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也是关初想不通之处。
不过,关初更关心的重点是,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吕采对自己实施犯罪,倒是自己对吕采犯下的“暴行”是证据确凿的。这个官司恐怕有些麻烦。
出于人道主义,警方第一时间把血流不止的吕采送上救护车,带到医院进行救治。又因为关初声称受到了吕采的袭击,所以也一并送到医院进行验伤。
关初其实没有受伤,勉强说的话,可能是手腕被握红了一圈。作为OMEGA,他的皮肤还是比较脆弱的,随便搓一搓就会发红。
不过,医生还是非常认真负责地给他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检查做到一半的时候,关初的律师也来了。律师还要求让关初进行一次心理评估,看他有没有受到精神创伤。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受到精神创伤吗?”关初问律师。
“我希望你会,这样官司比较好打。”律师托了托眼镜,“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关初沉吟半晌,说:“我明白了。”
完成了检查和笔录后,关初让律师先行回去。律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那么晚了,您要回家吗?我开车送您?”
关初也看了一下时间,说:“既然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家了,我回公司吧。”
律师不禁佩服这位大总裁的勤奋程度,并决定多拜神保佑关总不要过劳死导致他失去一名大客户。
让律师先行离去后,关初先去医院洗手间洗把脸。
从水龙头里流出的冷水,能让他保持清醒。
往自己的脸上泼完冷水后,他眯着眼睛抬头看入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疲惫的自己。
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表现出的疲劳。
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叹气的嘴唇。
“唉……”他一边长吁一口气,一边撕下一片厚纸拭擦双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他立即不对劲了。
好像有一张网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把他紧紧束缚。
不。
更像是一束巨大的舞台吊灯从天上跌下,在他身上——连同他的骨肉,一并地摔成粉碎,又融合在一起,血红红的染成一片玻璃闪烁的巨大的海洋……
他素来白得似无血色的脸忽然染上了粉红色,墨水一般的眼眸也突然有了亮彩——只在一瞬间。
这些巨大的变化,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这一瞬间,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
一向清明冷静的大脑好像变得功能失调,他的脑子一片混沌。
本能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把他攒住,并把他往某个方向牵扯——他循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薄弱气味寻迹而去,一步步往前——
直至,他看到了一副令人极度惊诧、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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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齿
顺着空气中诱人的香气,关初推开了走廊上那扇病房的门。
也许是因为气味的诱`惑,关初开门的时候甚至没有想起来,这间是吕采的病房。
吕采被抢救过后,就被安置到这个病房里休息。按理说,他的麻醉药效应该差不多要过了,此刻应该还虚弱地躺在床上。
两名警察则守在病房里,等待他的醒来。
然而,门打开之后,里头所显现的光景却是——吕采嘴里发出“嗬嗬嗬”的、犹如狂牛喘息的声响,身体挣扎着,奋力地用残破的下`身去顶*床单,以至于刚刚被缝合的伤口再度破裂,鲜红的血液染上了医院洁白的床单,触目惊心。
这样的景象不光震到了关初,还把两位留守在侧的警员也一并震撼到了。他俩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忙上前按住在发狂日床单的吕采,一边又按下床头服务铃,一边高声叫医生护士。
在这阵兵荒马乱之中,关初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大眼睛,身体僵住,在警员疑惑的眼神下,才蓦然发现自己出现在这儿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医生和护士跑进来对吕采进行治疗,并让警员以及关初出去。
退出病房后,把关初吸引来到那股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关初越发地清醒。越是清醒,他便越是困惑、惊诧,到底,他刚刚闻到的是什么?
是信息素的气味?
是吗?
可是……
可是……
关初在人生前几十年,见过那么多的人,也闻过不计其数的信息素,却没有一种信息素是这个气味的,更没有一种信息素能致使他产生这样的反应。
靠着这份冷淡,关初一直非常自信自己不会沦落为某一个ALPHA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却在那陌生的气味里,关初打破了霸总必备的“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
当信息素勾引起的那股情愫褪下后,关初便被一种后知后觉的不安所笼罩住。
他,居然也会迷失?
不,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站在病房外,他显得十分突兀。一名警员上前,问道:“您来这边是……”
也不怪警员问询,关初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边。不过,关初的脸上丝毫不见局促,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想在离开医院之前看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