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禅刚一从水榭中出来,就在不远处看到了等待着他的辛珂。
“辛姑娘。”
辛珂躬身:“殿下,奴冒昧,不知殿下可有空闲时间?”
苏雪禅已经隐约猜到她要同自己说什么了。
“辛珂姑娘
请。”
穿过重重叠叠的花木垂廊,辛珂柔声道:“奴先前晚来一步,令殿下受惊,奴有罪。”
苏雪禅苦涩一笑:“都过去了,不碍事。”
辛珂沉默了一会,方才继续笑道:“殿下确实有所不知**龙君此疾,积年累月,不知看了多少仙医大能,就连句芒神君都束手无策**”
“龙君的body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苏雪禅疑惑道。
辛珂低头道:“元神撕裂,神魂受损。”
苏雪禅大吃一惊。
无论是刚步入修习大道的小妖j魅,还是身具神通的金仙道者,元神都是修行的重中之重,怎么**
“一切外界手段都没有作用,龙君只得自己将伤势按捺下来,”辛珂摇头,“但这毕竟不是小伤,神魂受损的痛苦谁都无法想象,一旦抑制不住,发作起来,龙君重则化为原型,颠覆江海;轻则龙鳞覆身,状似凶兽,唯有用极寒月魄才能抑制一二**就算清醒过来,发作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龙君却是记不得了。”
苏雪禅心中一松,随即又涌上一gu疼惜之意,“怎得如此严重**”
“那龙君是为何受伤,辛珂姑娘可知道?”
辛珂叹道:“龙君在少年之时,曾有一位海誓山盟,许定生世的爱侣**后来他因故身亡,龙君也识海重创,至今未愈。”
苏雪禅一怔,面上柔和的笑意渐消,眼中的神光也慢慢黯淡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对自己的爱意视若无睹,在庭中栽植那样珍贵繁盛的白玉菩提,哪怕神志不清,头疼y_u裂,口口声声喊的也是“菩提”的名字**
那个人的身影在他心中常驻了千年,有可能还会继续shenshen扎_geng下去**
身边花木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甜得有些让人头脑昏滞。
“但长久下去**奴斗胆猜测,怕是极寒月j也抑制不住龙君的伤势了,”辛珂忧虑地垂下头,“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件事,想必龙君心中早有思量,轮不到奴来担心。”
苏雪禅吁出一口气:“那除了极寒月魄,难道就没有其他奇珍异宝有效?洪荒之大,找找总会有的A。”
辛珂道:“话虽是这样说,可极yin之物,除了月魄最为温和,也就只有那些吞月而生的奇妖异兽的丹血,可龙君又不愿用**现在就连句芒神君也不敢冒然开药,唯恐加重龙君的伤情**”
苏雪禅愣了一下。
吞月而生?自古妖狐便钟爱月yin伟力,于月下结丹更是有事半功倍之效,其中又以青丘九尾为佼佼者,这么说,自己的血岂不是也可以**
想到这里,他心头不由一阵扑扑狂跳,辛珂见他面色有异,急忙柔声道:“奴知晓殿下对龙君情shen意厚,奴告诉殿下的这些陈年旧事,也希望殿下不要**”
“我明白,”苏雪禅勉力笑道,“我会保守秘密的,辛珂姑娘放心。”
辛珂手中捏着一株苏雪禅从未看到过的雪青色花苞,她_gan激道:“多谢殿下
。”
苏斓姬坐在室nei,仔细读着手中摊开的帛书。
“阿娘!”苏纤纤一跃跳上桌案,四只小爪子在光洁滑腻的青玉桌面上踩下一路细细碎碎的梅花印,“是哥哥来信了吗?”
苏斓姬将它抱在怀里,轻声叹道:“是A。”
“龙宫是什么样的?好玩吗?哥哥在那里住得开不开心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面对它一连串的问题,苏斓姬唯有摇头不语。
开心?爱而不得,弃而不舍,如何能开心呢?
应帝的重返世间就像开启命运轮|盘的信号,过往那些涌动的暗流与无声惨烈的交锋虽然一时归于沉寂,可若是再次爆发,一定会更加不可收场。
而在天道后冷眼旁观的圣人们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她微笑着momo苏纤纤的小脑袋,“族中已经派人去不死国交涉了,等到他们平安回来,就说明一场战事已经幸免,你哥哥也就该回来了。”
说是交涉,但其实更像是给不死国赔罪,毕竟神人国中独以不死国为大,单凭现在的青丘,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苏纤纤圆圆的小眉毛簇在一块,不住动来动去,过了好一会才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一声。
西南陬地,不死国。
“兄长,青丘来人了,”纹娥*|l_uo上身,yao间围着一条流光溢彩的柔滑纱缎,衬得她肌肤更黑,皲裂处更粗糙不平,“你当真要让父王接见他们吗?”
纹川的x_io_ng前依旧裹着用来疗伤的麻布,他冷冷道:“不是我要让父王接见,是国师要让父王接见!难道你想忤逆国师?”
“知道了知道了!”纹娥双目一竖,不耐烦地往猱皮靠褥上一躺,眼中神色又恨又怕,“凶什么呀**自从应龙一住到那个东荒海,水里那群丑东西就再也不肯给我们进贡鲛绡了,你看看我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什么破烂!”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