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绳子被放了下来,末端吊着一枚不起眼的圆溜溜的透明玻璃瓶。这个瓶子着实算不得明亮,相比其他的甚至有些浑浊不堪,像是蒙了一层脏东西般暗淡无光。
秦斯双手ca在口袋里,站在一边不冷不热地看着,没有丝毫伸手去触碰的意思。
穆溪反倒是很_gan兴趣一般,伸手接住了那枚“储魂瓶”,用掌心托着,凑近了端详。只见那瓶身上被熔铸了一串编号,“BTA0019324”,代表着这是BTA这一组别中的第一万九千三百二十四名死者。
穆溪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随意地将手里的瓶子上下掂了掂,把一旁接替山羊胡主管引导他们的小_fu务生给吓得脸都白了。
“别、别、请别那样**小心点别摔了!”他怯怯地出声劝阻。
“摔了会怎样?”同样是亚雌,穆溪比他高了一头左右,一张俊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眯起的桃花眼里全是促狭,气场几乎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仗着身高tui长,俯视着小_fu务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半真半假地笑问,“要是我故意的,你们会怎么办呢?”
他声音很好听,又张扬又狂妄。
“**”_fu务生惊愕地张大
了zhui,一时也不清楚眼前这只气场诡异的虫究竟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来挑衅的。
他平素里这种奇葩客虫也不是没有过,他只好忍气吞声,道,“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追究您的责任,但我们会尽全力协助葬虫家属替他们的亲虫讨回公道。”
简言之,别不把储魂瓶不当虫看。
虽然他们却是早就不是虫了吧。
但身为一个殡仪馆的_fu务虫员,他也没有其他什么威胁手段了。他已经差不多看出来了,这个储魂瓶里面装着的压_geng就不可能是眼前这亚雌的亲朋好友,故交知己什么的,要说是仇人还差不多!哪有看见亲虫的储魂瓶露出那副嫌弃且不屑的表情的?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穆溪皮笑r不笑地捏了捏手里的瓶子。这话不作伪,本来他们下一步就是围绕着这只虫搜集当年他身为凶手的证据,要是能联系上家虫那可真算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也只能想想,早在来之前他们就T查过了,这只虫孤寡一生,早就跟所有亲属都断绝了关系,联系他们费事且无用。
_fu务生眼看着这虫油盐不进,且变本加厉地来回颠倒着手里那只可怜的储魂瓶,几次都差点把瓶子摔到地上,快急哭了。他的视线几乎是求助一般地挪到一旁的少年身上,然而一看之下就愣住了,目光黏在眼前的雄虫身上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少年穿一件立领黑色丝绸衬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侧脸像是被细细雕刻出来的一样shen邃俊美,睫毛很长,*影覆盖了整个下眼睑。虽然未发一言,但他单单是站在那里,就令虫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这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冷漠不止来自臻于完美的容貌上,更多的则来自于灵魂shen处,叫虫不由得生出想要臣_fu,想要将一切都捧到他跟前只为博他一瞥的yu望。
在殡仪馆,这个世间存储了最多灵魂的地方,只有拥有强大魂魄的虫才会愈发地凸显出来自己的独特光芒。
年轻的_fu务虫张大的zhui迟迟He拢不上,一直到那少年从思考中抽身,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上下抛着瓶子玩的亚雌,说了句“别闹”后,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秦、秦秦秦秦**”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少年,但终究还是不敢称呼他的全名,“你是那个**你是那个秦、秦秦**”
“亲什么亲什么!”穆溪转头黑着脸打掉工作虫的手指,而一旁的秦斯迅速从口袋里摸出口yinJD上。
“你是审判庭的对不对?我看过您的直播!您的那场公告视频我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年轻亚雌完全没听见穆溪的ca科打诨,瞬间完成了从_fu务生到小粉丝的转变。
“我真的觉得您特别厉害!听说您一个能打过八只虫是真的吧?是吧?还有您最近真的被因为不公平待遇被雪藏了嘛?如果是的话您就眨眨眼**”
“**”秦斯:这虫,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您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因为审判庭的案子**呀,难道有案子跟这里面的虫有关系**那可怎么办A?”
眼看着他的猜测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为了不使得自己跟穆溪来殡仪馆找证据的事情传出去,秦斯立即截住话头。
“不是,你认错了。”撒谎从来都面不改色的秦斯隔着口yinJ淡淡道,干净利落。
他的视线在那虫稍显茫然的脸上没有丝毫停顿地滑过,落回穆溪手中的瓶子上,盯着看了两三秒,他抬头问,“你们这里,有关丧葬者的身份信息和寄存遗物的储存处,在哪里?”
“姓名:未知。代号:蘑菇。年龄:八十七周岁。身高:176厘米。体重67公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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