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端坐在御案后,提笔继续批阅奏章。
大胤朝的奏章有着不同的封色,分成奏事、陈情、谢恩、贺表等。奏事的折子按照军政财农、各部各司又有细分。皇帝亲政后,朝堂上便有明令,但凡上奏,多余的tao话废话一律不许讲,开门见山陈情禀奏即可。
楚珩磨了会儿墨,见陛下只看奏事陈情的折子,其余的奏章全叠在一旁摞成一沓,碰也不碰一下,不由多看了两眼。
凌烨头也不抬,忽而道:“去帮朕看一遍,若都是些虚话tao话没什么要事,便不用再禀了。”
楚珩一怔,迟疑了一会儿:“可臣来看,不太妥当罢**”
“你是御前侍墨,哪里不妥?”凌烨笑,“不然要你在这儿做什么?研墨吗?”
御前侍墨当然不是专门给陛下研墨的,和集贤殿擢选出的侍读学士一样,都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时,在御前协办相应事宜的人。有时也会书议朝事,偶尔还要经陛下口述,在奏章上代笔书写。相较侍读学士,御前侍墨在敬诚殿的时间还会更久一些。
楚珩从御案上取过那一沓奏折,凌烨见他面上疑难之色不减,便开口道:“这些折子大多无关紧要,你先将何人禀奏何事简要记录下来给朕看。你分拣查看过一遍后,影卫还会复阅,不用怕其中会有疏漏之处。”
涉及朝事,兹事体大,楚珩经验浅薄,难免有些踌躇,见陛下如此说,便稍稍放下心,取了一张纸开始提笔书写。
敬诚殿nei的时光流淌得很快,转眼已经临近午时,楚珩He上手边最后一册奏折,将写满一页的素纸呈到陛下面前御览。
凌烨知道那一沓奏折里大多是谢恩的,略略扫了几眼见确实没什么要事,便放下素纸,观赏了一会儿笔迹。
楚珩的字写得很好,笔画起落间风骨俱显,落纸烟云。凌烨细细看了看,随口赞道:“字不错,在漓山学的?”
楚珩颔首应是:“在师门总要学点什么。”
凌烨点点头,状似无意地又道:“你在漓山没学过剑,习得这一笔手书,倒也不算白去。”
楚珩心中微动,垂下眼帘攥了攥自己的手指。他怎么会没学过剑?这双手从他记事起便开始与剑相伴,直至今日,他还是能够记起明寂握在掌心里的_gan觉。
只是后来才明白,学剑时愈是容易,握剑时就越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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