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谢悉问他:“小雨想结婚?”
方洗雨说:“嗯。”
他们二人相处时,谢悉从来不带司机或助理,回去的时候也是自己开车。方洗雨坐在副驾上,直视着前方,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来时,谢悉又问:“想要什么时候?”
方洗雨的手指曲了起来:“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有想要的日子,我就安排一下把那段时间空出来。”谢悉口气很轻快,“你想要办婚宴吗,还是领个证就可以?之后有想去哪里旅行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好像对结婚这件事也心怀期待。
快要到他家的时候,方洗雨打断谢悉的话,突然说:“我有想要的时候。”
“嗯?”谢悉洗耳恭听。
方洗雨扭过头来,直视着他的脸:“在你标记我之后。”
谢悉刹车,睫毛缓慢地扇了两下,最后露出一个纵容的笑容。
“小雨,不要这样抽象的时间。”他mo了mo方洗雨的头发,“回去好好考虑后再告诉我吧。”
方洗雨扫开他的手,开门下了车,一句话也没说。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再一次被验证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痛苦。
十六岁时,ga会迎来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发情期。
高中,他们没有住宿,而是一起在校外一人租了一个公寓。那一天方洗雨邀请谢悉来到自己的公寓,他洗好了澡,换上了之前和谢悉一起去逛街时谢悉给自己挑的衣服,坐在床上等待。
一个来自即将进入发情期的ga的邀请,代表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
等到谢悉来时,方洗雨抬起头,第一次向他说了“我喜欢你”。
任何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方洗雨同样如此。
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自己告白时该说的话,勉强保持冷静地把它们讲完后,谢悉却只是用一种遗憾的表情看他。
“小雨,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谢悉用温和、安抚的态度回绝了方洗雨,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了抑制剂,在他的发情反
应出现时,及时且精准地亲手为他注sh_e,把瘫软的他抱到床上,抚mo着他的头发,要他好好休息。
方洗雨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那七天。谢悉住在他的公寓里,照顾他日常起居,算好所有抑制剂的效用时间,一次次为他重新注sh_e。
第二次告白是在一年后,他撞见谢悉被另一个ga缠着,ga红着脸结结巴巴表白,再被谢悉用最委婉的语言拒绝。当谢悉转过头时,方洗雨就站在他的身后,用黑白分明的双眼直视着他。
另一个ga还没离开,方洗雨就说:“我喜欢你。”
并不是争风吃醋,也并不是想要在外人的面前,逼迫谢悉接受他。
他只是突兀地想要知道,谢悉给自己的回答,会不会与给其他人的不一样。
ga仿佛被正牌发现了的第三者,尖叫一声跑开了。而谢悉对着他,态度如常,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小雨帮我解围。”
第三次还是他的发情期,因为第一次发情没有得到纾解,第二次的反应也就更加激烈。他掉着眼泪咬着牙,抓着谢悉的手不肯放,但谢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哄着他说:“小雨不要任xi_ng。”
抑制剂拿来时他挣扎不停,谢悉怕伤到他,便将他抱到了怀中。alpha的怀抱宽厚温暖,包容无比,在他刚刚有了一丝谢悉打算做些什么的幻觉时,谢悉却仍然拿起了抑制剂,一边在他耳边说着柔和的话,一边对他做最残忍的事。
十八岁的方洗雨躺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闭着眼睛,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谢悉怜爱地mo着他的头发,将他因挣扎而凌乱的衣服拉好。
“小雨,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谢悉说,“我不想和你变成alpha和ga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