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淡笑道:“你是御前侍墨,近水楼台,现在外头可有不少人想见你。”
楚珩想起早上侯府派人送来的信,一哂道:“所以我初十出去,那天有大朝会,外头自然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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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颜相府。
初五晚上颜懋在韩国公府书斋拜见过老师,又和师兄韩卓下了盘棋,期间谁都没有提起过政事——这并非是第一次了,要说师兄弟俩关系好,朝堂上互使绊子、针锋相对谁都看得见,但要说老死不相往来,那也还差得远。
年年如此,许多人都习惯了。
世家党那边没能推出面圣陈情的人,而颜懋这几天却也没有急着进宫,他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了chūn闱的一应事宜,主管科举的礼部属于颜相麾下,自然令行禁止。
他越是镇定从容,世家党那头就越坐不住。
“相爷,庆国公来了。”颜沧推开书_F_的门,“人在花厅,您**”①
颜懋放下手中的笔,chuī了chuī纸上墨迹,头也不抬地说,“不见,告诉他,没得谈。”
颜沧丝毫不意外,点头应是,出门吩咐送客。
二十五年前,生M_病逝,颜懋将自己的名字割出澹川颜氏族谱的时候,那些以血缘维系的关系就断绝了,无论是与颜老太爷父子之间,还是和庆国公颜愈这个所谓的兄长。
颜懋徐徐呼了口气,靠在圈椅上,目光出神地望向那枝伸进窗子里的杏花,当年也是这样的季节,同样yīn沉沉的天,马上就要会试了,离经叛道的颜三公子拿着诗文策论行走在帝都城的朱雀街上,两侧这么多公卿世家的府邸,却没有一扇门会为他打开。
他自立门户的举动让颜老太爷损了面子,家里人自然要给他个教训,不是有能耐吗?行,院试、州试不拦你,但你颜三的本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有任何一个世家会收颜懋的行卷,不然就是跟澹川颜氏过不去,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跟炙手可热的庆国公府比起来,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哪怕是朝中与庆国公不He的政敌,都懒得分神去理会——颜懋么,毕竟姓颜,早晚是要乖乖回去跪祠堂的,费那心思招揽了又有什么用呢?至多能拿来逗个乐,顺便气气庆国公罢了,难不成谁还真敢用他呀?②
年轻人自以为有点本事就忘了姓甚名谁,觉得靠自己就能闯出一片天,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哪个家族没出过几个身上长反骨的,要是都跟他有学有样,那还得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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