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心里一沉,靠近又将锦被拉开一些。这时程勉终于有了动静,眼睛也不睁地*了*,想往被子shen处藏。
他一只手要裹被子,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护在襟口。萧曜反手去探他的脸。程勉似乎是恼了,口齿含糊地抱怨:“**冷死了!”
手背所触的一片才是凉的。萧曜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程勉终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瞪着床边的萧曜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来了,反正又翻过身去了。
萧曜去摸他的后颈,烫得不大对劲,光滑的皮肤上腻着一层薄薄的汗意。萧曜赶快推醒他:“你在发热。我去找大夫**”
听到“大夫”二字,程勉下意识地拉住了他,摇头,声音是初醒时特有的沙哑:“不要了。我现在见不了人。我没事。再睡一觉就好了。冷得很,殿下把床屏He上吧。”
萧曜气得皱眉:“窗子开着。”
程勉沉默片刻,轻声说:“散味。”
“**”萧曜咽下一口气,“你几时睡下的?”
“午饭后回来就睡了。”程勉没什么j神,语T粘而缓,与以往的干脆利落大不相同,“就晚上了么?我今日实在没有力气,恐怕是无法奉陪殿下的兴致。明日**”
萧曜气得语T也高了一度:“已经第二日了。你睡了一天yi_ye了。还说无事?”
“**嗯?”程勉终于翻回身,仍是满脸睡痕,似醒非醒,“这么久了?我醒了几次,天总是黑的。”
“你不渴不饿的么?”萧曜拨开程勉的头发,又去探额头,“元双给你装了食盒,吃一点好不好?”
程勉摇头,片刻又低声说:“有点渴。”
萧曜从外间的炉火旁找到茶壶和茶盏,一并送到程勉面前,结果程勉一口气把一壶茶都喝完了,才叹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再要躺回去。萧曜拦住他,轻声说:“你说醒来了几次,吃过东西没有?你真的在发热。”
程勉低着头:“真的不饿。殿下可以将食盒留着,我再睡一会儿,饿了就去吃。”
萧曜_geng本不信他,转头又取来了食盒和几案,硬放在程勉榻上,不大高兴地说:“你又不让人去找大夫,又不吃东西。辟谷么?我以为你从不信鬼神之说。”
说完也爬上了床榻。这下,程勉的觉被他搅了个彻底,又没力气发脾气,只好也冷着脸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抓着nei衫襟口的手,忽然说:“我明明和殿下说了,要殿下不要**”
萧曜正在将食盒里的食物一一拿出来,听他突兀地停下,下意识地问:“不要什么?”
程勉没好气地抿了抿zhui,低声说:“不要将阳j留在里面。”
“你**”
“也不要将茶饭端到床榻上。”他皱眉,“像什么话。”
为了掩饰自己的面红耳*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不He时宜的绮思,萧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屋子乱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端到床榻怎么了**那**那怎么办?不是就是一次么**”
程勉懒得看他,神情里俱是克制:“殿下怕我再饿死,我吃就是了。吃完请殿下早日回去。也请转告元双,她准备的午饭我都吃了,请她吃饭。我今晚不去,明日中午一定去。一定请她吃饭。殿下只要说,她是会听的。”
他重复了两遍“请她吃饭”,然后端起碗,赌气一样随便吃了几样。他吃饭总是这么快,但这次尤其,萧曜生怕他噎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直到他扔下筷子,拎起被子又要睡倒,才如梦初醒地拉住程勉的袖子,绷着嗓子问:“**你要不要紧?那怎么办?”
程勉怪异地看了他好几眼,喉头翻滚数次,才说:“我都弄好了。”
“那**”
程勉再没搭理他,又裹紧被子,倒头继续睡。
萧曜忙将食案撤下,想想又去张罗茶水。这是他第二次到程勉的住处,之前也从没去过别的地方,找到厨_F_后,灶台里没有一丝热气,水缸里也结了一层冰。
他猛地意识到程勉这里没有热水,但要萧曜生火,无异于登天,他找了一圈,找到一只陶壶,好歹打了点水回去。
程勉想必是已经开了很久的窗,反正萧曜再回来时,只留下其中一扇窗子的一线,然后又手忙脚乱地烧了热水,再回到程勉床边时,后者已经又睡着了。
萧曜捂暖了手,又一次探向程勉。额头微烫而脸颊冰凉,这是萧曜最熟悉的低烧。萧曜没有叫醒他,坐在榻边的一角听着程勉低缓的呼xi,又转头眺望了一眼天色,便neng去了外袍与袜子,穿着nei衫睡到了程勉的身旁。
掀开被子时,程勉下意识地表达了无声的抗议。但直到萧曜的手搭上他的yao间,程勉才开口:“殿下,我不惯**”
“我知道。”萧曜立刻回答。程勉的手脚都是冰凉的,这对萧曜来说是新奇的体验。仗着程勉现在没有力气,萧曜索x环住了他,抱怨似的开口,“你冷死了。”
程勉的呼xi声立刻变了,body更是僵硬得无以复加,
其实一碰到程勉,闻到他身上皂角的味道,萧曜的body就有了反应。他本想悄悄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了事,等最难受的这一阵过去,偏偏程勉委婉而无奈地说:“**我实在无法_fu侍殿下了。不然**”
说完程勉要转身,萧曜先一步拦住了他,顺势将人更紧地抱住了,不准他动,脸贴着他的肩胛骨,低声而坚决地说:“你不要动。我陪你歇个午觉。”
腊月一至,元双终于以一己之力,完成了自离开京城就开始着手刺绣的瑞像图,在八日这天,将这幅高三尺有余、宽一尺半的绣品送到了易海城nei的金容寺供奉。
释迦成道日是一年里连州大小道场最后的一场盛会,接下来的三天,全城信众不顾天寒地冻,均陆续前往金容寺参加寺庙的大法会,通宵达旦诵读佛经。
这瑞像是元双这一年来的心血,为了及时供奉,到了易海后,她几乎没有在子夜前He过眼。萧曜知道绣品中包han_zhao她极大的心愿,不仅专门布施了大量的金帛,还在八日清晨专程陪着元双一道去了趟寺院。供奉完瑞像和金帛,萧曜留下冯童专程陪同她,自己则趁着两个人几日间都要在寺里暂住,找程勉去了。
程勉坚决不认那场低热是因为情事放纵而起,但萧曜亲眼看见程勉发热的种种症状,心里总觉得和自己neng不了干系,有那么几天,每日都要去一趟程勉那里,在他屋子里坐到自己心猿意马、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就匆匆告辞。不过一待程勉j神转好、稍微流露出挽留之意,萧曜立刻缴了械——方知自以为的“羚羊挂角”俱是自欺欺人。
他怕程勉的低热卷土再来,不大敢像之前一般心急火燎由着x子折腾,好在几次下来,也算是知道了一点关窍,即便是没有做到底,也尝到了情事间甜美又畅快的滋味。唯一一点美中不足,就是他厚着脸皮数次表达了自己不怕痛,不介意由程勉来主导二人间的情事,反而是程勉不接这个话茬,实在被缠得烦了,索x推倒了萧曜,本来是想速战速决赌他的zhui,可由于福至心灵地借着
萧曜拿来给他擦拭身上淤痕的药膏做引子,无意中发现了这药膏的种种好处,不仅成就了一段缺席数日的好事,更教萧曜发现了程勉许多碰不得的地方,至于是因祸得福,还是因福生祸,实在不可细说。
之前他天天都至少要去一趟程勉那里,程勉不耐烦给他开门,干脆也留了一份后门的钥匙给他。但萧曜知道程勉用的零工上午在,所以还是循规蹈矩地先敲门,不到万一不得已,不用那把钥匙。
他自以为去得早,程勉肯定是没醒,不料扑了个空,只有余娘子在收拾院落,浆洗_yi物。自从程勉饿昏那次起,她对萧曜就很畏惧,见到他话都不怎么敢说,萧曜也不问她程勉去处,先回住处找了一匣点心,然后去了裴家。
结果不仅程勉在,裴翊也没去凑成道日的热闹,两个人凑在窗边借着雪光下棋。萧曜的棋着实下得不好,不过观棋的耐x和眼光都不错,就和阿彤一边吃点心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裴翊被程勉杀得没有还手之力。
裴翊输了棋,风度始终如一,索x与程勉开起了玩笑:“五郎胜负心委实了得。哪里有客人把主人杀得片甲不留的?”
赢棋之后程勉也没特别的喜色,但眼睛亮晶晶的,映亮了年轻的脸庞。他就着茶也吃了一块点心,然后说:“我没学过怎么输棋。”
“输了怎么办?”
程勉毫不犹豫地回答:“日后再赢回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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