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怒道:“吴易!念你是剿恢义师旧人,老子一再忍让,你还没完了。慈不掌兵,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水火无情,我善用之,常州、清流,哪一次不是挽危救难。都跟你一样瞻前顾后妇人之仁,清兵早就踏碎江南了。”
吴易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侯玄演还要刚愎自用,梗着脖子道:“国公说什么都没用,决堤万万不可!”
侯玄演一脚将沙盘踢翻,硌的脚痛不止,脚尖在地上不停的上翘,踩在沙上撵出一个坑来。李好贤倒xi一口凉气,暗道:督帅太拼了吧,这下指甲盖怕是要磕掉了。
因为脚下剧痛,声音更加尖锐的侯玄演,徒然提高了三个分贝,嚷道:“反了你了还,什么时候北伐军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我说能行就是能行。传令下去,强攻清江浦,炸毁堤坝!”
吴易撸起袖子,威武不能屈:“侯玄演,你刚愎自用,行此毒计,多行不义必自毙。”
“给我拉下去,斩了。”
吴易是老将了,周围的将领纷纷跪地为他求情,侯玄演余怒未消:“这厮猖狂无礼,藐视我的军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痛打五十军棍。”
押送俘虏的小将,好像是被这巨变吓呆了,竟然停在了原地。
几千个清兵俘虏冷眼旁观,看着行刑的人软绵绵的棍子,和吴易不走心的嚎叫,心里都鄙夷万分。
清兵一个骁骑,和旁边的参将低声嘀咕道:“这苦r计,就算是俺这等小兵,都瞧得一清二楚。这些人拿我们当傻子了。”
旁边的清将乃是汉八旗的参将,眼里j光一闪,却是喜道:“他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八成是要我们回去传信,好让他的*计得逞。我们这些人有福气A,死里neng身有望。你等着吧,这个挨打的将军,今夜就会来找我们。”
北伐军小将终于反应过来,一鞭子抽在一个清兵的背上,骂道:“看什么看,一群辫子猪,还不快走。”
当天夜里,吴易的请降书就摆到了瓦克达的案上,淮安城里虽然人心惶惶,但是那些豪商盐商还算是比较坚定,他们都不希望侯玄演打进淮安。毕竟满清占领这段时间,不肯投降的早就都死了,这些剩下的豪商,每一个都是清廷的走狗。侯玄演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扬州死的不少通敌商人,都是他们的好友。有了这些人的资助,再加上郑芝龙的物资,瓦克达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整个满清所有的八旗兵,没有一个比得上他武器j良,粮草充裕的。
瓦克达看不懂汉字,一个汉人幕僚摇头晃脑,一脸谄笑地读着降书,瓦克达不停地摇头:“这个怎么这么熟悉?”
汉人幕僚笑道:“汉人有一本书,叫三国演义,书中的周瑜就是这么打黄盖的。”
瓦克达拍着桌子狂笑不止:“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他侯玄演要给我来一出苦r计,看来是想骗我出城,埋伏在清江浦的路上,想要伏击我们。可惜就算他是周瑜,吴易是黄盖,我却不是曹*。”
幕僚心道:这个蛮子虽然粗鄙,三国的人物记得还挺全的。
瓦克达魁梧的身躯上,张着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思忖道:就算他的蹩脚计策落空,二十万大军把我围住,破城也是早晚的事。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一出苦r计,转败为胜?
第二百八十四章变通
淮安城外,是一片尸山血海,硝烟弥漫整个城郊。
城nei的一处府邸nei,庭石花木,曲径长廊,更有妙处是一个清浅池塘,水面平如镜,清澈到晶莹。
仔细往池塘一看,水下竟然是汉白玉石铺就,上面刻着生动的雕像。有歌nv舞姬的模样,也有些江南景致,雕工j细到连核桃大小的五指拈花都雕刻分明,_yi袂飞天、眉目宛然,有的地方故意模糊几笔,显露出的美丽纹路却更添古趣。
水池的中央有一座飞檐高亭,四面挑空垂着重重藕纱,亭中有三个中年锦_yi男子,正在对坐饮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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