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向嘉丞猜到袁一诺去买什么了,那小子心思单纯,喜欢去的就那么几个地方,稍稍动动脑筋,答案自然跳出来。但向嘉丞装作不知道,过日子这种事就是睁一眼闭一眼,向嘉丞索Xi_ng把俩眼睛都闭上,该装迷糊的时候就装迷糊,向嘉丞这方面小盘算打得j着呢。
更何况,他也有瞒着袁一诺的地方——
左天又给他打电话了。
看到来电显示,向嘉丞心里怒骂一句:真他_M傻缺!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玩意害得他回家晚了要被罚。第一次向嘉丞没接,他忙着洗九宝桃,毛茸茸的粉红粉红的,一看就招人爱。用盐水泡一会,洗起来更干净——这招还是袁一诺教他的。
可左天不屈不挠韧Xi_ng十足,第三遍响过七声,向嘉丞只好略略擦擦手,先shenxi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用极度平稳极度温和有礼的声音说:“你好,左天。”
“忙什么呢?”左天的嗓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竟带着几分shen沉,和前两次见面那种轻佻随意大不相同。
“没什么。”向嘉丞脸上挂着职业Xi_ng的笑容,他拒绝回答一切和自己生活有关的问题,不露痕迹的转个话题,“你的_yi_fu正在做,不是着急了吧?”
“怎么会?”左天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像是贴到向嘉丞的耳边。向嘉丞皱皱眉头,不由自主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直到对方笑够了才又说:“放心吧,肯定误不了你的事,老同学,_yi_fu当然要先做。大约再用半个月时间,就可以送到你那儿去了。”向嘉丞语气平和温柔,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两天有时间吗?”左天终于表明意图,“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这可真是不巧了。”向嘉丞满含歉意地说,“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子,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实在没兴致安安静静享用大餐,抱歉抱歉。改日吧,等我闲下来,请你。”
“这么忙可不行,要注意body。”左天shen情款款,“不如,我给你送饭过去?”
“不必不必,太麻烦了,我都是和员工一起吃饭,免得他们说我太压榨,不给我好好干活。”向嘉丞开了个不是玩笑的玩笑,好像被人问什么似的离开话筒说道,“好的,好,我就过去**”然后转回来对左天说,“太不好意思,有事找我,我得忙去了,以后再聊。”说完,也不等左天有所反应,率先按断了电话。随手扔沙发上,再去厨_F_洗葡萄。
紫色的腾引在衬着水光晶莹剔透,向嘉丞拈起一个塞进zhui里,嗯,不错,挺甜。把洗好的九宝桃和葡萄放到薄得像纸一般白瓷盘子里,端去客厅。
不用再考虑,左天已经被向嘉丞断然列为拒绝往来户,生意可以做,朋友却不能交了。向嘉丞素来气静意和,在别人面前温柔得跟水似的,也就袁一诺知道,这小子激动起来能是瀑布,决绝着呢。虽说他经历过人生低谷,做事更加小心nei敛,但骨子里那点傲气一点没变,反而有逾强的趋势。
做买卖谁都得逢场作戏,谁都得阳奉Yin违,又不是央企,背后有靠山,在中国,个体和民营生存得多艰难,什么样的人不需要答兑?答兑不明白你这店就不用开了。但向嘉丞有向嘉丞的原则和底线,怎么都行,就是不能过了底线,底线就是这个家。
向嘉丞是个聪明人,他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大家心意相通,点到即止。你暗示心意,我婉转拒绝,彼此不伤和气,见面还是朋友。像左天这样的,一上来就说“我喜欢你”,那没戏,别说这个没戏,就算当朋友都没戏。
更何况左天明显有点上杆子,向嘉丞都明确表态了还要没完没了地贴上来。向嘉丞就瞧不起这样的,他当年何等风光,明恋的暗恋的,nv的男的,用尽心机手段要靠上来的,还少了?恨不能把日剧美剧港台剧那点偶然邂逅桥段全在他身上试验个遍。
向嘉丞一律微笑以对,淡定自若温文尔雅,从不伤任何人的面子,你做戏我就跟着做戏,装不明白,于是你也就该明白了。nv孩子们伤心难过,可又不得不为那种风度折_fu,以至于多年以后同学见面,仍然念念不忘向嘉丞那副极为绅士的王子派头。
向嘉丞不理会这些,他骨子里既冷漠又傲然,生平只对一人绞尽脑zhi费尽心思,二十多年,从未变过,以后当然也决不会变。
如今,那个“唯一”正拿钥匙开门,费劲地往屋子里搬沉重的大纸箱子。向嘉丞跳起来要去帮忙,袁一诺眼睛一瞥:“边儿闪着去,没你事,该干嘛干嘛。”
向嘉丞只好站在原地瞅着那堆玩意被小心地放到工作间里藏好,他难以抑制心里的好奇,眼里未免透着些热望。
袁一诺走出来,瞧得真真的,一捏向嘉丞的下颌,一副地痞流氓T戏良家妇nv的架势:“怎么,等不及了?”
向嘉丞没有避开,反而凑上前,狠狠吻住袁一诺的唇。
袁一诺在向嘉丞的*上用力掐了两把,不轻不重地一拍:“吃葡萄。”
说是门禁,其实那是当年袁一诺害怕向嘉丞出事,临时定下的,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改。如今向嘉丞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所谓门禁,不过是个摆设。说穿了,更像向嘉丞和袁一诺的一种游戏,拜左天所赐,向嘉丞不幸触犯了一回,挨罚也是挨得心甘情愿而又心Ch_ao澎湃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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