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着床柱半坐半卧,百无聊赖地拿了_geng紫金签子拨弄着香猊中燃尽的灰,凝望着里面星屑似的一簇火苗发呆,这Yin沉屋子里只它还有丝活气儿。
半个月前,我在自家院里的水榭赏莲景,被人暗算推进湖里,让人救上来之后染了风寒一直下不了地。
一没淹死,二没病死,可怜了我嫂子一片苦心。
那日被人推下水后,我透过湖水向上望,看见嫂子和平日里颇得她重用的小厮福顺。福顺哭丧着脸,险些瘫软下去,嫂子凌厉地剜了他一眼,死死提住他的膀子迫他站定了。两个人皆是面色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离He的波光透过湖水,划过我的手心,渐渐地岸边二人被粉白水neng的莲瓣掩了,再也不得见,澄碧泠蓝的水面上一团团的皆是莲叶圆圆扁扁的暗影。
还是赏着莲花死的,颇为风雅。我在心里宽We_i了自己一句。
倦意袭来,我闭上眼睛。
其实那日若不是被偶然路过的老仆顾伯瞧见了,嫂子的Ji_an计也就得逞了,谁知怎就那么巧,He着是我命不该绝,只可怜救我上来的顾伯,没两天就一命呜呼,说也是染了风寒,老人家年岁大禁不住折腾。但我心里明白,顾伯八成是被嫂子害死的,怕他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
至于嫂子为何要害我,我也清楚,无非便是怕我觊觎家产,挡了大哥的路。但现今这世道,谁人不是为自己打算,我并不怪他夫Q二人,只是万分瞧不起罢了。这不,自这件事出了后,大哥也撕下了伪善的面皮,下了禁足令。明里说我风寒未愈不好四处游*,暗地里居然在我_F_外落了道锁,还把门窗皆用黑布封死了,说是病人不能见光,实际上是怕我私下有所动作。
对大哥这些举动,我并没反抗,一来以我现今的状况并无资本,二来我本也不曾将家产放在心上。
正烦闷间,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哥端着饭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立在门边。
自我落水以来,所有的饭菜都是他给我送,问他为什么,只说不放心下人笨手笨脚,我却_gan觉没那么简单。
“吃点东西。”他把饭菜摆在桌上,我冷眼一扫,全是我爱吃的东西,但他进屋时带进来的一gu子脂粉香气却令我胃口全无。嫂子是个素净nv子,不喜用那些胭脂水粉,想来大哥这些日子没少拈花惹草,可怜嫂子还一片苦心帮他谋筹家产。
我想着,勾起一个冷笑,把桌子一推,用手在鼻子处大力地扇风道:“这味真难闻。”
大哥英气的眉恨恨地拧了起来,一双眸子,黑得像两潭shen不见底的静水。
小时候,每当我顽劣T皮、故意捣蛋,大哥都会这样
拧着眉一动不动地瞪着我,虽然对我而言_geng本没用,但要让他大声呵斥我是万万不能的。大哥生得清俊儒雅,与我说起话时神情总是无边的柔和,就似温吞吞的水溜溜地滑过青瓷,熨帖的热能传到心窝里。但自从娶了嫂子过门,大哥就变了,变得Yin沉、冷漠、绝情,极少似从前与我那般亲密,事事皆听从嫂子。
“你多少吃一点。”大哥用筷子夹起一块双色蔷薇香桂糕送到我唇边。
我把筷子拨到一边,冷声道:“整日被囚在牢里,哪来吃饭的心思?”
“离儿!”大哥手一抖,糕点砸碎在地上。“我是怕你出去闲*受了风。”
“呦,可不,劳哥哥费心了。”我用力点了点头,背对着大哥躺在榻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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