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刚说到越云初负气奔走,罗小楼着急于人流之中寻找,茫茫之中魂飞溯梦,还没认清人来就被扯到了暗处一番轻薄——
要说轻薄,那也实在是太抬举越云初了点。
他先是蜻蜓点水地一吻,然后仿佛是不知餍足似的,抱着罗小楼翻倒在旁边的草皮上乱亲一气,最后喘喘地压在罗小楼身上。
罗小楼初时如遭雷击,是以不知该如何反应,现下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容颜——越云初双颊已是面红耳*,一双美眸若似若春水,好一幅美人春意暗动的景色,加之四周荧光点缀,红花簌簌落下,在那一瞬间,罗小楼亦觉自己的心口跳得飞速,他不由无声地吞咽了一下。
赵元潜,你现在知道了吧**
诶**?
越云初看他这又呆又傻的模样,长期以来心里积压的一口怒血差点要喷出来,他恼羞成怒地掐着罗小楼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赵元潜,我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情愿也罢,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只看着我一个人,能对你好的也只有我**
越云初说道最后已经双眼泛红,语气间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乞求——你、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懂。
罗小楼看着眼前的这双眼眸里的莹莹光辉,忽觉便是这灯火再如何灿亮,星光再如何粲焕,到底还是及不上它的**
他鬼使神差地一伸手,轻轻划过这如刀如磋的脸蛋子,心中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刺疼。
我懂,你喜欢我。
此话一出,越云初好容易武装起来的气势都瞬间被抽干了去,他紧紧地抱住罗小楼,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那gu悠然恬静的气息——他竟不知道,一个人忘却了前尘,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总觉得,他眼前的这个人即是赵元潜,且又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他。
他就像是远山重峦,似是近在眼前,实则相隔万里,总是**抓不住的。
想到此处,在罗小楼的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露出了一丝攫取的危险——再远又如何,他认定的人,生时离不开,哪怕死了,也要共赴碧落黄泉。
那你呢?
耳边响起如蚊般的小声话语,除了娇嗔和期盼,其余的全是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
罗小楼并非不识情爱,他虽生xi_ng如泰山般,纵是山崩地裂也不见惊慌,这几千年来不曾动摇过的榆木芯子,何来想到竟叫这祖宗搅起了一汪春水,难不成是自己上一世欠了他罢**
恍惚之间,罗小楼捕捉到了什么模糊的念头,还不及探究,耳垂猛地一个吃痛。
——你到底说不说!
越云初此刻已经急红了眼,罗小楼见他额前那团黑气已然剑拔弩张,大有一幅他要是不点头,这小子立马去祸害天下的模样,是以为了这天下苍生,人界太平,他还是**
罗小楼心下一叹,支起身来,以唇覆唇地轻轻一点。
顿时间,yin霾散去,春暖花开。
当罗小楼被那暖和的金光团团笼yinJ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瞬间弹出了无数个“?!!!!”——
他先前流血流汗受尽无数折磨,效果居然还不如啵一下实在?!
罗小楼的nei心炸了,越云初这厢也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给淹没,他目光热烈地看着罗小楼,zhui上却哼哼道:“我不相信,你**再亲我一下。”
啵。
“不够诚意,再来!”
啵。
“再一下**”
**
玄若明溪月如钩,笼笼灯火明明晃晃。掌心相贴,十指交扣,天地之间,唯有眼前之人才是真实的。
越云初初试情爱,其浓烈之势,便是罗小楼这张几千年的老脸皮,也招架不住他三不五时的亲近。
唉,你想想,一个芝兰玉树的美少年,成天不做正经事,就把他拉到角落去非礼,这话传出去还能听么?
此外,罗小楼也没敢玩忽职守,是以越云初平日里的行程又多了件事儿——修炼。
此修炼亦非彼修炼,只不过是寻常的打坐冥思,辅以清净诀等修心的功法,对平复越云初那与生俱来的怨气是再好不过。越云初起初不过是为了将就应付,不想按着罗小楼所说的试了几回以后,越云初都觉得心上一gu郁郁之气似乎放松了不少,加之他先前_fu下的还魂金丹,困扰了越云初常年的疴疾竟也不再发作。
你这tao古古怪怪的功法居然有如此奇效,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罗小楼心里“咯噔”一跳,语气却平平道:藏经阁里偶然读到,姑且一试罢了**
越云初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的暗色,却复又一笑,不再追问下去。
罗小楼暗暗松了口气,又给越云初添了新茶。
——他却不知,越云初天xi_ng多疑诡诈,哪是这一天两天就能拗过来的。他一心陷在爱情的网织之中,却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猜忌,对他而言越是重要、越是害怕失去,他就越无法克制地去怀疑**
怪也只怪罗小楼以为同越云初互述衷情便算定下情缘,却不知越云初心结未解,这才给了有心之士见缝ca针的机会,招致了接下来一切难以收拾的局面——
时光飞逝,又是三月匆匆过去。
这一日越云初下朝回到斋德殿,脸色是许久不见得肃然。
自从neng离了太子一党,越云初现下已是自成一派,那些不满高氏作为的朝臣纷纷投诚其下。近些时日,越云初与太子矛盾逐渐激化,两派在朝上的唇*之争已是家常便饭,原先本是二皇子一党占着上峰,然而近日里越止清不知缘何几次进言上奏都压过越云初一筹,就好似早在先前就洞悉了越云初nei心所想——
那个越止清莫非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不成,怎会突然长出这么多心眼?
越云初已经是世间难得的聪敏,凭太子之能断无比过他的可能。那么,越止清背后必然
养了一个极厉害的谋士,若这个也不是的话**
——他的身边,必有neiji_an!
越云初素来有起稿弄墨的习惯,他脑中所想的那些谋略政见都会书写在纸张先行整理归纳一番,再将它们好生藏放——至于放在何处,除了他之外,也只有那人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那人**他、他是懂的,那人笨成那样,连他喜欢他都想了老半天,平日里被他哄骗得团团转,吃了亏还替人数钱,又怎么会——
那万一,这一切,都是装的呢?
对于这个可能,越云初只稍一想,便觉自身如站在悬崖边晃晃y_u坠,如置冰窟。
罗小楼对于越云初又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先前还老对他亲亲抱抱、离了一刻都要摆臭脸的,毫无预警地就冷了下来,弄得罗小楼_gan到十分之莫名,他面上轻松之余,nei心也隐隐升起了连他都未曾意识到的失落。
唯有每次到了夜里,罗小楼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才_gan觉身后一个rou_ruan温热的身躯紧紧地抱住自己**
直到大半月过去,越云初这又突然召他进书_F_。
前些时日越云初推说要一人冥思,便是罗小楼也跟其他奴才一样被拦在外头。
罗小楼有些忐忑地kua步而入,便看案前的少年抬起头,一见他zhui角微微扬起,又似乎克制地一抿紧,最后硬是憋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蛋疼模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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