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恢复得并不是很好,醒来可能会痛,有时候昏睡着也会。你要时刻注意他的情况,发现什么不对随时叫我们。”
庄凌自然是都应下,恭敬地把医生请出门,然后再转身尽职尽责地守在床边。
舒伯珩睡得不甚安稳,他的眉头无意识紧皱,身侧的手也紧紧抓着床单,仿佛身处在水shen火热之中。事实也正是如此,舒伯珩觉得他此时一半是冰川,一半是火山,忽冷忽热的都快把他的body分成两半了。胃里尖锐地疼痛似乎也并准备放过他,正一阵一阵越来越猛烈地折磨他,这让他忍不住溢出一声shen_y。
庄凌刚从洗手间重新打了水过来,就看到舒伯珩整个人都控制不住侧身蜷*了起来,把身上连接的线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连氧气yinJ也掉下来歪在一边。
他一只手紧紧地掐住腹部,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病_fu的领口,显然喘不过气了。
庄凌“啪”地一声就把脸盆扔了,水洒了一地都不在乎。他快步地跑到床边先把氧气yinJ给他D上,让他恢复呼xi顺畅,然后试图把他掐着腹部的手拿开。
“阿珩!阿珩放轻松!”庄凌一手Mo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覆在他冰凉的手上试图带离那只手,可是_geng本无济于事。庄凌心里焦急,因为他明白舒伯珩的胃虽然这次没有做手术,可是也已经到了极为脆弱的地步,稍微有点伤害就有可能再次出血。
好在舒伯珩到底虚弱,坚持了没多久,那只手就自己慢慢松开低垂了下来。庄凌赶紧握住轻轻放到一边,把自己的手覆上去,轻轻地顺时针打圈,同时按响呼叫铃。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不痛了**不痛了**”庄凌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小时候_M_M哄自己的语气,并低头在舒伯珩的耳垂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如果让他放弃一切,换_On the bed_这人平安康健,他大概是愿意的。
只有亲自直面过惨烈,才能更加珍惜还能彼此相守的日子。庄凌想,他这辈子再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进抢救室,而自己只能被留在空**的走廊上了。
好在舒伯珩这次还算“争气”,在医生来之前就消停下来了。不过,庄凌倒宁愿他像之前那样折腾,也不至于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没有一丝活气,这让庄凌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舒伯珩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之前庄凌给舒伯珩揉腹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他在破碎着叫他的名字,这让庄凌既心酸又甜蜜,他想,舒伯珩果然还是念着自己的,哪怕自己之前那么决绝,那么肆意地戳他的心。那自己就更没有理解不坚持下去了。
他俯身绕过重重的管线,轻轻抱了他一下,_gan受着他硌人的骨头。
_gan谢你一身病骨支离也从未想过放弃,快点好起来A,让我补偿你。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舒伯珩不负众望地再次清醒了过来。然后,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很多人,有庄凌,周程,小陈,甚至还有舒仲琛和舒碧宁。
“**”机器突然疯狂地大叫起来,舒伯珩本人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_On the bed_不断地扭动。这一幕,可把此时在病_F_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庄凌。
“阿珩
!阿珩!你怎么了?”庄凌一手不断地摩挲他的额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没打点滴的手。
“阿珩!阿珩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别激动!shen呼xi**告诉我怎么了?A?”
舒伯珩勉力睁着眼睛,被庄凌紧紧握着的那只手突然发力回握住往下一拉,把庄凌带得整个人差点跌在他身上。
庄凌赶紧一手撑着床沿,把头轻轻贴在他的氧气yinJ上,“你想说什么?别急,慢慢来。”
“为什么****会在**是不是、你**”
“**”庄凌听到这短短几个字,如遭雷击,怔愣在原地。他在怪他,他果然在怪他。
他在问他,他的弟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他叫他们来的?
“阿、阿珩,你听我说,我、我心疼你**所以**”
“走**”
“对不起**”
“走!”
可是这一次,庄凌说什么也不走了,以前是他太傻,不懂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的心,一次又一次无意中伤害了他。
这次他不会了。
于是,他依旧紧紧握着舒伯珩的手,“我不走,真的。”
舒伯珩倦倦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这时,有一个哽咽的声音传来,“大哥**你终于醒了**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
说到一半,舒仲琛扯了扯她的_yi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你们先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可是**”舒碧宁还想说什么,却被舒仲琛率先拉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睛酸涩,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很快,在床边围着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最后只剩下庄凌还坐在床边。
“阿珩,我知道你醒着,你听我说说吧。我知道你怪我擅自通知你的弟妹,把一切都捅到他们的眼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瞒着,当有一天真的在他们面前倒下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舒伯珩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动了动。
庄凌知道,他有听Jin_qu。这个人总是这样,他不是不懂,只是有时候习惯了自己承担,又有自己的骄傲,久了,就开不了口了。
所以庄凌只好来替他开这个口,告诉舒仲琛和舒碧宁,他们的大哥很累。
“至于我,请不要再推开我,好吗?算我求你**”话到这里,竟然隐隐有了哭腔,舒伯珩被庄凌紧紧包裹的手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不管你信不信**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你死了,我也死了**你还记得吗?就是**我跟你说分手的第二天**”
“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的转变太突然了,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事实上,我也是这样看我自己的**你知道,我有多恨以前没开窍的自己吗?如果不是这个梦,我们可能就这样永远错过了**”
“**”
“阿珩?阿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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