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无双离开皇城已经大半个月了,无双的屁股,也从两瓣被颠成了四瓣,乙眼看无双不过半个多月瘦了一圈,心疼不已,决定去找赶路的将领商量,将每日寅时出发,改为卯时再动身,这样无双每天就能让无双多休息一个时辰,不用日日天不亮就赶路。
无双被尿憋醒,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听见乙在和一人吵架,那人身穿革甲,青铜胄护胸,头戴青铜头盔,腰间佩有长刀。
此人名叫吴回,是此次护送无双前往白城的将领,年纪不过才三十岁,已经是个在军中可统领五百人的大夫,可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年轻将领,怕是从此以后前途无亮喽。
毕竟,连傻子都知道,无双此番离开王城,这辈子恐怕都回不来了,白城那样的苦寒之地,即便你再有本事,此生也不可能有机会封侯拜相,当然,这点吴回自己也非常清楚,之所以接了这趟差事,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当今社会,一出生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吴回再有本领,也改变不了他的母亲是个女仆的身份,他虽出身贵族,但身份却不比仆人高多少,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此去很可能前途尽毁,吴回还是不得不听从王命。
但这并不表示吴回心中不会愤愤不满,而这些不满,他可以将它们发泄在任何人身上,毕竟在这只队伍中,除了无双,没有人比他的官职更高。
“将军,再这么下去,殿下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不过是多休息一个时辰而已,您为什么如此不近人情?”
面对乙的质问,吴回面无表情道:“陛下命我们三个月内必须抵达白城,若每日多休息一个时辰,就表示我们将少走一个时辰的路,时间紧迫,希望您不要为难我。”
乙焦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赶路实在太幸苦了,若是殿下因舟车劳顿而病倒,到那时候你、你可承担的起?”
吴回双眼一沉,朝乙靠近了一步,讽刺道:“幸苦?这里所有人,谁不辛苦呢?您这把年纪还要因他人无能颠沛流离、背井离乡,难道心中就不苦吗?无仪侯如此年轻,倘若真就因为这几步路就病倒,那也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上苍的安排,天有此意,岂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了?”
乙显然被吴回的这番话吓到了,半晌又惊又怒地指着吴回红着脸道:“你……你……”
这是直接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吴回后退一步,看着乙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道:“还有,大人,别怪我没提醒您,如今的百里无双已非皇子,您还用殿下称唿,恐怕不妥,您应该叫他——无仪侯才是。”
乙这下不光说不出话,连声儿都发不出来了,一张脸气的都快熟了。
吴回却不再理他,不过是个无用的酋人罢了,可怜又愚蠢,自己何须跟他一般见识?
谁知吴回刚一转身,就看见无双干巴巴、笔直地站在他们身后,这样的距离,即便吴回刚才的声音并不大,但只要无双不是聋子,必然是都听到了。
尊卑有别,吴回片刻间,心中还是有几分犹豫的,可转念一想,百里无双不过就是一个被废的皇子,即便全让他听去了,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呢?前往白城的路途凶险又遥远,没了自己的保护,凭他他百里无双能活着到达白城?
如此,吴回看着无双的眼中便彻底没了慌乱,甚至还有几分将军的傲慢,他看着无双,举止恭谨地朝他行了个军礼,语气轻怠道:“不仪侯这是醒了?既然醒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赶路了,我这就去把士兵们都叫醒。”
说
完,看也不看无双一眼,径自绕过他,去叫士兵起床了。
无双幽幽一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默默道:委屈你了,又得继续遭罪。
一抬头,就见乙老泪纵横的一张脸,凄凉的望着自己:“殿下……”
无双脑中闪出预警,心中无声大喊:别跪!
乙已经结结实实,噗通一声,再次跪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一声凄喊,乙再次垂足顿胸,“都是奴才无能,今日才会让殿下您遭此羞辱!那吴大夫目无尊卑,竟敢对您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可惜奴才无能,不能取代他护送殿下安慰,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如今已无言苟活于世,愿以死谢罪!”
“……”无双仰头叹了口气,如今他已经能见怪不怪的面对乙下跪和求死了,毕竟这半个月,这番话乙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此刻,无双伸手熟练地在乙肩上拍了拍,道:“起来吧,你可不能死,你若是死了,这世上就再无对我忠心不二之人了。”
“殿下……”
只见乙瞬间收了眼泪,醒了醒鼻涕站起身对无双虔诚道:“殿下您放心,奴才一定会好好活着,只要殿下还需要奴才,奴才就绝不敢死!”
无双默默点头:“那就好,那什么,我去……撒个尿,你让他们稍等片刻。”
乙忙要跟过去:“殿下,还是让奴才伺候你撒尿吧!”
“不用!!”无双拔腿往林子里跑,“我自己来就好!”
【无双:尿急!憋不住了!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乙:殿下要撒尿吗?让奴才来帮您扶着吧!
幽九霄一脚把人踹开:滚!我来!
无双咆哮:我们幼儿园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鸟儿自己扶!你们都给老子滚开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