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方觉不妥,宝琴也没感到不快,本就是实话实说嘛。李惟笑道:“难怪今天早上,买肉的人不看肉,都盯着我看。”朱大壮心道来买肉的本来就怀着看你的心思,不然李家铺子怎么生意好过别家?只是那些人现下不知该如何伤心y_u绝了,幸好李惟断袖的名头早就在外,才不至叫人太过吃惊。李惟道:“你来寻我何事?我们坐下再谈。”他拉着朱大壮往堂屋走去,回头向宝琴道:“朱兄是熟客,你不必拘谨,回房坐一会罢。”
宝琴应下,忽然想起昨日从春风苑带来的东西还未好好整理,李惟后来又翻找出不少旧衣给他,便回了西厢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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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朱大壮来找李惟也没什么大事,二人在堂屋内随意聊天。这世上除了许先生,最了解李惟的人大概便是朱大壮了。李惟这家伙看着人模狗样,却是不得不在他爹跟前装出来的。小时候掏鸟蛋挖泥鳅的淘气事,他可从来没拉下过。再大些去了学馆,在同学背上写字涂鸦,把邻座二人的头发绑起来之类的缺德事,李惟俨然就是出坏主意让别人去实施的幕后真凶。故而他弃官位卖猪肉娶男妻,旁人看来惊世骇俗,于朱大壮却一点都不稀奇。
李惟留朱大壮吃了晚饭。二人都曾在学馆上课,只是一个天一个地,朱大壮的书实在念得很糟糕。许先生拣些两人幼年的趣事讲给宝琴听,宝琴虽也说说笑笑,却似有些坐立不安。李惟凝目看他,“宝琴,你怎么了?”宝琴低头道:“嗯,有点不舒服。”
朱大壮见状便告辞了,许先生催促李惟带宝琴回房休息,他来收拾碗筷。一入屋子,宝琴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转身叉腰怒目而视,“我昨天放在包袱里的八两银子呢?”这小子原来是装病,估mo着憋了一个下午。李惟好笑,有心戏弄他,凑近宝琴的耳畔道:“你就当作嫁妆罢,我收下了。”宝琴一口血梗在喉中,气歪了嘴,枉他精明一世,今日才知什么叫人财两空。怪不得李惟那么爽快就答应还他身契,银子都被藏了,他自然逃不了。“呸呸呸,见鬼的嫁妆!那是我私房银子,你凭什么收下啊!”李惟笑骂他一句财迷心窍,推推搡搡将他压倒在床上,“宝琴乖,我们来做你喜欢的事。”宝琴还在气头上,一把推开李惟,“你讹我银子,我才不让你碰我!”
他随手乱挥,不想却啪的打在李惟脸上。二人一时愣住,李惟不免也动了气,“什么叫我讹你银子,你既已嫁我,吃穿开销均由我管,你要银子有何用!”宝琴不小心打了他一个耳光,又悔又怕,见李惟沉下脸色,本能地便想装哭。他哼卿了几声,想起往日拼命攒钱的辛苦劲,心头就像被剜去一大块肉,愈发悲从中来。李惟看他两眼一泡委屈,顿时软下心来,哄道:“傻子,我们既成亲,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是还要替我赚银子么,这家里的钱都是你的。”他收起宝琴的银子,的确存了治一治他贪财毛病的心思。宝琴抬起眼睛,“这可是你说的!”李惟哪里还真生他的气,低头贴住他的脸,“才成亲第二天,你便不让我碰了,要气死我啊。”
床头吵架床尾和。宝琴被李惟抱着亲了几下,身子厮磨在一处,他毕竟欢场出身,身体立刻便软了下来。李惟除尽二人衣裳,就着烛火亮光,细细抚mo宝琴。大约是用过些药,宝琴身上没有丝毫体毛,光洁细滑,李惟笑道:“怎么光溜溜像只鸭蛋一样?”宝琴气呼呼道:“过个十天半月便长出来了。”他眸中七分薄怒三分羞赧,看得李惟心神一荡,伸手握了他的要害抚弄,唇舌则去讨好x_io_ng口ru头。宝琴微微喘气,不安地扭起身体,李惟的笑声伴着湿音,“没人这般弄过你吧?”宝琴暗骂一句废话,他以色事人,哪会有人反过来伺候他,前戏多半潦草,甚至猴急的提枪便上。情ch_ao一阵阵涌来,宝琴通红了脸,咬唇忍着呻吟。李惟心生怜爱,这小东西在青楼倒放得极开,怎么这会儿反而扭捏起来?他却不肯放过宝琴,伏□体轻轻含住挺立
的xi_ng器,手指绕到后面耐心开拓。宝琴没能坚持多久,扭动得愈发厉害,他于承欢一事上还算熟悉,发xie自己的y_u望却尽显青涩,战栗着出在了李惟口中。
李惟提起他的双腿,挺腰而入。宝琴晕晕乎乎,床板在摇,帐子在抖,巨浪一阵一阵地冲摆着自己,铺天盖地的红颜色,叫他分不清身处何地。李惟脸上的汗水滴在他的眼皮上,宝琴睁目,看见李惟遍布情y_u的脸,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在他的两侧,x_io_ng口的汗珠顺着身体的弧度留至两人结合的地方,宝琴看得口干舌燥,心道自己当初怎么就以为这人是个文弱书生?李惟紧紧扣着宝琴的肩膀sh_e了出来,激得宝琴跟着一阵哆嗦,蜷缩在李惟的臂膀间,喘息不止。
二人亲吻抚mo,动情忘我,宝琴喃喃叫了声夫君,醒悟过来却羞恼不已,“我就是叫叫你,成亲后还没这般唤过。”李惟轻笑着嗅闻他的后颈,却拎起一条腿,y_u再战一番。“你、你怎么又——”宝琴的惊呼被打断,“为夫明白了,你唤我夫君,定是又想要了。”宝琴气炸了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惜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听在李惟耳中,却与撒娇无二。
“宝琴,起来了!宝琴,宝琴!”宝琴正梦到自己在银子堆中游泳,偏偏有人喋喋不休地叫唤,他不耐烦道:“走开,我拿不下了。”李惟无语,这是梦见什么了?坚持不懈地弄醒宝琴,终于让他睁开眼,“李惟?什么时辰了?”李惟道:“你昨日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开店么,快些起来。”宝琴瞄了瞄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耍赖道:“不要,我不起来,你一个人去。”李惟却道:“不行!你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了!”
总算把宝琴像挖土豆一般地从被窝中掏了出来,二人洗梳吃饭,匆匆开了铺子。店外竟有人已经候着,李惟歉然道:“何老大,久等了。”何老大摆摆手,从地上拖起半头猪,砰的搬到了李惟铺中。宝琴看得目瞪口呆,从中间一劈为二的半头猪,这何老大到底有多大气力啊。何老大也瞧见他,冲李惟笑了笑,“他便是你娘子?怎么这么早叫他起来?”宝琴被娘子一词默默恶心了一下,李惟道:“又不是女人,哪能那么娇气,让他也跟着我多学点。”何老大还有别的事,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了。
李惟寻出把尖刀握在手上,向宝琴道:“何老大是镇子外养猪的,我这里的肉都由他送来。”他蹲□子,叫宝琴向后退些,熟练地将猪身剖开,摆到了案板上。宝琴暗中吐舌,照李惟的吩咐打水来冲干净地上的猪血,铺子本来是李家院落,地上设了个倾度,污水没一会儿便流走了。
角落里摆着许多刀具,李惟挑了顺手的,将肉一块块切开放好。前腿后腿,里脊五花,李惟向宝琴一一解释,宝琴却不停打呵欠。其实也不能怪他,原先在青楼,哪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李惟瞪他道:“待会儿客人来了,可不许这般没精打采。”宝琴恹恹地应下,李惟忽然道:“不然你来收钱?这下总能精神了。”宝琴恍然啊了一声,用力捶着李惟,“你赔我银子海!赔我银子!”李惟一头雾水,哪里知道宝琴说的是梦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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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太阳渐渐升起来,客人也陆续上门了。
李惟和宝琴站在铺面后,一个切肉,一个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