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无一人,窗门大开。他翻了翻置于chuáng头的衣物,腰带不见了。
这该死的贼。
5.
日子一晃几月,岳渺早已记不清自己被偷了多少腰带。
是的,这几个月来,司木什么都不偷,只偷他的腰带,连武林盟都不祸害了。
岳渺在武林盟中的威望瞬涨,一时间几乎要盖过已经隐居了的老盟主。
大家又可以睡着枕头用筷子吃饭啦!盟主尊棒!
可是岳渺很苦恼。
他这几个月换的腰带,比他这二十多年用的都多……
恰逢岳渺好友周一水来武林盟游玩参观。
周一水给岳渺出了个馊主意。
明着抓不住,还不许暗地里来吗?司木好歹是第一偷,用迷药对付第一偷,不算丢人!
岳渺犹豫片刻,答应了。
……
司木翻进岳渺的房里。
他最近时不时便在深夜来此造访,对岳渺的房间非常熟悉,只怕岳渺都没他如此熟悉。
只不过这次岳渺的房间似乎有所不同。
多了个燃着熏香的香炉。
……熏香炉?
司木心呼不好,心想怎么连武林盟主都开始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想完,他腿一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隔壁屋子里蹲守的盟主和周一水激动万分的冲了进来。
终于抓住了!
司木昏昏yù睡,qiáng撑着jīng神冷冷道:“堂堂武林盟主也这么可耻。”
岳渺:“……”
成天偷我腰带,谁更无耻?!
周一水问:“你为什么抓着武林盟不放。”
司木头一歪,睡着了。
6.
周一水说:“这贼真无耻,被抓住了就装晕,岳兄你等着,我去找麻绳把他捆起来。”
于是房内就剩下了岳渺和昏迷不醒的司木两人。
岳渺蹲在司木身边,觉得他脸上蒙面的黑巾子甚为碍眼,gān脆一把扯掉,也算是难得目睹了一回天下第一偷的真容。
这贼,长得倒还挺端正。
他这么一想,放松了些警惕,只等周一水拿了绳索过来,这事就算了解。
地上司木突然睁开了眼睛,抬手一扯他的腰带,岳渺猝不及防,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竟真给他拽了去,转眼司木已在门外,对他嗤笑一声:“跟贼爷玩yīn的。”
岳渺呆愣:“……”
司木已经转头狂奔出几丈。
他今早怎么不在腰带上多打几个死结呢?!
……
这晚上岳渺做了个噩梦。
他把司木推倒在地,伸手便扯司木的腰带,不想司木一翻身反而qiáng压住了他,对他嗤笑一声:“跟贼爷玩硬的。”
说完,呲啦一声扯断了他的腰带。
岳渺从梦中醒转,沉着一张脸,莫名不悦。
这都什么玩意!
第二天周一水又给他出了个主意。
司木轻功极好,功夫走的是快这一路的,实则并不算qiáng,只要能抢一发先手制住他,以岳渺的武功,生擒他很容易。
岳渺皱起眉头。
他要是能有司木的速度,还会被他耍上这么多个月吗!
周一水闻言,十分同qíng的拍了拍岳渺的肩,叹道:“你还是认命吧。”
7.
话这么说,岳渺还是想办法苦练起了自个的反应速度。
他天赋极高,自觉有所进益,想着等司木下次再来便试试自己的身手,可不想这一次他左等右等再等,司木也没有出现。
腰带保住了,可岳渺却莫名觉得有些……唔,失落?
岳渺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的不清。
不久从外传来消息,边关几省闹了灾,百姓食不果腹。藩王却花费百万金钱人力去为家寺添几座高塔。
寺内僧人酒ròu佛祖塑金,寺外饿殍遍地百姓流离。
最后藩王从异域商人手中购得巨珠一颗,花费万金,那巨珠足有木盆大小,光彩熠熠。
藩王将其安在寺顶,命守卫日夜严防把守。
三日后,巨珠失窃,城中遍寻不至。
塔中留一行书:第一偷到此一游。
同日,城外有一年轻人置购白米万担分发。
藩王大怒,下令严查贼子,却不料当晚他的衣物就被人偷了个gān净。
接连几日,那贼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藩王不再敢发声捉贼,只求这梦魇早日离开。
岳渺惊讶,不想这小贼倒还是个侠盗。
赈灾之事一两月只怕都不会结束,看来这几个月内自己腰带无忧了。
周一水抓着岳渺的手十分激动:“岳兄!努力练功!待那小贼回来,一把擒获!”
岳渺却垂头丧气,连平日最爱的练功都提不起劲来。
习惯了有人觊觎自己的腰带,一时轻松,倒让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