颙衍愣了愣。其实这个问题，颙衍在推敲整件事情时隐约也有想过，只是这问题背后的答案，或许是与自己关碍太shen的缘故，颙衍下意识竟有些回避，因此没有细想。

「或许是**这个家原本就积德shen厚，就算这一代的土地神堕落**」

颙衍嗫嚅地开口，但马上就被稽古打断了。

「不是的，小衍，不是这个样子的。」

稽古的嗓音，再一次变得柔和，甚至带着怜悯。

「阿守的孩子，确实是被克死了。就在这个家的土地神被妖鬼附身之后，阿守也跟着流产了，那个天然神格者处心机虑想要留下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顺利出生。」

「你说什么？孩子流产？那我**」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颙衍呆坐在那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浑身因为恐惧和迷蒙而缓缓战栗起来。

「想到了？是A，小衍，你和那个天然神格者一样聪明，不可能会想不到才对。」

稽古把玩着手里的剃刀，「你看过阿守的墓石了，不是吗？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阿守碑石上的忌日，有点不对劲吗？」

颙衍的脸色苍白起来，捆着他四肢的束缚没有变紧，但颙衍却觉得自己刹那间失去了呼xi的能力。

「阿守墓碑上的忌日，比你的出生日，整整早了两个多月，对吗？其实那个日期，是我刻下的。我用那个日期，纪念那个因我而不幸早夭外甥，因为那个孩子，等于是被我害死的**」

颙衍茫然地望着神情有些_gan伤的稽古，想起*仲说的「因为那个土地神害死了一个孩子」，他总算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五月十七日死去的孩子，才是阿守真正的孩子，也是时守庄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小衍』。」

稽古轻轻地说着，他拿着剃刀，凑近颙衍颤抖的面庞。

「至于你，是那个可恨的天然神格者，在发现自己的孩子死去之后，不惜违逆因果律，强行置换到阿守体nei的，不应存在这世间的怪物。」

稽古的剃刀贴上颙衍的脖颈，颙衍完全无意反抗，他眼神已然涣散成一片，像在呢喃着什么。稽古又不知从哪里盛了盆热水，颙衍看他在水里搁了条毛巾，汲满了滚烫的热水，敷在颙衍满是胡碴的下颚上。

颙衍总算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原本失神的双眼忽然一阵颤抖：「不、不要**」

「我直到很久以后，才想出来你这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稽古无视他的反抗，x_io_ng口钻出的r藤缠住颙衍的四肢，强迫他平贴在椅子上。他的剃刀贴上颙衍的下颚，开始替他刮起胡子来。

「你应该也猜得到才对，小衍。那个人是神格者，真神能够弃绝r身，将灵元飞升至天门，因此真神是永恒不灭的。但神格者并非真神，神格者能够长命百岁的原因，在于他们能够制作出另一个自己，以此不断地替换r身，以求得长生不老。」

颙衍脑子已停止思考，唇角却不自主地逸出声音，「元婴**」

稽古温柔地、带着怜悯地笑了。他剃刀滑过颙衍的人中，刮住那些自从颙衍成人以来、出山以降，就不曾刮干净过的胡碴。

「是的，就是元婴。因为r身有朝一日终会殒亡，即使是活了数千年的妖神，也得靠着不断的睡眠，维持r身机能的完整。但人类修行者无法如此，也因此多数神格者，都有靠着他们强大的j守幻化出元婴的能力。」

「换言之，就是做出另外一个自己的能力。」

颙衍的双眼空洞着，脑中隐隐约约想起那日在_M祖遶境园游会时，他在暴走的忌离之前，和秉烛说的那些话。

『元婴能够完全neng离修行者的r体，成为独立纯意识的个体时，也就是另一个自己时，就是修行者修成正果的时候。』

『另一个自己**吗？』

『嗯，所谓『弃绝r身』，其实也只是有了个新的自己，就可以顺

理成章的把原来那个容器丢掉而已。』

稽古把沾着胡末和些微鲜血的剃刀，往一旁的水盆中一扔。颙衍的下颚已然干净无暇，稽古满意地抚mo了两把，又从一旁拿了把剪刀，走到颙衍身后，替已然没有发声能力的颙衍，修剪起那头乱发来。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