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元嘉索x停住脚步,心跳得比两年前的上元夜还要厉害些:“我晚上来,你就坐在这里一直等么?”
程勉撇zhui:“**那也不是。我骑马累了。歇一歇。本来是要去屋子里等的。”
瞿元嘉加shen了笑容,缓缓踱了几步,又猛地冲到程勉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膝盖,将唬了一跳的程勉抱起来,又挺起身子去亲他。这别扭的姿势逗乐了程勉,过了好一会儿,程勉也才像是猛地醒过来一般,搭着瞿元嘉的肩膀垂下颈子,与他亲吻在一起。
亲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终于意识到这实在费力,分开后都笑了。程勉撑着瞿元嘉的肩膀跳下地,又拉住他的手,闪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的手都抖得厉害,又莫名发冷,瞿元嘉口干*燥到了极点,反而想说话,就定定看着一言不发的程勉,有一出没一出地说:“**我把行李运回按王府了。我没想到你会到城外**我给你带了紫藤种子,还有枇杷,和柳条放在一起,也好好的。”
程勉听了这番话,反而极其严肃地盯着他看。瞿元嘉被看得心里发毛,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终于停了下来。
他不作声,程勉凑上前,tian了tian瞿元嘉因为长期奔波而干裂的zhui角:“只有柳条好好的么?另一样呢?”
“什么?什么另一样?”瞿元嘉追问,“只有柳条**”
程勉一脸严肃地打断他的辩解:“我要验一验。”
就在瞿元嘉更为迷惑之际,程勉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仿佛一只陌生的小动物,衔住了他的yao带。蓦然间,瞿元嘉恍然大悟,可也在同一刻,他的yao带的环扣已经被咬开了,那灵巧的、不耐烦的小动物钻进了他的袍子里,咻咻的鼻息拂上小腹,将远去的江南的云雨又带了回来。
他的声音亦潮*沉闷如雷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元嘉,你别动,让我验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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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南下赈灾的官员无论品轶高低,均得假十日,而且不知何故,望日的大朝会也取消了。瞿元嘉鞍马劳顿了一个多月,骤然得到个长假,歇息得理直气壮,除了抽出时间去探望M_亲又装聋作哑地溜走,剩下的时间便不分晨昏昼夜地与程勉厮混在一处,不仅是要把过去这一个月多的分离补回来,更大有把之前几年、甚至更早的时光也要找补回来的架势。
瞿元嘉的青年时代是在军营中度过的,不同年龄的男人们混在一起,r体常年经受极端的磨练和捶打,只要一有机会,就要想办法找妇人排遣,若是找不到,那就聚在一起拿男nv之事谈笑,全然不忌荤腥。
对于找nv人这事,瞿元嘉素来不掺和,但说笑总是躲不过的,男男nvnv间的奇情故事听了一肚子。
不过随着年龄渐长、x格更加孤僻,好些奇谈都忘了,不过记得也不少,其中有一个还是高磐开玩笑时说的——“这天底下的妇人A,有些格外有手段,缠上你了,不教你吃不消,她绝不放手。你吃不消了,她倒是还好好的。”
后来瞿元嘉和程勉有了肌肤之亲,神魂颠倒的快活也享受了不少,唯独“吃不消”的滋味,从来没有尝过。可是这次从南方回来,横下心来不出门不见人,日夜无度地缠绵挥霍,忽然有一天,连一_geng手指好像都动不得了,就在这时,高磐的那句话福至心灵地回到耳畔,瞿元嘉心里一顿,很快莫名快活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惹得摊在他Xiong前打盹的程勉有气无力地抱怨:“**好好的,笑什么?我困A。别吵。”
瞿元嘉扶着程勉的背,那光滑的脊背上贴着一层薄到极致的汗意,如同最rou_ruan的羽毛,戳得他手痒心也痒,便积攒出力气将人托上来一些,忍笑附耳将这“吃不消”的旧事说与程勉听。
程勉听完也笑,既笑话过去的瞿元嘉,也笑话眼下的彼此,喉头一线抖得厉害,格外活色生香。瞿元嘉本来觉得可以歇一会儿,但多看了几眼,又改变了主意,觉得吃不消也不妨吃一吃,再次凑上前一口咬住程勉的喉头,将整个人裹在身下,再顺当没有地把毫无招架之力的程勉又吃下去一遭。
几天里两个人几乎没有离开山亭一步,忽然被外人找上门时,简直连人间岁月都不清楚了。
那时已经过了晌午,山亭的正门被敲得地动山摇,连隔壁院子里的狗都惊动了。瞿元嘉正好帮程勉沐浴更_yi完毕,听到动静也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拾整齐去开门。
拔开门闩,气喘吁吁的杜启正便整个人扑在了瞿元嘉身上。
这实属不速之客,连想都没想到过,瞿元嘉忙扶住他,问:“杜八你这是**?”
杜启正面无人色地牵住他的袖子,连平江口音都出来了:“要不得了!章、章子欣他**”
瞿元嘉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是章嘉贞,不由心里一沉,低声喝断他此刻的哆哆嗦嗦言不及义:“你定定神再说。他怎么了?”
杜启正一跺脚:“你平白住在了大宁坊,就在天子脚下**章嘉贞昨日上朝路上,被人伏击了!”
瞿元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可是御史中丞**”
杜启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警惕地先He上院门,才压低嗓子继续问:“你是真不知道**?”
“我何必瞒你?”瞿元嘉又是惊讶又是觉得杜启正这如临shen渊的神态近于可笑,一皱眉说,“这望日加上十日的公假,我几乎没有出门。快说吧?他怎么会被人伏击?受伤了没有?”
“他前几日上书的那封《论僧田状》,你知不知情?”
瞿元嘉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直到这时,杜启正才确信瞿元嘉确实毫不知情。他不由重重皱眉,叹气道:“你真是大隐于市也!章子欣从南方回来后,在几日前的nei朝递了一封谏表,奏江南士族常年来伙同僧团,吞并良田、少缴租赋,请求朝廷从江南和京畿着手,清查僧田和庄产,严管僧田**这都轩然大波多少天了,你居然一概不知情?”
他恨不得一口气说完,又急又快之下,憋得满脸通红。瞿元嘉震惊得半晌后才接上话:“**实不知情。”
“他这封状文已经传遍京城,最是炙手可热。我现在手头没有,不过你要是想读,也容易得很。”杜启正说着说着,因为动了肝火,又神情激愤,脸色红得像喝醉了酒的人,“允一,不瞒你说,他这封状文,有我的求请乃至推波助澜,那日我们在杨州城外相遇后,是我带他去看了几处田庄的,不然他一个外乡人,又是士族,在江南才几日,如何能写出来**”
他浑身抖得厉害,瞿元嘉伸手按了按杜启正的肩,心头有万千道思绪,便挑了一条最容易说下去的,劝道:“事态未明,你不要为此自责
。御史台么,得罪的人何时少了?我确实是对此事一无所知,但章子欣是天子近臣,又身居要职,竟然会在上朝路上遇袭,简直是闻所未闻,必然要彻查的。”
杜启正严峻神色不改:“允一,我来寻你不是为了闲谈。我既然如此说,自然我有我的道理。章子欣上状在先,被刺重伤在后,我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下此毒手,但也绝不会为了自欺,非说此事与僧田一事无干。”
“是我冒昧了。”瞿元嘉敛容,正色致歉。
杜启正摇头:“你不知道其中的干系纠葛,不怪你。我们虽是同乡,但到底**我今天先来见过你,明日就要去求见左仆j,告知我求请子欣就江南僧田一事上谏的原委。”
“不可。”瞿元嘉也摇头,在杜启正略不解的目光下,他接着说,“上谏是他的职责,既然士族与僧团勾结之事非虚,你就无需自责,更不要自揽罪过。等案情查明的一天,自有分晓。不过**如果连他都遇刺,实在太猖狂了。你的家宅还能住么?”
杜启正苦笑:“我来正是有求于你**不是要你收留,就是万一我也**我幼年丧父,只有M_亲和妹妹两个亲人**”
“说到哪里去了。断不至于如此。”瞿元嘉继续宽慰,“但你若是不放心,安王府有的是客_F_,待我禀报了殿下,你一家人先搬去住上一阵,避过风头也对。”
“开弓何来回头箭?”杜启正一咬牙,shenshen冲着瞿元嘉一拜,“我这就要去探望子欣。适才求你之事,还望顾全。”
瞿元嘉赶快回礼,刚想再细问几句,杜启正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又如一阵狂风般消失了。
他人是走了,可抛下的两个消息让瞿元嘉呆立在原地许久,不知不觉间,亦是*沉了脸色。不知何时起,程勉来到了他的身旁,看见了彼此的神情后,瞿元嘉轻声问:“你都听见了?”
“嗯。”
重逢以来,瞿元嘉与程勉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在南方的见闻,其中既有风物,也有崔氏一族的往事。当听见程勉问出“之前那人说的案子,与崔氏有没有干系”时,瞿元嘉沉默片刻,惟有摇头:“我说不好。”
“要你猜呢?”
“崔氏算得上江左_yi冠领袖,家大业大,就算有牵扯,也是难免。而且这是牵扯甚广,涉及田地税赋,就看**陛下如何裁断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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