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的师傅生了急病,到福气门照看她师傅去了,晚上还捎了口信给我们说要在福气门过夜的。」
「我们已经派侍卫去通知秋月,把她赶紧带出来了。」
秋星把手上缰绳调整了一下,闷闷不乐道:「本来我们就说要等秋月回来一道走的,可洛总管就是不肯答应。」不满地偷瞪身旁脸色吓人的洛宁一眼。
洛云心脏砰地一跳,隐隐有不妙之感,立即道:「你们先去船上,我亲自去接秋月,随后就到。」
朝着人群中一指,「曲迈!」洛云点着一名萧家高手的名字,吩咐道:「你立即到同安院去,见到少主告诉他,他吩咐洛云的事情,洛云已经办妥。等我将秋月接到船上,即赶到同安院和少主会合。」
一边说,一边往马臀上狠抽一鞭,朝着远处的同泽城急驰而去。
庆彰王府,正处于外松内严的一级警戒状态。
「禀王叔,御前将庄濮将军已经到了门外。」
「快快!将庄濮将军请进来!」庆彰早就等得有些焦急,闻言声调往上一提又警觉似的压下来,提醒道:「记住,不要把动静闹大,把庄将军小心地接进来千万不要让外面的人察觉有异,把我们等的小贼吓跑。」
「是。」
片刻,稍显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王府走廊上传来。
「有什么紧要军情,王叔如此急着叫末将过来?」庄濮一身戎装,神色焦灼地大步跨进来,见到客厅中并没有灯火通明,反而刻意只留着两三根角落的细烛,昏huáng不清的烛光,对偌大客厅来说亮度绝对不够,仿佛掩藏着什么yīn谋似的。庄濮愕然之下,不由有些恼火,「王叔这是做什么?」
看见庄濮及时出现,庆彰反而冷静下来,老jian巨猾地笑道:「呵,庄将军辛苦了,先别着急,坐下说话。」
庄濮一屁股坐在椅上,默然片刻后,向庆彰一抱拳,沉声道:「末将可是看了王叔的亲笔信后,气都不喘一口赶来的。请问王叔,信中所说有关大王生死安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叔不会是骗我的吧?」
「庄将军这说的什么话?」庆彰脸色一正,「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哄骗将军?今夜把将军紧急请来,确实和大王生死安危有关。」
庄濮看他不像作假,立即也露出肃容,「王叔请详说。」
「将军还记得,当日你我得知萧家少主即将到达同国,为显出我同国对萧家的友好,特意一同赶赴方敌,亲自以大礼迎接萧家少主的事吧?」
「这个当然。」
「当时外面已有传言,说我们大王实际是被西雷容恬所暗害,鸣王--也就是现在的萧家少主,也有参与。」
庄濮奇道:「王叔当时不是说,这绝对是谣言吗?」
「我当日,确实这样想的,若他害了大王,怎么还有胆子到同国来呢?」庆彰感慨地长叹一声,才露出悲愤地表情,摇着头道:「可是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胆大心狠的人,庆彰白活了几十年,临老反而被一个臭小子给骗了。」
「什么?难道那个传言,居然……」
「确有其事。」庆彰重重吐出这四个字,喘了一会气,声音沉得吓人,「本王叔一片好心,隆重迎接,一路护送,还让他入住我的王府,待之如贵客。不料相处下来,这萧家少主的很多做法,都显得神秘鬼祟,他的下属总是来往匆匆,也不知道派往何处。我留心起来,便暗中命心腹打探监视,没想到,却打探到一个极其可怕的消息。」说到这里,猛地打住。
庄濮已听出不祥,连忙追问:「什么消息?」
庆彰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昏huáng不清,更显yīn鸶,半晌后,才扭曲着脸痛苦道:「原来大王……我的亲生兄长他,真的早就被容恬和凤鸣这两个狠毒的小人给下手暗害了!」
「大王!」庄濮猛地从椅上弹起来,手按在剑柄上。他矗立在yīn暗的大厅中,如同一尊高大的黑色雕像,静默片刻后,急促的喘息才渐渐平静下来。
「王叔,」激动过后,庄濮的理智恢复过来。他把声音放低了点,慎重地对庆彰道:「那人背后,有着西雷和萧家两派势力,最近又和单林贺狄达成同盟。大王生死,事关重大,王叔这个消息,到底是如何得到的?是否有实据?」
他手握军权,即使庆彰和庆离这样的王族重要人物,也不能轻易调动同国大军。
同国大王庆鼎当初之所以选择庄濮当御前将,除了相信他的忠诚,更重要的是,他同时还是一个做事小心,看重事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