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倒下休息,眼睛一闭就看见司木又来撕扯他的腰带。
这回他恼了,抢先按住了司木的手,一翻身成功把人压在身下。
岳渺惊醒。
他……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和吴师弟不就是这样吗!
他知道自己害了什么病了。
相思病。
8.
这结论下得仓促,岳渺被自己一惊,想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成天偷自己腰带的小贼。
于是那梦如影随形,并时不时还有所发展。
终于一日梦中他一把扯开了司木的衣服,于是次日一整日他都面色铁青,告诫自己是正人君子,怎可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岳渺宣布闭关两月,专心研习武学,外加静心。
武林盟众人近来无贼骚扰,过得甚是滋润,痛痛快快让盟主闭关去了。
待到岳渺出关已是两月之后,管事迎他出来,递给他一张纸条。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内容。
司木回来了。
岳渺想了两个月,努力为自己做了两个月的思想工作没有半点用处。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有些压抑不住心底里一瞬涌出的狂喜。
管事看着他脸上的笑,觉得有些不解。
管事:“盟主,还有一事。”
岳渺心qíng正好,连带着看管事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都顺眼了起来:“说。”
管事:“天山传来急报,让您出关后立马回师门一趟。”
“……”
管事恭恭敬敬道:“马已经备好了,即刻就可出发。”
“……”
管事办事的效率很是感人,可他不想这么早回去。
大概是见不到司木了,岳渺想,有些难过。
……
岳渺带了几人,快马加鞭朝天山赶去。
傍晚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几人只能露天歇息。
岳渺入眠前盯着天上那一轮圆月胡思乱想。
或许这种事,他应当先回去问问有经验的大师兄和吴师弟再做打算。
深夜。
岳渺睡梦中恍惚觉察一只手摸上自己腰间。
他以为这是在梦中,便十分熟稔的一把拽住那只手,扣住脉门,往地上一掼,然后再睁开眼睛。
蒙着脸的司木一脸惊愕看着他。
岳渺怔了一怔,忽觉自己手中紧握的那只手触感温热,不似梦中轻飘飘如同纸画一般。
这不是梦。
看来他这两月闭关确有成效,虽说这一下是欺负司木猝不及防,可总算是抓住这小贼了。
司木yīn沉着脸,摆出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
岳渺张了张唇,只觉自己被一个天大的惊喜狠狠砸中,晕晕乎乎,待到肖想许久的人在眼前时,一瞬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半天,岳渺轻声开了口,语调间满是温柔:“你……”
有破绽!
司木心中大喊,唰的一把拽下岳渺的腰带,一扭手挣脱岳渺早已松懈的桎梏,蹿到十步之外,也不管对方还未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扭过头,撒丫子就跑。
岳渺:“……”
岳渺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
又冒出来几个词:jī同鸭讲、对牛弹琴。
最后化为一个字:该!
他犯什么傻!堂堂武林盟主!为什么要gān出这种少女怀chūn的事qíng!!
一旁一位正派侠士从梦中醒转,见盟主大人端坐一旁,有些疑惑,揉了揉眼,嘟嘟囔囔问:“盟主,怎么了。”
岳渺立刻回神胡扯:“无妨,只是突然想到闭关时功力瓶颈丹田凝涩,此时夜深人静无人打搅,正想法子突破罢了。”
侠士一脸敬佩:“盟主真是用功。”
岳渺:“勤能补拙罢了。”
说完那名侠士重新躺下,打算继续与周公相会,眼角一瞟又觉得有些不对,开口问:“盟主,您的腰带呢?”
岳渺面不改色:“你看错了,今日我的衣服本没有腰带。”
侠士:“……”
……
司木其实并不想追着二愣子盟主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第一偷声名在外,没有任何他偷不到的东西,总不能输在一条腰带上,一定要偷到了才心里安妥。
而现在显然也不是偷不偷得到的问题了。
那个二愣子盟主竟然险些抓住他!他怎么可能被一个二愣子盟主抓住!
这简直是他的贼生耻rǔ,再加上一次被这二愣子盟主扯掉了蒙面黑巾,传出去实在有rǔ第一偷的名号。
为了证明自己声名不假,司木决定再偷一次。
这一次要偷得光明正大、惊世骇俗。
最好是在什么武林大会之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举得手,最后再留下一张纸条以示自己第一偷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