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面对过去的任何人。
一生都在为那yi_ye的轻狂骄纵赎罪。
哪怕行医救了一万个人,也不能让他心里好过半分。
夕阳西下,只剩红彤彤的一半在远处的山岱间消沉。
扁十四扭过头问:“你是不是想我怎么活下来的?这种害死自己爹娘的人自杀算了?”
白景尘没这么想,但如果放在他身上**
他可能真的走不出来。
扁十四“我也想过以死谢罪,但是后来我发现,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难。我那几年天天做梦,梦到我爹娘的身影,他们站在那里,但是我碰不着他们,他们说话我也听不见。可是有一年,我生辰的日子,又梦到他们了,在梦里他们说话我听得到了,我娘亲说**她说**她不怪我**”
扁十四没有流泪,兴许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流gān了。
他只是拔了一_genggān草,无意识地卷在自己的手指上,又松开,又卷上,重复地做这个动作。
“当初元宸去岳州药谷,带去给您的信上写了什么?”
“那封信A。”
扁十四笑了笑,却苦涩难言。
“他告诉我,我叫他私奔那夜,他去了城外的柳树那里,他偷偷地在暗处,看了我一晚上,等到我先离开。他不是不想去,而是觉得配不上我,他决心先去参军博功名再回来找我,但是这时候说这些事已经太晚了。”
如此,便错过了一生。
“可是**”白景尘替他不忿,“可是他去博了功名利禄,却那么早娶了Q,生了子!这_geng本不是爱!他都没有等你几年**”
扁十四看向他,眼神奇异。
白景尘问:“我说得不对吗?您就应该恨他的。”
“不愧是为师养大的,骨子里又犟又烈,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扁十四,“后来,时间久了,我就不恨他了,算了。”
白景尘和扁十四并肩坐着,huáng昏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扁十四最后说了一番话。
“景尘,这世上没有假如,没有重新来过。别人欠你的,你欠别人的,这笔帐永远算不清。景尘,如果你不和自己和解,你永远都只能活在过去。这不是原谅,是**放过自己。”
白景尘花了许多的时间去想这番话。
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
八月秋风浓的时候,白景尘去买了一壶新酿的桂花酒,回来时路过的瑞王府。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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