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白本来就不是无为山庄影卫,孟扶渊无法以“庄主”的身份命令他,又想到那日燕元白在晁子轩面前口无遮拦那一番话,如此一来他执意守候倒也He情He理,不会晁子轩心生反_gan之意,另外燕元白这次要是胆敢再闯禁地,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他就等着被晁子轩扔出陵皓阁罢。
思及此,孟扶渊也就随他去了。
后六日里并没有什么重大发现,这都在孟扶渊意料之中,沈濯的日录册也只记录到离阁前往徐州的前几天,之前的记录并没有什么研究价值,往后的事情才是重头戏。但是那时的沈濯已经在和其他武林之首聚众探讨战术,排兵布阵,所有史料全部毁于一旦,消失湮灭在血流成河的战场,孟扶渊自然一无所获。
晁子轩大约是案牍压身,每日辰时酉时分别来一次,并不久留,孟扶渊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装作一心沉浸在书本里,其实有心用余光留意晁子轩的动作,却发现他每一次来,他都是自西向东缓缓踱步转一圈,似乎在打量些什么,右手轻轻抚过铜炉等茶壶等实物上的灰尘,然后悄然离去。
似乎有规律可循,似乎又只是无意的巡视。
泛huáng的熟宣书写陈旧的过往,螭龙铜炉熏香与书页中的墨香jiāo缠萦绕,淡到几乎不可闻,浅浅地飘摇,钻进鼻尖,蔓延至魂魄,眼前日录札记信笺之上的墨迹龙飞凤舞,大小并不拘泥于朱红隔线,随x肆意却不觉潦草,沈濯写的一手好行楷。俗话说字如其人,孟扶渊不由设想,沈濯生前应当不拘小节,洒neng不羁,不会被条条框框限制住,从此举步维艰。
沈濯,史书里天下第一,侠肝义胆,高高在上,宛若神祗的扁平的两个字,这时候才变得稍稍鲜活起来。
孟扶渊扶柱缓行,长廊尽头,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逐渐清晰,遥遥相望,霍一于不远处伫立,长日落山,沾染一地醺huáng,只见对面人一身平庸暗淡的皂_yi,却是周身光晕,青丝飞扬,发梢镀一层璀璨浮金。
步行至几步之遥,压低声音也可让对方听清的距离时,孟扶渊_Cun_B_微动,本想说些什么,还未出声,忽然间一阵眩晕涌上头颅,孟扶渊陡然眼前发黑,四肢无力,摇摇yu坠。
霍一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孟扶渊,疾声问道:“庄主,您怎么了?”
纵然自己体质虚弱,武功平平,但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孟扶渊双手死死攥住霍一_yi袖,任由粗麻纹理_Fill_掌心,像是揪住一_geng救命稻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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