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遗文。

“去他娘的天道**”清河公主写道，笔尖撇出两块巨大的墨团，歪歪扭扭狗爬大字：“下了地狱照翻风云，勿念。”

没头没尾一句话，那混不吝的语气都跃然纸上。字是真丑，不忍卒睹，一看就是纪清河丑得扬名玉京nei外的笔迹。

燕沉之会意，说道：“当年中州军的令纸，都长这个**模样。”

说模样都是贴金，那_geng本就是一团墨。纪清河明明跟陆家将军挨过同一个习字老师的骂，陆家的笔迹是一脉相传的恰到好处的筋骨_gan，单看中州商会的nei家签纸就知道，皮r饱满，筋骨笔挺。

但中州军，伪造都伪造不出来这丑得一枝独秀的令纸。

周檀舒出一口气来，竟然觉得多年的郁结烟消云散，他抗拒、避而不谈，拗着x子藏了满心的话，想要的无外乎一句告别。

好叫他自欺欺人地觉得，那人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时，处境还没那么**绝望。

“够狠心。”他fu_mo肩膀上温热的鹰羽，低头泄出一口笑来。

中州军的德x谁人不知，一把火烧了也gān净，省得不死不休。

元嘉十一年，海寇犯境，东舟怀银沦陷，帝姬为帅，自清河东去**自焚怀银城楼。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算是连将带帅统统枯成灰。

自此，只剩玉京禁军，再无中州军。

周檀攥紧手里的簪，盯向紧闭的没什么动静的门。陆承芝披头散发挂两只青黑眼圈，屁gu坐在鞋尖上，只说：“等。”

作者有话说：

非常_gan谢大家。

总觉得收束得仓促，但再拖可能也不会有变化，就放出来了。

第91章 、雪chūn信

雪中**chūn信；

周檀找了些闲事做，虽然还是不由自主往门上瞧。连门外都能_gan受到一gu炽热的蒸汽，曼陀罗的味道早已消散，生熬，连半点逃避用的麻药都没给。

南郡的头顶还有皇帝，钱不敢明目张胆地送出来，中州商会寄的是钱契，jiāo给周檀签画后再转去凉州城，才能从商铺分号里提来整车的金银锭子。

他的签章半年一换，印章压下，是一枚两角纤翘的水上小舟，边角有不显眼的字号，写作：檀香舟。周檀按下签章，见纸面上铺满印痕，便呼哨一声唤来传信的鸟雀，看着它劈开流云往南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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