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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元嘉不解,又无力shen想,索x答应下来:“有何不可?”

常潜点头,zhui唇似乎有一丝笑意:“待允一扫墓归来,我再设宴为你洗尘。”

正是改水路为陆路,让瞿元嘉遇见了此行的又一个故人。

他是在从芦城返程的路上偶遇杜启正的。

在平江界nei见到瞿元嘉,杜启正也是惊讶无比,隔得老远就迫不及待拍马上前,确认自己所见非虚。相认后杜启正不多加寒暄,惊叹道:“瞿允一,你事也不理、人也不见,原来是到杨州来了!”

两人互相一打量,都知道是刚扫完墓。瞿元嘉反问:“杜八今年怎么回乡扫墓,家中可还好?”

“我妹妹年后定了亲,阿娘让我回家祭拜先父,告知这桩喜事。”

“恭喜恭喜。谁家儿郎如此有幸?”

“是你我的同乡,大理寺评事**先不说这个,你忽然音讯全无,安王府都找到了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官还做不做了?”

“不想做了。”瞿元嘉坦白说,“早不想做了。我这段时日一直在虹州。”

“**在沅庆?”杜启正瞪大了双眼,“上次你回来,我以为你们已然**好么,既然要和叶舟厮守,也是个人志向,外人说也无用。但是与民部同僚,总要有个交代吧?”

“无故旷职,御史可以弹劾。”瞿元嘉说,“我动身之前,把手头的公务都了结了。”

杜启正老大不客气地白他一眼:“瞿允一,有时你板正自律得令人由衷佩_fu,有时,又像从来不晓得世事一样,御史台会去弹劾你?我告诉你,不仅没有弹劾,也没有免职,还给你挂了病假,这时节度支司本就繁忙,副长官不知去向,人人都焦头烂额**你还打算在沅庆待多久?破镜重圆了没有?到底还准不准备回京了?”

瞿元嘉被数落也不生气:“杜八说得是。我回去就修书,正式辞官。”

杜启正一噎:“那真是可喜可贺。雷厉风行,我等自愧不如。你这是回沅庆?”

“是。”

“**叶郎君可好?”

“尚好。”

“既然你能动意辞官,看来是重归于好了。”杜启正紧作一团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也好。那我回京后,你的行踪,我能不能说?”

“都随你。我一时没有回京的打算。如果安王府再来找你,你不必为难。直说就是。”瞿元嘉轻轻一笑,“M_亲总不至于派人绑我回去。”

“我呢,素来是很钦佩你瞿允一的为人,又自认是你的朋友。辞官是大事,有些话作为朋友,可说可不说,但我之所以多zhui,并不纯粹出于朋友的私情——”他一顿,神色忽地严肃起来,“你说辞官,是只辞职事官,还是散官也一并辞了?”

“既然要辞,自然是一并辞。”瞿元嘉不加犹豫地回答。

“你的散官勋职,都是平定平佑之乱而得的,辞了做何解?”杜启正看向瞿元嘉,“允一,我知道你心中对与安王的亲缘有所顾忌,可于我等寒门出身的子弟,你确是我辈楷模。你为了私情辞官,我不该随意臧丕,但这辞官的念头,叶郎君知不知情,你二人商议过没有?”

瞿元嘉看向杜启正,又看看道路上的其他车马,问:“杜八原是要去哪里?”

“我祭拜完了父亲,打算在平江小住两日,会会友人,然后就返程了。食君俸禄,不敢怠慢。”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近于诙谐,瞿元嘉想想后说:“此地人来人往,谈话不便。我本打算搭船往来,但常其shen现在沅庆,他提议我走陆路,因此遇见你,也是意外之喜。你要无事,我们不妨另挑一条人少的道路,我送你至平江,路上也方便详谈。”

杜启正点头:“也好。常潜常其shen?他还在沅庆?”

“嗯。”

“因甲兵案蒙冤的人家这么多?”

“甲兵案应当是处置完了。他留在沅庆,是为督管田亩丈量。”

杜启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话间两人正好来到一条岔路前,杜启正又说:“这条路也能回平江,不然就走这条吧。”

杜启正所指的道路两匹马并行都勉强,目光所及处也再没有其他行人马匹,瞿元嘉当下应允,两人走进这条窄道不久,瞿元嘉忽然发现了蹊跷之处——靠近大路的一侧,车马往来不绝,道路旁的农田也都是一派勃勃生机,正是清明时节典型的春耕景象,但是不靠大路的这一侧,农田却毫无耕作痕迹。

杜启正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中先是诧异,不多时转作了讥讽,他侧过脸,问紧跟其后的瞿元嘉:“常其shen要你走陆路,说了缘由没有?”

瞿元嘉摇头,也问杜启正:“这是谁家的田亩,怎么无人耕作?耽误了农时,影响收成。”

杜启正若有所思地放目远望,仍然问:“沅庆的田亩丈量,进行得如何?”

“听说已经过半。沅庆是山城,田地少而零散,没有什么藏匿的田亩。”

“常其shen要发愁了。”

“为何?”

杜启正的目光缓缓滑过毫无耕种痕迹的水田:“朝廷派出大量钦使南下督办此事,任是谁,也不愿意垫底,这不是人之常情。我听说,这一次平江查出大量无主的良田,因无人认领,自然无人耕作。听到时我以为是无稽之谈,不是今天无意走了这条路亲眼所见,我是决计不会信的。”

瞿元嘉的神情也严峻起来:“这是良田,怎会无主?如果真无主,更该改分,不要耽误了农时。”

杜启正凝神思索片刻,无奈地一笑:“去年年末,我在秘书省查阅典籍,我朝上一次丈量田亩,还是太宗皇帝时的事情。但分封田亩,按律,应该是随登造户籍每三年一次。不过允一肯定知道,南方各道的永业田早在高宗皇帝时就已经分完了。丁户死后要交还、供重新授田的口分田嘛**我家世代居住在平江,但我出生时,家中只有三十亩永业田,口分田自我祖父时就没有分过。相较之下,士族人家不仅能买其他人的永业田,口分田不交还也是常事。江南年年发动劳役开垦新田,可开出来的无论是良田还是劣田,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左邻右舍,几代人授田不足,可从来没听说过谁分到了这些田地。这一回平江、或是整个江南、淮南道就算是查出了再多的田,多半还是分不到的。”

瞿元嘉默不作声地望着杜启正,后者继续说:“我不是诉苦,也无牢*可发。圣人有意重新丈量田亩,圣意自有裁断,诸相公们为天下社稷谋,从江南或是关中推行,都是一件意在泽被后世的好事。但田亩之事,不仅事关万民的存亡,更是多少门第维持的_geng基,正是如此要害,所以要我斗胆一猜,恐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是查不出隐匿和贪蠹,而是查出来再多,这田,也分不到寻常百姓手中。就好像这几年徭役和田租明明减了,百姓不觉得日子好了,又好像去年南方大水,我们这些在帝京做官人的,也没谁觉得和往年有何不同**你看这些道路两旁的田地,无人种的是何缘故姑且不去猜,有人种的,一定有为官家种的职分田。”

“刚才你说认我作寒门楷模,听了你这一席话,我实在是无地自容。”瞿元嘉长叹道,

“我枉在民部任职,管天下度支,但田地如何分,赋税如何交,从来都是只知道典章,也从来没有担心过。”

“你出仕就在中枢,多少州县小吏,就是以在文书上做手脚为生,你不知道不足怪。但如果你不知道,三省的相公生来是云端之人,该如何知道的呢?瞒,恐怕也是要想办法瞒过去的。不过查总胜过不闻不问。”

两人一面交谈,一面默默观察路边的田亩,大片无人耕作的水田在江南_spring_中,望之触目惊心。瞿元嘉原想说,现在南方各州肯定有御史巡查,大可以就田亩荒废一事上书中枢,可很快又想到僧田状一案的源头就在自己身旁,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斟酌言语了。

但他还是难忍愤慨之心:“不能因为这些田亩一时无主,就耽误农时,这不仅是懒政,简直本末倒置了。”

“焉知不是故意为之?”杜启正冷淡反问。

“杜八是说**杨州士族不忿上意,宁可耽误农时,也不派人耕作么?”

“这是一重。朝廷只下令丈量田亩,田亩如何处置,尚无旨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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