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惊呆了A城整个媒体界。
有人感慨,这个少东家狠辣疯狂得令人叹为观止,连自家的产业也能下此毒手。不知浅蓝高层该是怎样一般如鲠在喉。
也有人感慨,商皑心知改革困难,年纪之轻难以服众,于是直接将刀砍在自家产业身上的做法,虽蛮横无礼,却又简单直接,甚至无需力排众议,便可大施拳脚,如此这般,浅蓝才能有今日这不可撼动辉煌。
无论如何,此人天赋异禀,又百无禁忌,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所以今日这位大名鼎鼎的商皑主动过来攀谈的时候,可把这群人吓得够呛。
同时他们也无比困惑,为何分明是这商总主动过来,却又只是光站着并不怎么说话,眼神又凉丝丝、阴恻恻地在各位脸上梭巡,像毒蛇在背后爬。合作商们应付得那叫个心惊肉跳,此时脚底都是冰凉濡湿的。
混入宴会的外围女铩羽而归,抬头迎上的却是合作商们感激涕零的眼神,她不禁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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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陌生气味令商皑极度不自在,找到洗手间,脱下外套一下子掷进垃圾桶。
半小时前,行动就绪,商皑随意找了一堆人攀谈,静观其变。
怎料,计划中产生了一些变因。
例如那个乱跑的妻子。
此前他有暗示过杜婉玉看好纪湫,可显然不知情的杜婉玉并没有拿这话当回事。
商皑忍住淋浴的冲动,唰唰扯下几张纸巾,将手指各处大力擦拭,然后才拿出手机拨通。
此时助理正好进来电话:“人已抓到。”
五分钟后,邮轮靠了岸,上层的宴会落下帷幕,纪湫招呼都不准备打,直接就想离开。
在船舷附近,黑暗的角落里,有人不紧不慢地在身后跟着。
纪湫浑然不觉。
一分钟后,那人停住,扶着耳朵。
“被抓了?不急,我正跟着商皑他老婆。”
“别跟了,商皑对他老婆不上心,没有威胁价值。抓了也没用。”
“商皑这个渣男!”
纪湫在前方打了个喷嚏。
隐隐有化险为夷的感觉,但奇怪的是,并不怎么值得高兴?
第2章离婚万事俱备,只欠先生东……
而此时黑暗的桥下,一个男人正被狠狠踩在沙砾上摩擦。
“敢在商氏偷机密,胆子不小。说,到底是谁只是你这么做的!”
男人鼻青脸肿,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草丛里,燃起一簇火苗。
稍纵即逝后,一缕白烟轻轻冒了出来。
昏暗灯光将人影拉得很长,护着烟火的动作有种别样的味道。
受伤严重的男人似乎是认出了他,歇斯底里地求救,“商总我错了,我都交代!你饶我一命。”
商皑无动于衷,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像黑暗里一只匍匐着,静观事态的慵懒兽类。
被踩着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战栗地发抖。
窸窣声传来,商皑手里掐着烟,慢慢走到男人跟前。
他的脸部轮廓偏向柔和,从眉骨到鼻梁都很立体,唇匀称而角略垂,有种难以接近的薄情。齐眉耳睿智慧极,目光暗藏机锋,似乎只需淡淡打量几眼,你内心的小算计顿时就会被一览无余。
在商皑戏谑的神色中,男人按照计划推卸责任,最后歇斯底里哭泣起来。
明明惨得不能再惨,却换来头顶上来自商皑的笑声,“台词很感人,就是找错了听众。”
商皑一笑,男人顿时就吓得不慎咬破了舌头。
“商总,我的女儿还在上小学,母亲得了癌症,我知道你是好人,看在我从‘惊云’开始就跟着您的份上,放我一次好么。”
商皑油盐不进地笑着,“既然你跟我这么久,就该清楚,我不是好人。”
身边的助理摇了摇头。
此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早就漏洞百出,所有的狡辩,都是在印证唯一的事实。
……
三分钟后,商皑的车从桥洞下驶出。
沿着宽阔的江滨路疾驰,商皑懒懒地望着窗外,一整夜的应酬令他疲惫。
“您准备怎么办?直接在董事会揭穿吗?”
商皑拖着下巴,“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