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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失忆的罪魁祸首。太医曾慎重地提醒瞿元嘉,因外伤而患上失忆毛病的人,拖延的时间越长,恢复的可能x也越低,更有甚者,睡前毫无征兆,次日家人醒来,发现已然断气的,亦不罕见。

正是这病药石难医,唯一的法子就是慢慢T养,固本培元,待恢复了元气,假以时日,或许会有忽然恢复的一天。

这番话瞿元嘉只告诉了程勉后一半,自己则将前一半日夜记挂在心,一旦程勉的头痛病发作,只要瞿元嘉在,定是亲自守在左右,心惊胆寒地等待着他的病痛缓和。

幸而随着程勉的body逐步好转,这病也不大发作了,就是伴随着发作的,再不仅仅是晕眩,更平添了许多梦境。有的时候程勉还能记住梦中的片段,便争分夺秒地说与瞿元嘉听,两个人起先还会在一起猜测梦中所见指向何方,可这些梦委实过于光怪陆离、毫无规律可循,为了避免程勉长久在一枝半叶中纠缠痛苦,他们索x都不猜了。

去年一整个冬天,程勉的头痛屈指可数,入春至今更是一次都没犯过。回过神后,瞿元嘉忙问:“哪天发作的?现在还痛么?”

程勉的语T轻松得多:“昨天,还有前天,不过不怎么痛,记住的梦也比之前多了。本来想着今天你休沐慢慢说。这下可好,说不成了。”

说完,程勉一抿zhui,看了一眼东厢。瞿元嘉立刻领会了他的未尽之言——瞿元嘉平日里太忙,而程勉的body又实在说不上好,有意无意间,对情事实则是极克制的,所以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将这山亭选为幽会之地。这其中固然有避人耳目的成分,更是喜欢此处的幽静私密,要是白日里过来,将大半天花费在欢好上也常见。

但如今答应萧恂在先,瓜田李下,无论原先有什么打算,这

时都要先安顿萧恂。于是瞿元嘉握了一下程勉微凉的手,笑着说:“既然答应了二郎,我先略作一些安排,然后我们一起回你家去。真的不痛了?”

“不痛。”程勉再次摇头,“还是梦见一条河。难受得很。”

瞿元嘉独自去过连州三次。第一次就在萧曜到宜州后不久,他骑着风雷,沿着萧曜来宜州的方向,昼夜不停一路北上,赶到了易海。

盟夏关外原本一触即发的边情随着“陈王”的意外身亡而缓解,他见到了裴翊与颜延,从前者那里听说了程勉的安排,又在后者的陪同下,去了程勉一行被“不明贼寇”伏击的地方。

出发前往正和的一共二十人,事后在荒漠中找到的人的尸骨十八具,马的尸骨十九匹,云汉奄奄一息,而夜来是在数里外的黑河岸边找到的。

因为始终没有找到“陈王”的尸首,无论是易海还是正和,都派出了人马沿着黑河上下游寻找,甚至一路找到了天马山下,一个月里,他的足迹遍布黑河沿岸的各处村庄,整个人如同石窟里的迦叶无异,最后,是安王命萧恂亲自前往连州,半接半绑,这才将人带回了宜州,而后,京中齐王绞杀太孙、B宫谋乱的传闻传遍天下,与之同时传开的,则是陈王起死回生、亲率王师回京剿逆的消息。

对于瞿元嘉来说,与连州有关的记忆只有黑河、荒漠和无穷无尽的骄阳。但无论心中对萧曜乃至连州一众人等有多shen的怨恨,他并不愿意程勉那些纠缠不休的梦境里,惟有一条河流。

瞿元嘉的语气轻缓了起来:“只有河么?”

“好像还有花。还有人。但都不大认识。”

“什么模样?”

程勉露出为难之色:“不记得了。”

“说话了没有?”

“好像没有。”

瞿元嘉便宽慰道:“不用心急,兴许下一次,又想起来了。”

替萧恂烧好水、准备好替换的_yi衫和食水后,瞿元嘉和程勉赶在中午之前回到了程府,简单地吃过午饭,便与程勉一起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瞿元嘉才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程勉比他睡得更沉,又因为怕冷,一直紧紧地贴着瞿元嘉,除了极浅的呼xi声,几乎没有别的动静。

同床共枕了一年多,瞿元嘉终于习惯了有人睡在身边的_gan觉,他侧耳听了半天程勉的呼xi,伸出手轻轻fu_mo上对方的头顶,手指在他发间那条的疤痕上流连不去。

他自认动作轻柔,可梦中的程勉还是如有所_gan,迷迷糊糊地抱怨:“**不要摸。”

“痛?”

“痒。”

他一抱怨,瞿元嘉立刻便从善如流地不动了,程勉这时也睁开眼,先翻身看了眼天色:“怎么就傍晚了?这下晚上不要睡了**不过明天你要上朝,天不亮就要出门了。”

说归说,程勉也没床的意思,又睡回了瞿元嘉怀里。瞿元嘉无声地笑了笑,捏着程勉的耳垂,问他:“等下一个休沐,我们一起去踏青,好不好?今年清明时没有赶上,三月事情实在太多,只能四月补了。”

提起清明,程勉显然想起了另一桩事,追问道:“对了,你去问过没有,知道是什么人来祭扫的么?”

清明那天,瞿元嘉陪着程勉去祭扫父M_和陆槿的坟墓。他们出城时略耽误了一会儿,

便不得不汇入同样出城扫墓、踏青的浩浩人群中,临近中午方抵达宁陵。

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们先到一步,竟是先行祭扫过了。

即便是程勉,也意识到了蹊跷,瞿元嘉当即就去问过守灵的官兵,追问是谁来过。得到的答案更是出人意料:“是一对夫妇,说是受过程府的恩惠,在寒食那日专程前来拜祭秦国公。”

这话蒙得了程勉,绝瞒不过瞿元嘉——宁陵是先帝的陵寝,戒备森严,寻常人何以能随意出入?何况程氏满门蒙难,陆氏更是因谋逆几乎族灭,如若是真是昔日受过秦国公关照的故人,不可能不留下姓名,更不可能不拜访起死回生的程勉,就自行前来拜祭。

守陵的官兵越是推说不知来者的姓名,便越是有不可shen究之处。亏得程勉不同往日,听过这番言语一概不疑有他,只是与瞿元嘉商量,说要是打听出来是何人祭扫,应该去筹答一番才是。

瞿元嘉没有去费心寻找祭奠秦国公夫妇的所谓“故人”,而是派人去杨州打听程勉生M_崔夫人墓地的近况,不多时就有了回音:每逢清明冬至,都有来自宫中的內侍专程前来祭奠死者、修整坟茔,虽不声张,但风雨无阻,年年如此。

而今程勉忽然又提起这桩事,瞿元嘉只说:“不知道。我还问过访者的容貌,据说也无出奇之处。不妨安心再等一等,若真如守陵人所说是程府的故人,他们迟早要登门拜访的。”

程勉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家里如果还有故交,应该见上一面,要是父亲生前还留了什么嘱咐,也好教我知道**元嘉,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去扫墓,心里都发空。记不得他们,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总觉得亏欠。”

瞿元嘉一愣:“不要紧。你本来也不哭。何况哭也不好,伤神。”

“我是应该哭的。”片刻后,程勉答话道。

瞿元嘉益发不敢确定程勉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天色昏暗,程勉的眼睛和神态一律隐没在暗处,只能从语气中猜测。他转头亲了亲程勉的额角,试探着问:“上午你说到做梦,刚才做梦没有?”

“是做了一个。”

程勉揽住瞿元嘉一只手臂,他的body总是不暖和,贴得再紧也没有什么汗意,又瘦,仿佛是瓷器做的。

瞿元嘉的呼xi都停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接着问:“哦?是什么?好梦么?”

“不好。梦见有人对我哭,催促我走。我走A走A,走到河边,没有桥也没有船,心里着急得要命,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瞿元嘉不止一次地想过,在程勉音讯全无的这几年里,他到底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样才从连州找回京城。可曾有其他帮助过他的人,如果几年里都没了记忆,又是不是会被人欺侮。

每每念及这些细节,瞿元嘉都觉得心如刀割,继而不得不扪心自问,自己心里那一点点不愿意让他想起旧事的犹豫,到底是私心作祟,还是不忍程勉回忆起这些年来的飘零之苦。

他想得太入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程勉已经说完很久了,忙说:“那你是怎么过河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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