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澜江澄水新通,需要占改定康周氏辖下的水道,世家地望开国有之,不是皇帝一道旨意说做就能做的,中间牵扯沿岸无数利益,始终没能谈拢,河道工事亦迟迟搁置,难以落成。
所谓麻绳专挑细处断,偏偏因为地势的原因,昌宛之jiāo的澜江洪水永远只往南岸淹,苦的是南江五县的黎民百姓,北岸的定康城高枕无忧。周家自然沉得住气,分洪河道至今没个准头。凌烨也料想过这种结果,今年开chūn,就将旨意下到了南江,派了工部侍郎过去,以加固堤坝、疏通下游为先。
按理来说,南江今年不会难过,但谁也想不到,堤坝防的住天灾,却难能抵挡蓄意而为的人祸。
黑云翻墨,这yi_ye澜江上空电闪雷鸣,南江五县的百姓们已习惯了这样的大雨天,早早地关了门窗上chuáng歇息。他们并不担心,前段时日圣上专程派了官员主持修堤,即便外头惊雷滚滚,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
夏季的夜雨能将一切人为的响动吞没在滂沱声里。夜半时分,一声直冲云霄的巨响在澜江南岸的堤坝上轰然炸开,睡梦的人们纷纷被惊醒,大家都以为是声惊雷,直到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紧随而至。
奔腾的江水仿若银河,沿着堤坝的巨大缺口倾泻涌出,咆哮着往南岸席卷而去。
——澜江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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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从怀泽通往锦都的官道上,一行人驭马疾行,风尘仆仆神情都有些疲倦。
月色稀薄,黑暗笼yinJ着整条官道,两旁树林里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亲卫目不斜视,指着远处高高挂起的一点微光,对前面的人道:“将军,前面就要到**”
寒芒一闪而过,弩箭从左侧树林中疾she而出,“嗖”的一声没入了“连松成”的Xiong口,这位昌州总督闷哼一声,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几名亲卫大惊失色,急忙拔剑出鞘。更多的羽箭从两侧袭来,树林中窜出数道黑影,暗夜里刀光晃动,半盏茶过后,最后一名亲卫的人头落地。
为首的刺客冷笑一声,踢开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最先倒下的昌州总督面前,手里的长刀拨了拨“连松成”的_yi襟,不出所料地碰到一块玄铁令牌——正是东海水军的T兵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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