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嘉诏徐氏,喂药清晏是一件,协助宫变是第二件,两桩他不容之事,徐妃自戕抵其一,他又赐了一杯鸩酒,让嘉勇侯府中人自己选。
于是三日后,嘉勇侯夫人乍闻nv儿惨遭齐王乱党毒手,哀怒攻心,跟着殁了。至于嘉诏徐氏的其他人,凌烨只悬了把刀,暂且没动。无关其他,只是因为清晏不能有一个身为谋反乱党的生M_,否则其位难正。
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宣熙六年夏,皇长子生M_徐氏薨,独墓独葬,不加谥无追封,不入玉牒,不附帝陵,永不系帝谥,永不入地宫。
敬诚殿里沉重的帝王威仪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寸时光都显得分外漫长。
徐劭跪了许久,面孔青白,全身栗栗,从起初的双tui刺痛跪到已经_gan受不到双tui存在,正殿里的燃着熏笼再暖,也驱赶不走由心而生的彻骨寒。
尽管徐劭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长姐当年在宫里到底做过什么,让皇帝凉薄至此,但是他却知道,当年嘉诏徐氏站队齐王,只凭这一条就足够了。
皇帝没有清算,不过是看在嘉勇侯府是皇长子M_家的缘故,为保全皇长子尊荣,这才留了一线,未将徐氏一并打为谋反乱党——因为皇长子要居储君位。
宣熙七年新冬,皇帝力排众议,祀天地谒太庙,册立皇长子清晏为大胤储君。
储君既立,朝堂上便掀起了一阵为储君生M_请谥追封的呼声。人人都知嘉诏徐氏曾是太后党羽,谁也不敢提“皇后”二字,嘉勇侯徐遨率众上书,请求追封储君生M_为皇贵妃。
徐劭清楚地记得,父亲这封折子递上去以后,皇帝留中不发,对此始终不置一词。
直到三日后帝都大雪停,天子影卫首领凌启亲至嘉勇侯府,带来了皇帝赐的一杯酒。
雪霁初晴,凌启站在侯府的正堂里,漠然看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侯府众人,说:“陛下的意思,侯爷可明白了?”
金盏里的酒ye清澈透亮,泛着微微的红,这样的酒徐劭见过两次,第一次带走了他的M_亲,第二次,在他的父亲万念俱灰抖着手将要一饮而尽时,凌启屈指弹出的一道气劲打翻了嘉勇侯抿到唇边的金盏。
鸩酒沿着嘉勇侯的指隙淌了一地,凌启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侯爷,陛下已经饶过嘉诏徐氏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望侯爷好自为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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