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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咱们不仅要阻止海天门的夺嫡Yin谋,更得在事前先一步夺回流影谷,方能将流影谷彻底摘除此事,甚至戴罪立功、得以保全?”

小半晌后,打破了那短暂的沉默的,是因想通海天门诸般算计而心下沉甸甸的东方煜。询问的声音略带苦涩,对向西门晔的目光更已染上了几分掩饰不去的同情。

只是以西门晔的傲Xi_ng,又怎受得了这样的【怜悯】——若对象是凌冱羽自然另当别论了——当下一声冷哼,沉眸微扬,淡淡道:

“此既为流影谷内务,就不劳各位费心了……如何夺回主事权某心中自有定计却是无需外人假惺惺地‘好心’插手‘相帮’。”

“晔——”

只是他这番拒人于外的言词方出,最先迎来的,便是一旁听着的凌冱羽满怀不赞同的眼神“东方大哥只是一时感叹,可没什么嫌麻烦或施舍的意思。况且咱们几方已是实打实的同盟,流影谷的力量更是诛灭海天门时不可或缺的一环……在此情况下,对可能的援助进行最大限度的利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罢了。”

若没有那【合作抗敌】的大义在前面,没有冱羽和白冽予的【亲密关系】作梗,以西门晔一贯的行事作风,自能毫不在意地将对方的【好意】当成自个儿的资源好生利用一番,而无须理会背后的人情义理什么的。可如今东庄、西楼、北谷已成了【友方】,又有冱羽的观感须得顾忌,那些个本可以随意取用的【资源】便也成了带着名分甚至须得他领情的【援助】……而已西门晔的脾Xi_ng,自是不怎么拉得下这个脸的——他对东方煜的直白表现感到不满的理由便也在此。

可如今凌冱羽开了口,他的那点火气和骄傲便也是有偃旗息鼓的份,这才有了方才那悻悻的一句。

对自己的一时感慨竟会惹来西门晔这么大的反应,东方煜也是始料未及。他本不是争强好胜的Xi_ng子,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求救的视线投向了一旁的情人……瞧着如此,白冽予心下莞尔,而在略一沉吟后开口将谈话拉回了正题——

“夺回流影谷本就是必然且必为之事——有那么个现成的力量在,自还是尽可能握在我放手里的好。当然,我毫不怀疑少谷主有不依仗外力夺回流影谷的能耐,问题只在于西门阳乃是海天门的走狗,若因夺回流影谷而打草惊蛇致使海天门有了警觉先一步撤离,冱羽和少谷主前些日子的努力可就要付诸流水了……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需得将夺回流影谷之事作为剿灭海天门的一个环节一起谋划进行。”

“但要让流影谷在接下

来的行动中派上用场,就表示夺回流影谷仍得在正式行动之前,后续的计划才能顺利展开吧?”

尽管因师兄所言而不可免地忆起在京城的最后一日,但凌冱羽仍是逼自己强打起精神,接续着讨论道出自己的想法。

而得着的,是对侧的师兄肯定的一个颔首。

“不错……我目前初步的想法,是以东庄、西楼的少数精锐配合少谷主行动控制住流影谷,然后在敌人得以反应归来之前以雷霆之势对海天门展开清扫。至于该如何以最精简的人力和最小的动静控制住流影谷……我想在场没有比少谷主更为了解的人了。所以这方面的计划就全权交由少谷主安排,我和煜就不多加介入,仅在必要的人力上进行支援了。”

正如想制住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Mo清其气脉运行与要害所在,便能事半功倍一举成擒;要想瘫痪甚至控制住一个组织而不引起太大的骚动,自然得仰仗一个熟悉其内部运作方式的人……在流影谷而言,这个人选自非西门晔莫属了。

只是这般行动下来,却也同样会暴露出流影谷的弱点和关窍所在,西门晔有所顾忌也是在所难免——方才之所以有意拒绝援助,面子问题之外,这点亦是一大考量——白冽予之所以提议将此事全权交由西门晔处理,原因便也在此。

见白冽予如此【上道】,西门晔也没有推辞不受的道理,遂一个颔首同意了对方的安排:

“就这么办吧……可说到底,具体的行动时机仍须视海天门方面的反应而定,所以眼下咱们还是先将精力专注在厘清海天门可能的计策和安排上头,再视情况做进一步的打算把。”

“确实。”

在这些牵扯到Yin谋诡计的话题上,白冽予和西门晔无疑是角色最为接近、也最有共同话题的人,“先前少谷主曾说过海天门意在夺嫡,但太子储位稳固,故这夺嫡之事要想成功,便须得用上逼宫的手段……但根据柳靖云柳兄提供的情报看来,今上龙体安康,并无体衰之相,亦牢牢掌控者兵权……在此情况下,就算有了流影谷的力量,怕也是很难顺利逼宫吧——更何况这‘流影谷’能供他们顺利驱使运用的人力亦不过半数?”

昔日西门晔、西门昊、西门阳三系相争时,支持西门阳的本就是三系之中人数最少的,是以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并加速掌控流影谷,西门阳上位后大量任用私人排除异己,将许多西门晔当家时的得力干将调到北苑提前纳凉养老,转而以那些能力不见得足够的心腹作为几个实权部门的核心……正是如此迎来,这些部门听话是听话了,实际的运作效率和战力却已大不如前。白冽予之所以有【不过半数】之语,原因便在于此。

“不光如此……流影谷禁止牵连进夺嫡之争的祖训由来已久,以西门阳的声望,就算有了少谷主的身份,亦不足以令那些中立的派系违背祖训冒险。也就是说,他要真想让流影谷在逼宫时派上用场,就必须隐秘行事,并于行动时以别的名目加以遮掩……而阻止他拿整个流影谷去冒险的关键,便在于能否直接控制住他手下那些知晓事情且负责具体行动联系的心腹。”

面对白冽予的疑问,西门晔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对流影谷的实际情况进行更深入补充和说明后,方延续着话题道出自身的推测:

“至于这样的流影谷能在逼宫时派上什么样的用场……便在二庄主所言,今上正当盛年,亦牢牢把握着兵权,所以海天门这趟逼宫拥立要想成功,先决条件便是得先控制甚至除去今上,从而取得兵符假传圣命调动禁卫、戌卫两军——这也正是流影谷的人马得以派上用场的时候。”

“利用流影谷的‘祖训’和一贯的特殊地位蒙骗领军将领?”

“不错。”

思及西门阳的妄为可能给流影谷带来的灭顶之灾,西门晔神色间的Yin翳便越发加深,“至于所用的理由和名义,大抵不外乎太子逆谋逼宫,或者干脆隐瞒行动的目的地,以机密行动为由调兵行动。待到木已成舟,那些

官兵就算发现自己遭人欺瞒利用,也会为了自保而选择一条路走到黑……当然,禁卫、戌卫两军也并非没有洞见观瞻、心思敏锐的将领。只是海天门谋划已久,对于这些可能的威胁,多半会选择之久以‘抗命’为由将夺权甚至除去,转而提拔其副手代为领军……只要有合适的手段配合,就算流影谷的战力并不如全盛时期那样可观,也依旧能在逼宫的过程中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

“前提是要得先除去圣上,夺取兵符——关于这点,不知少谷主心下可有底?”

“关于这点,最有可能的做法,自然是下毒了……只是正如同要想夺回流影谷而不至于打草惊蛇,行动的时机乃是关键,圣上的‘驾崩’亦是如此——作为逼宫行动的基础,海天门必然得等后续的一切行动全都计划好后才有可能动手谋害圣上,问题只在于我方该如何确保圣上的安危。”

“……少谷主是打算将注押在冽予身上了?”

“那个负责确保圣上安危的人不仅得有卓越的医术,还得有足够的实力确保自己不会在动手救人前就先一步成为海天门的手下亡魂……当今天下间,能同时满足这两点,有足以背负我方信任承担如此重任的,也唯有二庄主一人吧。”

“如此盛赞,倒是让冽予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从西门晔略显冷硬的声调听来,显然仍对得亲口道出那些恭维白冽予的言词感到十分别扭。

只是这么一来,负责确保圣上安危的白冽予就必然得想办法进到宫中时刻守候、随侍陛前……思及此,一旁听着的凌冱羽不由得皱了皱眉:

“可这么一来,师兄还有办法参与剿灭海天门的行动么?”

“直到事情真正落幕前,圣上的安危都是重中之重,不能有片刻疏忽……二庄主任重而道远,自不便分神他顾。”

“也就是说,师兄得在皇宫里‘镇场’,晔则到流影谷指挥大局……那东方大哥和我呢?”

“自然是跟着少谷主一道随其安排了。”

凌冱羽问的依然是西门晔,可这一回,开口答应的却是先前作为话题中心的白冽予……“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流影谷和剿灭海天门余孽,最好的方式就是兵分数路同时进行,每路各由一名顶尖高手领队,方能彻底压制敌方并阻止其见机逃窜,从而达到斩草除根的目标……至于宫中的部分,海天门既然没打算走正大光明的路子造反逼宫,又岂有可能在宫中闹出太大的动静?我一人自然足矣——况且此次兴许还得透过柳兄的路子进宫,若有他相帮,一切自然不足为虑……除非门主亲至。”

尽管前头的话颇有难免几分壮志凌云、热血沸腾之感,可句末那【门主】二字一出,却是让听着的众人瞬间如坠冰窟,一时俱都沉默了下来。

——足过了好半晌,这份沉默才由凌冱羽若有所思的音声打破了:

“师兄,有件事……”

“怎么?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许是由师弟略显吞吐的态度中察觉了什么,白冽予温声开了口,凝望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鼓励。

瞧着如此,回想起当年他师兄弟二人一起于山中习艺的过往,凌冱羽心下虽仍有些顾虑,却终还是一个颔首,道出了那个他仍在京里时便已于脑海

中大致成型的计划:

“我只是在想……既然‘门主’是这个样大的一个威胁,那么,比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严防他的突袭,反客为主出手将他留下会否是个更好——甚至可说是一劳永逸的选择?”

叙述的口吻略带试探,可串联而成的字句,却是足教任何熟知内情的人都为之一惊的大胆念头——一旁的西门晔早就听他提起过,又从未真正对上关清远,表现自然还算平静;可对侧的二人却只怕是年轻一辈里对那位绝代高手的【Yin威】体会得最深的人,自不免有了片刻地默然。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畏虎,想来便是如此吧……真是让人怀念。”

待到内心的震惊稍加平复,东方煜立时便是这么一句感叹脱口,瞥向身旁的情人的目光却已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交杂。

年轻的碧风楼主从不是怕事的人,面对危险也绝对有奋力一搏的勇气。可与那位长辈几回合交锋下来,那种绝对的无力感却已在内心深处留下了Yin影,饶是他依然有那种阻挡在关清远面前护着情人的胆识,却是一种更近似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而非那种足以战胜一切艰难的豪情,这才有了眼下的一番感叹。

明白对方意下所指,思及在一个多月来暗无天日的船中岁月,以及男人在那之间所禁受的莫大痛苦,白冽予心中一痛,虽明知现下犹在议事当中、对面还有个急着想抓住他错处找回场子的西门晔,却仍是略一向前、将头靠入了情人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一切都会过去的。”

曾经用来安We_i师弟的言词,如今却是不带一丝温度地低低落在了男人X_io_ng膛间;半垂的眼帘之下,幽眸间曾有的一丝轻松与嬉闹玩味亦已褪尽,余下的,只有足以教任何瞧着的人都瞬间凝滞了突袭的墨色与冰寒。

周身的吐息,亦同。

见白冽予明明是一派【小鸟依人】地靠近了东方煜怀里,给人的危险感觉却反倒成倍地直直往上窜,西门晔心下暗凛,遂一个抬手阻止了同样察觉了异样有意出言关切的情人,而由自个儿代表着主动开了口,问:

“冱羽和我都未曾与门主正面交过手,这些自然也仅是单纯的灵机一动……若二位觉得此计并不可行或是有什么顾忌,一切便就此作罢。”

“……那倒不必。”

知道是自个儿和煜的反应给他们传递了错误的讯息,白冽予淡淡一句脱口,音调稍见平缓,整个人却仍上了瘾似的赖在了情人怀里,而连个头也不曾抬:

“此计虽稍有大胆,却也未必不可行——冱羽,你的意思,是打算集结我方几位宗师级高手之力出手对付关清远?”

“嗯……我是这么想的。门主功力虽高,可若集结几位宗师之力,未尝没有将其留下的可能。”

“确实——问题只是在于这么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已。”

在场四人里,对关清远的实力体认最为深刻的,自非白冽予莫属了——在旁人眼里,就算关清远再怎么厉害,若其他几位宗师愿意放下身段联手迎敌,这位海天门的擎天梁柱想来也是讨不了好的;可在白冽予看来,事情却没有如此简单……同为一流高手,是否位居顶峰便已存在着相当的差距,宗师境界又何尝不是如此?便如白冽予,即使已一脚迈入宗师境界,再次对上关清远之时,也仅是多了几分还手之力、能仗着自身对契机的把握多拖个几招而已,却根本没能对其形成任何有效的威胁……关清远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稳立于宗师境界,面对这样的一位绝代高手,纵然己方人多势众,也不代表便真能因此而稳立于不败之地。

思及此,青年微微一叹,又道:“更何况这样的布置要想成功,不是得先掌握住关清远的行踪加以埋伏,就是得设陷阱令其往里头跳了……前者自然是不可能了。若有办法事先掌握住这位‘长辈’的消息,我们又何必再这里烦恼这些?至于设陷阱么……论起Yin谋算计,关清远亦是出色当行。

咱们或可一试,但成效如何就十分难说了。”

“既然如此,师兄为何还说‘未必不可行’?”

听罢自家师兄的分析,凌冱羽只觉得满腔壮志热血全给浇熄,却又因忆起了师兄先前的回答而不可免地起了几分困惑,“单这么听下来,这事儿显然没什么指望不是?”

“二庄主所说的‘可行’,指的是请几位宗师联手围攻关清远以图将其留下这一点吧……至于该如何达到这个目标,我倒是有一些想法。”

一旁的西门晔插口道,“对付关清远,既然Yin谋难以成效,何妨以阳谋图之?只要攻其之所必救,自然不愁他不现身一战。”

“攻其之所必救……若以眼下的情形看来,这‘所必救’的,便是海天门的篡位大计吧?既然如此,咱们只需请几位宗师于京里坐镇,并以烟花为信,俟关清远现身后便即发信集结,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顺着西门晔所言一路寻思下来,情绪数经起伏的凌冱羽只觉心下豁然开朗,不由将期盼着称赞的目光投向了对侧的师兄……许是猜到了他的反应,本自埋首东方煜怀中的白冽予几乎是同时抬起了那张无双容颜,而正在对上师弟的视线后、唇畔一抹笑意勾起:

“若说眼下唯一可行的方式,确实也就只有这一招了……你做的很好,冱羽。”

“师兄……”

“不过此事毕竟牵涉到了几位长辈,况且对象是关清远,几位前辈只怕要比我们更为熟悉……比起就此拍板定下,与联系几位前辈时一道征询他们的意见显然更为稳妥——是吧,少谷主?”

“也对。”

知道白冽予之所以特别问上这么一句,无非是因为自家父亲是他们预定邀请的几位宗师里唯一一位得透过他联系到的,西门晔微微点头应了过,心下却不免有了那么几分地百感交集。

可事情虽就此定了下,一旁仍旧轻拥着白冽予的东方煜却怎么也没有那种就此安下心了的感觉——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什么的,只是望着怀中情人面带赞许对向凌冱羽的温柔神色,他却总觉得相对这种振奋人心的情景,冽的反应似乎少了些什么。也因此,半晌思忖后,他略一俯首状似亲腻地挨近了情人颈侧耳畔,却是聚音成束、略带担忧地开了口:

“冽,你是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妥么?”

“不……思路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

“嗯?”

“我只是在想,攻其之所必救……可对门主而言,真的有那么个‘所必救’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论整个计划覆灭了几回,只要关清远仍在,江湖正道便永远得防备着这位大魔头卷土重来……在此情况次啊,关清远会否为篡位之事亲自出手,自然很难说得准。

之事除此之外,要说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关清远,即便白冽予也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所以他心下虽仍有些疑虑,却仍是选择同意了西门晔和凌冱羽的提议,之事婉转表示需要再征询一下各位宗师的意见而已。

各种顾虑,也只有真正同关清远交过手的人才能够明白……思及此,东方煜微微一叹,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使力加重了拥抱着情人的力道,同时将先前掩饰谈话的亲昵【假戏真做】,略一张唇轻轻咬住了眼前晶莹圆润的耳垂。

——或许也是受过了【门主】压迫之后的影响吧?自打离开那艘船后,以往在人前总是多有顾忌个东方煜明显变得不保守许多,如今却是连这样明显的调情逗干得出来了……不过白冽予对此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原先稍嫌抑郁的情绪稍霁,他任凭男人以唇齿舌间于耳际颈侧流连偷香,双臂环抱攀附上男人背脊,却是摆出了一派全然任君采撷的勾人模样——

可还没等一旁据说处于禁Y_u令下的西门晔和凌冱羽反应,书斋之外、下人禀报的声音却已先一步中断了这方始的旖旎:

“二爷,庄中来人,陈舵主请您到议事堂一见。”

“……知道了。”

以陈飞星的为人,绝不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派人请他前去。也因此,白冽予虽有那么一丝意犹未尽,却终还是离开了情人的怀抱,出言让几人随意后便自起身出了书斋。

只是他这一走,形单影只的东方煜便不得不对着眼神各异的凌冱羽和西门晔干瞪眼了……好在凌冱羽和他毕竟仍算相熟,也有着共通的话题,才刚僵持小半刻,善体人意的青年便已先一步启了唇:

“东方大哥……有件事不知方不方便问?”

“怎么了?你我亲如一家,却是无需如此客气的。”

“嗯……我是觉得师兄方才的反应应有些奇怪,所以想问问东方大哥之间是否有什么隐情。”

“奇怪?”

以为青年是和自个儿一样发觉了冽对于联合几大宗师对抗关清远之事的反常,东方煜心下微讶,却因盘算着情人的隐瞒而暂时选择了规避:“你是指——”

“就是我刚提及能否除去‘门主’时,东方大哥你说了‘初生牛犊不畏虎’后师兄的反应……我知道师兄担心我的状况,这两天总是尽可能让气氛轻松一些,却在方才露出了那么样强烈的情绪波动……所以我才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恕我冒昧,会否就是在你们给门主软禁的时候——存在?”

虽是出于关心师兄的立场,可考虑到二人的隐私,以及师兄先前未曾主动提及这些是事实,却仍是让凌冱羽关切询问的音声多了几分顾忌。

见他问的不是先前冽刻意瞒下的隐忧,东方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在片刻思量后苦笑着道:

“他不曾跟你说起那些,一是在意我的想法,二是不愿让你担心,倒无所谓冒昧与否……实则是门主为了控制冽,在我身上下了某种海天门的独门禁制以为威胁。冽见着我日夜受折磨却无计可施,心下自然十分痛苦……更别提我这般伤在门主手下,这也是第二遭了。”

“第二遭?可我记得……行云寨之事前,师兄和东方大哥虽给门主所阻,却未曾受到什么伤害不是?”

“那是更早之前的事了……呜、约莫有三、四年有了呢?便是灭天方后那一遭,你师兄和我赶回东北去寻当年之事的真相,结果却撞上了门主——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既已知晓了门主的身份,他杀害聂昙的理由便也说得通了。只是却有一点……是我二人当初不曾告诉你的。”

“东方大哥……?”

“当时,门主扔不晓得‘李列’便是‘白冽予’,所以杀了聂昙之后本想着连带将冽也一起除去……当时我才刚摆脱景玄的纠缠,眼见情况不好,逼不得已之下以身相护,因此中了门主一掌,险些就此死在冽眼前。”

毕竟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的情况虽然惊心动魄,可东方煜叙述的口吻却仍可以【轻描淡写】形容之……“事实上,如非门主于动手杀冽的前一刻发现了易容面具的破绽、从而揭露了冽的真身,咱们还真就要交代在那儿了——饶是如此,若不是冽即使以秘法相救,重伤之下的我就算得以幸免,怕也会就此成了个不能武的废人。”

说到这儿,回想起之后的那一番波折,先前本还称得上平静的他神情间几分苦涩涌现,唇间亦已是一声长叹逸出:

“冽心底本就有着当年白夫人死在他前

面的创伤,我又为了救他命悬一线,即便后来终究化险为夷,所带来的冲击也……更别提事情发生之前,我才刚承诺要永远陪着他了。尽管他终究克服了这些,曾有的Yin霾却是挥之不去的。再加上前些日子于船上的那番……新仇旧恨下,这才有些失控吧。”

说是失控,姿势相对着白冽予平时的状况而言,否则又怎会引来凌冱羽的这番探问?只是他这一番叙述罢,换来的却不光只是前面青年的沉默……便连那个向来与自家情人势成水火的西门晔,亦在听闻这番往事后露出了几分复杂神色。

西门晔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他曾亲眼见着凌冱羽在他面前呕血昏厥,更险些就此天人永隔,自然十分理解白冽予所遭遇的冲击和痛苦的心情——不说别的,这一个月来,他不也为着冱羽失魂落魄的模样而痛彻心扉么?想到这儿,流影谷少谷主虽仍难以完全放下先前接连吃瘪所导致的新仇旧恨,心底的愤愤情绪却已是转缓了少许。

只是……关清远若只是为了阻止白冽予和东方煜碍事,如先前那般软禁二人不就好了?又何须多费手脚在东方煜身上下什么禁制?这种手法,与其说是控制二人的行动,倒不如说是以东方煜的安危相胁,逼迫白冽予做一些违背自身意愿的——

伴随着如此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西门晔心下一凛,却在瞧着凌冱羽和东方煜相谈甚欢的样子后、逼着自己咽下了本已到口边的追问。

与其在此刻提出这些徒然破坏气氛甚至引得冱羽不快,还不如私下同白冽予谈谈的好……横竖双方合作,本就有那么些信任问题须得处理,以白冽予的脾Xi_ng,想来也不至于为此大作文章才是。

思及此,他心绪既定,便也不再多想,回头加入了二人的讨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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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海晏天青第3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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