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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下的body在微微颤抖,萧曜叹了口气:“我不说了。我陪你抄。”

也许是两人的争吵声太大,不多时,燕来战战兢兢的声音隔门传来:“郎君,是不是摔了东西?碎了没有?要小人收拾么?”

墨奴正和地板上的茶盏玩得不亦乐乎,萧曜扬声说:“没有摔碎,墨奴淘气,撞到了几案。”

至此,程勉再不提要送客的事,丢出一句“松手”,便冷着脸,一言不发自己先去睡了。

这远未到两个人平日里休息的时间,萧曜侧耳细听,也没有翻身的响动,便吹熄了烛火,也躺在程勉身旁。刚睡下不久,头顶一暖,原来是两只猫发现主人难得没有驱赶它们,见缝ca针地跳上了床,睡在两个人的枕边。

程勉猛然坐起来,随手拎起其中的一只,就要扔下床,萧曜忙跟着坐起来,劝他:“算了,我不要紧的。”

“我怕热。”程勉冷冷说。

萧曜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领教过程勉这尖酸劲头,只好拢住惊得跳起来的另一只,摸大小应该是雪团,一面安抚猫,一面又说:“**可以让猫睡在我这边。”

说话间,墨奴已经从程勉手里溜出来,不知道溜到床尾的哪个角落去了。

黑灯瞎火间,程勉也不能真的爬起来捉猫,很快睡回去了。雪团得此殊荣,简直是受宠若惊,格外热情地贴着萧曜,尾巴尖时不时还在萧曜枕边轻轻一拂以示友爱。萧曜本想朝里翻身,可还是不愿程勉拘束,只好默默将猫儿的殊宠消受下来。

有猫在身边,萧曜这觉肯定是睡不好的,睡一阵醒一阵,又听程勉渐渐开始翻身。两个人同床共枕久了,如何会不知道彼此是不是真的睡了。萧曜的额头实在痒得不行,不得已,与程勉商量:“**我与你换一换,你挨着猫睡吧。”

“你活该。“程勉动也不动。

萧曜想了半晚上,小心翼翼地说:“你好心安慰元双,是我说错话了。”

他将一只手伸进程勉的被子里,程勉立刻躲开,奈何萧曜毫无气馁之意,硬是抓住程勉一只手,轻声说:“你从来没说你还有个妹妹,她比你小几岁?”

程勉不作声,萧曜见他没有推开自己,索x整个人都睡到程勉身侧,搂着他的yao继续说:“你一有心事,手脚就是凉的。”

“我不记得了。我也乏了。”

萧曜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很轻快:“之前宫里有传言,说我像丹阳侯何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M_亲入宫前,与何侯是约许过婚姻的。”

程勉的呼

xi一顿,萧曜听见后,又一笑:“我们头一次在一起的第二天,我不好意思,赌气离开了正和,那个时候又不会骑马,必须要在易海和长阳间的驿站歇息一晚。我让冯童报你的名字,可那驿站的老吏是何侯的旧部,见到我,如同见到了活鬼**再之前,刚到连州的次天,我们与元双去寻访悦海寺,大殿的墙壁上,有人提了两句诗**‘莲动南池南,心寄北辰北’,还有个题记,京华何三。他恰好行三,而我的外祖父M_,都曾经梦见过北极星入怀,我M_亲的闺名,就是‘辰’。你说天下会有这样的巧事么?

“有的时候我总会想,无论M_亲嫁给了谁,只要不是入宫,我不是天子的儿子,肯定不是陈王,但总归是M_亲的孩子。你无需去崇安寺替我受过,更不必来连州。薛二那死在昆州的舅父多半是何侯,要是我M_亲如愿嫁给他,你既然能认识薛二,也一定能认识我,我一定早早与你结识。我外祖家有一处山亭,有直接面向南池的码头,到了夏天,我们可以在山亭避暑,夜里避开人,直接去南池泛舟**也许还能认识在京城借住的景彦**但可惜,世事无常,你不仅因我去了崇安寺,又随我来了连州,被我纠缠至今**我曾经满心委屈不平,可现在想想,如果我不是陛下的儿子,我也许还是能与你相识,可正是我是陈王,我才一定能得你相伴。是不是结识我,于你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于我**那是从来未有的。”

他怀里的身躯毫无动静,连呼xi的频率也丝毫不改。萧曜没有得到回音,并不觉得后悔,只是一味为程勉的手脚暖和起来而松了口气。

“你不必为崇安寺自责。我去不了秘书省,确实和你无涉。而如果不是你来连州赴任,我也不可能以此年龄资历任司马。我的生M_另有其人,我幼年时便过世了,她虽然也是士族之后,但是我外祖父在赴任途中病故,家中没有男丁,家道中落,无法嫁人。后来,她受了我父亲的引诱,明知他在京中有Q儿,还是因为有了身孕,成了他的外室,以致被家族所耻**但我领了官职,虽然远未到光耀门楣的地步,她至少可以以连州司马之M_的身份下葬。即便葬不回程氏和崔氏的祖茔,我也能风光迁葬了她。所以于情于理,是我应该_gan谢你。”

这是萧曜早知道的,可是从程勉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意味。萧曜早已屏气凝神,盼望他多说一句也好,又不忍心他忆及旧事伤怀,只是揽着程勉,没有追问下去。

“哦,我不喜欢南池。就算你不是陈王,我也不会和你去南池泛舟。”

话锋陡然一转,毫无余地的语气让萧曜一怔,禁不住想亲他的耳朵,又怕他生气,硬是忍住了,顺着他的话悠然说:“那就不去南池。只避暑。去翠屏山也好。”

程勉沉默片刻,硬邦邦再说:“我怕水。”

“嗯。”

程勉接下来说的,却是萧曜怎么也没想到的。

“**我M_亲是落水身亡的。归京之前,我妹妹夭折了,M_亲也生了一场大病,时常糊涂。那一天下大雨,她不知什么缘故,独自一人去了舱外,偏偏碰到急***我看见了她,却拉不住她,两个人一起落了水,可只救上来我一人。”程勉的语气比之前更加平静,近于柔和了,“动身往连州前,我在当年落水的那条江的沿岸找了一个月。人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可我听说沿江两岸有些地方常有逃婚的nv子,隐姓埋名另作他

嫁,也有乘船遇难后获救的,却遇人不淑,被卖作奴婢乃至娼妓**这又何妨?无论她是何境地,她是我的M_亲,只要她能活着。可是上下游都找遍了,还是和当年一样。我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几时才能从连州回来,只能回杨州,为她起了一座坟。在承宁渡,我不是宿醉。只是怕水。我不是有意吐你一身**”

“你没有。”萧曜轻声提醒他。

程勉似乎一笑:“是么?原来我记错了。”

他的body越来越温暖,也越来越没有戒备。萧曜又听了片刻程勉的呼xi,试探着问:“我也愿意一道沐浴斋戒,你让我替你抄一些,好不好?”

“你信么?”

“不信。”

程勉轻轻叹了口气,拍拍萧曜的手背:“好。”

去年的新年,从除夕至人日,萧曜在住处设流水席,城nei无论是官吏还是平民,举凡经过,都可以进来喝一杯屠苏酒,年满花甲的老者或是家中有三岁以下孩童的人家,还能领走一袋米粮和r脯。是以整个新年中,刺史官邸成了正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只是许多人专程上门,未必是要喝一碗酒,只是想凑凑热闹,看是否有机会近距离看一眼陈王。

今年萧曜也做了一样的安排。但他只应酬了除夕和元日,随后就躲去程勉的住处求清静。程勉那里也确实清静——守岁之后,他沐浴更_yi,去金容寺捐出大量的金帛香火,在佛像前供奉了将抄经要用到的黄麻纸,随后回到住处,放下一切杂事,一日两餐,断绝荤腥,专心开始抄经。

除了不去佛寺以免惹来围观,萧曜一概效仿程勉的作法,但动笔之后,两人很快就拉开了差距,萧曜从未干过类似的差事,也未通读过《法华经》,只能耐着x子一边读一边抄,而程勉有童子功,抄之前飞速读一遍,就能丢开经卷,不多时,一卷纸已然写完了。

萧曜不由_gan慨:“少年时要是有你做伴读,不知有多好。”

程勉一门心思都在纸墨间,头都不抬:“想为你做伴读的人何其多,轮不到我。我少年时脾气乖僻,绝不会入你的法眼。”

两个人成天窝在家里不出门,难免引来旁人的关切,冯童为萧曜送了几趟_yi物和饮食后,也自请抄经,又过了几天,费诩想必是从茹白玉那里听到了消息,专程登门道谢之余,也加入了抄经的行列——他本就是文抄吏出身,做起来更是游刃有余,裴翊则将阿彤送去费诩家中,与元双作伴。

一群人不分昼夜地埋首苦抄,除了必要的公务,其余闲暇时刻一律闭门不出,连元宵夜也不例外,竟然在一个月nei全抄完了,只要略作整理和装帧,便可以让元双在晦日那天敬献到金容寺。费诩责无旁贷地担下了整理的差事,至此,这件事终于可以说大功告成。

事情一毕,程勉立刻就去了金容寺,还愿,并结束斋戒。萧曜连这一步都省了,直接倒在程勉的_On the bed_埋头大睡。这一个月下来,他右边胳膊已经不能高举,只能侧着睡,夜里一直睡得不沉,如今大事已了,虽然是白日,反而很快睡熟了。

这一觉睡得也不长,醒来天色还亮着,问过燕来后,得知程勉正在沐浴更_yi,冯童则送来了食盒,又按之前萧曜的吩咐,为费诩送除戒后的酒饭。

萧曜已然是饥肠辘辘,可听到程勉已然回来了,坚持等他回来一起用餐。除戒后的第一餐还是很清淡,但萧曜已经吃了一个月的各色豆腐和萝卜,只要是素斋之外的食物,都足够让他觉得食指大动了。

程勉吃饭依然很快,吃完后自己洗手泡了茶,坐在一边不作声,时不时看一眼萧曜。萧曜在这严肃目光的笼yinJ下,不免莫名,问:“怎么了?”

程勉反问:“你吃好了么?”

萧曜想想:“还可以再添一碗。”

这个月来程勉连说话都少,抑或是也顾不上,如今又说起了说,萧曜觉得实在想念得很,正好多说两句:“**我之前就在想,以前你在崇安寺是怎么过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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