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犹豫了一瞬,到底不忍心让他的小娘子胡思乱想,轻叹道:“泰老爷素来多疑,我便是于卸任之时将差事尽数jiāo接的明明白白,他也不会放心。他会怀疑我阳奉yīn违,担心我私藏了祸心于他不利,故而派和亲王前来,一为监视,二为护送。”
“护送?我还以为**”护送只是个托词。
说话间,骤起的风làng渐而平息,船舱不再随着水làng剧烈地颠簸。
谢瑾年松开舱壁上的扶手,替小娘子卸下簪钗,低声道:“太子薨逝,储君之位空悬,可以说今上膝下诸子皆有望继承大宝。”
小娘子卸去簪钗,松开发髻,满头青丝铺散在chuáng榻上,仿若泼墨的山水。
谢瑾年指尖穿过“山水”,抓了一把发丝,轻扫小娘子的莹润如玉的脸颊,藏着轻嘲,有些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奈何宝座只有一把,今上膝下序齿的皇子即便接连薨逝三个,却也还有四位。”
柔顺的发梢在脸上扫来扫去,有点痒。
静姝拂开抓着发丝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接过谢瑾年的话道:“láng多r少,必是少不了一番争夺。”
这比喻倒也贴切。
自从太子薨逝,那几位盯着那把椅子心急火燎地上蹿下跳,可不就跟饿急了眼的láng似的,唯恐慢上一步,与那把椅子失之jiāo臂。
简直愚蠢。
谢瑾年垂眼看他家可心的小娘子,舒缓着心中乍现的郁气,曼声轻嘲:“那四位皇子的夺嫡之争,可比饿láng抢r要jīng彩的多。”
那是自然。
纵观她读过的那些涵盖了上下五千年的史书,每每皇位更迭,又有哪一次不是风起云涌的?
念及史上历次涉及夺嫡之争的记载,倒在明争暗斗里的朋党不知凡几。
静姝情不自禁地抓紧谢瑾年的_yi襟,试探着道:“那便是天家的事了,自与我们区区商户人家没甚么相gān。”
小娘子言语笃定,眼底却尽是毫不遮掩的试探。
看穿了他家娘子的小心机,谢瑾年莞尔。
指尖点在微蹙的眉心,谢瑾年并未立时给予肯定或是否定,而是han_zhao笑曼声道:“夺那把椅子可不是zhui上说说便能夺了的。四位皇子身上圣眷不分轩轾,若想决出雌雄,便少不得要拉拢朋党,网罗亲信,笼络人心**”
谢瑾年轻哂,“做这些,可是哪哪都少不了银子的。”
银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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