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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一星光亮就要消失在转角,瞿元嘉恍然追了上去。被截住后叶舟也不讶异,有点好笑似的看着瞿元嘉:“酒醒了?”

“说不上醉。很久不饮酒,人迟钝了。”

“你拦我做什么?”

瞿元嘉一动不动站在走廊正中:“我方才说不知道,是我已经绝了此念,但不能推己及人**”

“如果是我呢?” 叶舟截下话,干脆了当地又问。

“****”

叶舟略举高烛火,照亮彼此的面孔:“你要是知道我有结婚生子之意,你还会来这一趟么?你又是凭什么问我为何回绝呢?我回绝与否,和你有什么相干?”

瞿元嘉第一次发现,酒的确不是个坏东西,至少让他可以很畅快地把话说出来:“我不会。可是听你回绝,说来卑鄙,我心里**竟是欢喜的。”

“程勉成亲、有别的lover就使得,我要是有成家之意,你就连来都不想来了?”

“**如果你也觉得男子娶Q生子正是天经地义,那我就不该多zhui了。”瞿元嘉缓缓说。

“你只是不会来了。”叶舟盯着他,“你之前不肯走,现在又再来,原来是笃定我对你依然有意的了?”

“是我自作多情。”瞿元嘉不仅难堪,还一丝难言的绝望,可是挑明后,又觉得松快了。

叶舟不可置信似的笑了,自嘲而直白地说:“我之前还想,找你寻yi_ye风流之事也未尝不可,现在看来,还是不要为好

。免得横生纠葛,倒成了我亏欠你了。我亏欠你的实多,这一件事上,还是再不要了。”

瞿元嘉浑身发木,叶舟依旧坦然:“你这次南下不告父M_,也没有告诉同僚,是不是还想过官也不做了?可是我不仅要成家,将来还要求功名。”

“你想求功名?”瞿元嘉仿佛迷惑了。

叶舟挑了挑眉头:“成家立业,不是为人子的本分么?我不该求?”

瞿元嘉近于公事公办地回答他:“你若是有意,以孝名举官,不仅名正言顺,也能事半功倍。”

“只要我愿意在江南道之外为官,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确实。”附和着叶舟的言语,瞿元嘉恍惚地点头。

“所以瞿元嘉,你这次来沅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问仿佛惊醒了瞿元嘉。他的目光中多出几分审视的意味,很快,这审视又变成了怅然:“**我的确想过辞官。殿下不准,用为父亲迁葬给了我南下的由头。我一则知道这是殿下用心良苦,为我而设的权宜之计,一则也是心志不坚,想以官人身份安葬父亲。我生来无父,蒙M_亲养育,还是逃不开名利心。所以你说你想娶Q生子光耀门楣,都是为人的本分,我怎么能置喙。”

叶舟听完,默然盯着夜色,好一阵后忽然问:“你不做官,准备做什么?”

瞿元嘉也沉思良久,摇摇头:“不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很快接上话:“到安王府不久,我便去从军,至此拿起了俸禄。因为殿下器重,仕途比许多士族之后都要平坦许多。我说是会许多活计,但早已多年不问日常生计。这么说来,以前总觉得不为官也能自食其力,说不定是高看了自己。”

叶舟放下烛台,自己也坐在了廊下,面对着漆黑一片的庭院,平淡地说:“做官当然好。许多人说不想为官,是做不了。那些能封*的人家,只恨没有七子八婿。”

瞿元嘉索x也席地而坐。烛台就此成了二人间的楚河汉界,谁都不越界半步。他低头看着襕袍的下摆,织锦纹样在幽光下若隐若现:“是不坏。但不全是做官好,是若是没有生在殷实人家,委实不妙。”

叶舟轻声说:“如果我是你的至亲之人,也会希望你高官厚禄,富贵一生。”

瞿元嘉再次摇头:“我倾慕五郎,也是我从来不能稍加体会他的心志——他少年时就去边疆,我却只会为原来他也有与我一样的自怜忍耐而暗自欣喜。我自成年就有功名,但若说是怀有济世安民之心**我不敢自欺欺人。平佑之乱前我追逐功名,是害怕让M_亲蒙羞,也是以为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望五郎之项背,找到你后绝了功名之念,则是自以为不可两全**”

“你明知道权势这样好,怎么还想扔了?”叶舟转过脸,似乎是笑了,“为了程勉,一定是值得的。为了旁的,那就是舍本逐末了。你说是不敢自诩有济世安民的雄心,但也没看到有怠慢公事之处。要是天下的官员都能像你一般自律,说不定是好事。”

瞿元嘉蓦地觉得被强压下去的酒劲又翻滚而上,他乏力地仰面躺倒在檐下。山间的夜风拂过他全身,他也说不出是松弛还是沮丧:“权势何止是好。简直太好了。一点私念**甚至算不上私念,都关系重大。我自以为失而复得的第一个冬天,总是一再地想,五郎这样聪明,既然做出这

样的抉择,那一定是**”

他顿住了。叶舟却反而靠近了些,语气更是心平气和:“一定是什么?”

瞿元嘉闭上眼:“一定是二人没有私情。”

说完后,瞿元嘉听见叶舟低低的笑声,他分辨不出其中是否包han_zhao嘲讽,总归也不觉得刺耳,也牵动了zhui角。只听叶舟说:“你要是有意一争,他和旁人有没有私情倒还与你有几分相干。要是争都不想争了,那就和你没有一点干系。不过痴心本来和旁人就没关系**‘为人的本分’**”

叶舟不以为然地一笑:“你如果真以为成家立业是为人的本分,就应该娶Q生子,找个南方的好差事,然后再来找我,这不就两全了么?”

瞿元嘉觉得现在的自己在叶舟眼里一定是面目不堪,又莫名异样平静,丝毫不觉得被叶舟的假想而冒犯:“你觉得这是两全?”

叶舟稍加沉默:“有功名Q儿在前,才容易,也顺当。”

瞿元嘉想想,没说话,忽然朝着叶舟伸出手。尚未碰到叶舟的_yi角,后者立刻闪避开了。对此反应瞿元嘉不仅不惊讶,甚至笑了起来,翻了个身,看着板起脸的叶舟,说:“你觉得我钟情五郎,连_yi袖都不肯让我碰一下,真到了娶Q生子的那日,难道我还能更亲近你么?”

叶舟咽下一口气:“届时你我要是有意,就可以。”

“或许是可以,却不该如此。如此说来,当初我以为你是五郎时,就没问过你病愈后的打算。后来见到五郎,也没有问过他。你说我自以为是,再中肯不过。”

“还能有什么打算?你不问,是因为你知道他的打算。”突兀的停顿后,叶舟忽然语气一变,由先前的满不在乎变成了浓重的倦怠,“瞿元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负气话——程勉只要有意于你,成家生子又何妨?你x命都可以不要,前程功名当然更是一钱不值。不然,你何必去翠屏宫呢?”

瞿元嘉的视线定在摇曳的烛光上,他轻声说:“是A,去翠屏宫是找五郎,我也是去找你。”

不再理会突如其来的寂静,瞿元嘉又说:“去之前,我找了许多地方,找到最后,不得不去翠屏宫。”

可那个夜晚的种种细节,竟已经模糊了。瞿元嘉想不起两人说了什么,甚至程勉当时的神情相貌都记不得了。当他终于从回忆中醒来,隔在二人间的烛火恰好燃到尽头,冉冉烟气如同一缕不可断绝的细线,但也在同一时刻,他听见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罕见的宿醉让瞿元嘉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叶舟早已和韩龄结伴踏青去了,瞿元嘉头痛yu裂,索x又埋头大睡了半天,并以醉酒不适为由,再次缺席了当晚的酒宴。随后的几日,也不知是有意或是凑巧,瞿元嘉连叶舟的面都没有见到,他也没有强求,独自一人在山中远足,途中屡屡遇到同来踏青的游人,但始终没有看到叶舟的踪影。

虽然见不到主人,叶氏庄园的下人始终待他如贵宾,起居出行无不殷勤。瞿元嘉再没有刻意寻找、或是过问叶舟的行踪。他仿佛忽然成了一个标准的江南道士族之后,遵守着士族的礼仪——安然做客游历、心安理得地接受主人的款待,唯一无需做的,就是去拜访主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天,忽然叶舟亲自找来,说韩龄家中有事,他们计划在次日返程,瞿元嘉的反应也很平淡:“我没有别的事。随时也可以返程。”

叶舟的神态与他几无差别,但还是多问了一句:“也回沅庆?你回沅庆还有什么未尽之事?”

“这几日我一个人在山中胡乱走动,想明白了。我虽然还不知道辞官后能做什么,但这官,是真的不想做了。而且我无故旷职这么久,御史应该早已弹劾我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介白丁。所以如果你不赶我,我就一直住到你成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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