的椅子,盯着艾征,质问:“你那天为什么不帮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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