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用没被瞿元嘉捉住的手狠狠捶自己的大tui,yu哭无泪:“是我**我害死她了!”
瞿元嘉始终冷静:“你不要急于自责,未必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再说,事发已经数日,真要杀她,早已杀了,也一定会告诉你。”
“**真的么?”
瞿元嘉仿佛冷笑了一下:“既然一直瞒着你,多半是小惩大诫,等你去求情。何况元日刚过,即便是个奴婢,也没有元月杀人的道理。”
听了瞿元嘉这一番话,程勉顿时觉得有道理多了。他朝着瞿元嘉的一侧膝行两步:“我去求他!可是**我现在_geng本见不到陛下A**哦,出宫前冯童告诉我,他不在宫里。”
瞿元嘉眼中闪过一抹shen沉之色,他放开程勉的手,宽言道:“你在车里好好坐着,我去问问。”
“**那个当官的凶得很,你有那个什么yao牌没有?” 程勉将信将疑。
瞿元嘉对他一笑:“进nei廷的倒是没有。我也不Jin_qu,就是打听打听。”
“那**你要小心。不要和他们硬来。”
瞿元嘉无奈摇头:“你自己记得这话就好。”
隔着车帘,程勉看见瞿元嘉走向守城的禁卫,说了短短几句话后,他便回来了。
门帘一动,程勉立刻迎上前,追问:“怎么样?”
“陛下是不在宫里。冯童也出宫了。”
“那**”
瞿元嘉笑了笑:“以前的你从来不这么心急。我已经问到了,都在翠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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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勉从不知道到翠屏宫的路程有这么长。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掀起车帘看路之后,瞿元嘉终于说话了:“最多再一刻就到了,不要心急。”
天色近于全暗,程勉也知道马跑不快,讪讪放下帘子:“**我也不想心急。”
瞿元嘉T整了一下坐姿,正色对程勉说:“稍后见到陛下,你想好了说词没有?”
程勉苦着脸摇头:“跪地求他还不够么?”
“他的脾气秉x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你想怎么说,就只管说。”瞿元嘉略一迟疑,又说,“不过,若真的如你所说,这宫nv是因为私自将陛下弹过的曲子弹与你听而受罚,这是她咎由自取,该罚。”
一路上瞿元嘉都是在好言宽慰,眼看着就要到翠屏宫了,居然忽然冒出这样一番话,程勉不由得大吃一惊:“元嘉,这话不对,就算是她不该弹给我听,也不该死A。”
瞿元嘉轻轻皱眉:“倘若她不是弹曲子给你听,而是将你说的话传给第三人听,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自己说的话,不怪我说,倒怪人家传么?”程勉咬咬牙,难受地说,“这事全是我不好**要是我除夕那天没喝酒,不多zhui,就不会忘记她的叮嘱了。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现在她不知是死是活,我不能不管她。”
“**刚才是我说错了。”瞿元嘉沉默了许久,忽然望着程勉一笑,“以前大郎三郎欺负我,你也是一样。”
程勉一愣,也不管瞿元嘉口中的“大郎”和“三郎”是谁,只是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瞿元嘉还是笑,一边笑一边摇头:“这么说也不对。那时他们是主人,我是仆人,哪里说得上这两个字。只是你从不会这样。五郎,世人说你世故强硬,那都是看错了。你总是心软。”
无论是“强硬”还是“心软”,程勉只觉得都是在说别人,反正无论如何不是自己。但瞿元嘉此时伤_gan的神色让他没来由地难受,他轻声说:“那是他们不好。”
瞿元嘉的目光闪了闪:“以前你也这么说。”
谈及往事时,瞿元嘉仿佛成了另一个人。他又指了指额角:“世事全无道理可说。当年他们打我,疤留到现在,你收留庇护我,却一丁点都记不得了。”
瞿元嘉的头发生得好,额发尤其浓密,他指完以后,程勉定睛看了许久,终于看见右额上方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一直蜿蜒到头发shen处,亏得他发色乌黑肤色也shen,这才不算刺眼。
时隔已久,可看着这道疤痕,不难想象当时的伤口是何等惨况。程勉总归是想不起旧事了,看清之后心口还是重重一沉:“**好重的手。”
瞿元嘉不肯再提旧事,而是对程勉说:“待你见到陛下,不要急着求情,若他责怪连翘泄露宫禁机密,你也不要争辩,切切不要揽罪。你要是一味地维护她,她的x命反而悬了。”
程勉有些迷惑,可既然瞿元嘉这么说,他便十分信任,点头道:“好,我先不求情**元嘉,我上次进宫,陛下说,我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找他。”
“他这么对你说的?”问归问,瞿元嘉的神色并不惊讶。
“嗯。原话我不记得了,大意就是这个。但你放心,我知道的,天底下只能别人领皇帝的恩典,从没有让皇帝欠情的。就算我过去救了他,我肯定也是心甘情愿。”程勉甚至还笑了出来。
不过这个笑容很短暂,程勉再一次拉开车帘,望着沉沉暮色,喃喃低语:“**老天有眼,保佑连翘没事。”
到了翠屏宫外,瞿元嘉示意程勉先待在车里,由他本人去求见、周旋。有了下午碰的那个大钉子,程勉晓得瞿元嘉比自己能干得多,就乖乖答应了,坐在车里等他的消息。瞿元嘉下车前,问了程勉一句:“天已经黑了,要是陛下不巧又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程勉知道这其实是在问“如果陛下不肯见你怎么办”。认真想了想,他告诉瞿元嘉:“那我等着。如果连翘有错,我的错就更大了,该罚我。”
瞿元嘉叹气:“你这个傻子。皇帝如果不想见的人,永远都可以不见。不然何来天威难测,又为何说天恩浩*?五郎,你须答应我,如果今晚陛下还是不肯见你,我们就回去,回京再想办法,你不可在此干耗。”
程勉起先不肯答应,但他不吭声,瞿元嘉也不肯下车。程勉只好说:“那你好好说,要是陛下真的生气,我**我**我都听你的。”
他答应得十分勉强,毫不掩饰面上的沮丧和不情愿。可瞿元嘉还没下车,拱卫翠屏宫的禁卫已经先朝他们走来了:“何人在宫禁前徘徊?”
程勉下意识地要接话,可瞿元嘉按住了他,替他答话:“臣太康郡公程勉,有急事求见陛下,烦劳通传冯阿翁。”
听到程勉的名字,车外之人的脚步声停住了:“原来是程大人。某这就去通禀。”
没想到这一次会这般顺利,和下午的景况简直是天差地别。程勉许久都不可置信:“这是**能见到陛下的意思?”
“未必。但至少会报与冯童知道。”
“元嘉,还是你有本事。不像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瞿元嘉摇头:“我哪里有什么本事。”
“这叫什么话!下午在宫门外,你不就问到了陛下的下落么?”程勉反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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