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柏拍拍他的手,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稍坐,低声劝解他,许是陛下临时有别的什么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只是这回等得久了些,中间nei侍过来,两个人齐齐起身,以为是皇帝有话要传。可却没想到,nei侍换了次茶,行礼后又躬身退下,谦恭而沉默。
这次就真的是难受了。
天威难测,谁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有怎样的打算,但圣心不愉是铁定的。
角落的刻漏水声嘀嗒,越往后光yīn似乎走得越慢,“等”字最熬人,钝刀子割r一样不给人个痛快,就这么虚虚吊着,时间越久心里的恐惧越盛。
凌祺然面色渐渐惨淡下来,他一遍遍回忆着昨日宣平街上的场景,脚趾蜷*颤抖,脊背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频频转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他们辰正进宫,这时候已经巳时了,眼看茶都换了三岔,后头的nei侍进来就行礼,换完茶即走,同样不留下只言片语。
饶是沉稳如沈英柏,心头也有些发慌了。
等第四次有nei侍进来换茶后,沈英柏眉心微蹙,拍拍凌祺然的胳膊:“来,别坐着了,除了请安,不是还来请罪么?”
他拉着凌祺然到御案前,撩起_yi摆跪了下去。
谁知这一跪,就是大半个时辰。
凌烨从御书_F_过来的时候,已经巳正三刻了,一进门就见两个人跪在地上,沈英柏还好,yao背还算挺直,他那小堂弟凌祺然这会儿几乎已经是伏地而跪了。
这也难怪,小郡王从小没吃过苦,他虽年少失怙,但毕竟是皇族子弟郡王之尊,又有堰鹤沈氏这个qiáng大的M_族在身后护持,沈家人疼他,平日里万事都挡在他前面,看护得如珠似宝。少有的几次吃亏,还都是对上了永安侯世子这个硬茬。
寻常朝臣面圣都难免心神忐忑,何况他经得事少,心思简单,兼之昨天还当着皇帝的面犯了错,现在再面对积威甚重的天下之主,就只剩下怕的份。
此刻他听见nei侍齐齐请安的声音,心都快跳出来,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话也不敢说。
沈英柏无奈,只得代他一并向皇帝请安,而后才俯首拜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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