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来伊欧比亚就把这差点成为行刺凶器的短剑还给了希费尼斯。剑没有任何损坏,依旧锋利无比,但剑柄上的石头,一道裂痕从上至下,把石头分成了两半。梅鲁鲁安说他在拾起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应该是希费尼斯失手落下时摔破的。希费尼斯记得原来这颗石头上总是流动着银色的光泽,但现在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裂缝,石头好像没了灵魂,灰秃秃的,当真变得一点都不起眼。
希费尼斯把剑拿在手上,拔剑出鞘,微弱的月光照在光滑的刃上,模糊地映出他的脸。希费尼斯顿时仿佛又看到了梦里的那一张张脸,Xiong中一gu寒颤,拿了剑下chuáng,草草地披了件_yi_fu,往屋外走去。
到伊欧比亚的卧_F_只有不到半分钟的路,卧_F_门口有两个值夜的侍卫来回巡逻,见到走廊里来了人立刻警惕起来,但随即发现来的并不是外人。
“子爵公子。”侍卫低声喊道。
“**殿下在里面吗?”
“是的,您有急事吗?”
希费尼斯摇了摇头,上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厚重的实木门理应能挡住大部分的动静,但希费尼斯却觉得自己听得到来自门另一边的呼xi声,平缓而安宁。
伊欧比亚平安无事。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比谁都清楚。格拉迪依的生命都是与主人连在一起的,伊欧比亚出事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即使是这样,希费尼斯仍旧心神不宁,仿佛一离开伊欧比亚就会发生什么。
“抱歉,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希费尼斯简单地告知了一声,在两个侍卫异样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靠着门坐到地上,闭上眼,头微微仰起贴在门上。三年前他的父亲失踪,最后托人送来的是一把短剑。几天前,因格纳的设计差点让赛昂斯家族灭亡,但伊欧比亚救了他和整个赛昂斯。他的M_亲现在还活着,子爵府里的其他人都相安无事。他活着,他的主人伊欧比亚也是。
刚才的只不过是个梦。
希费尼斯逐渐平静下来。天亮以后他将要正式继承子爵爵位,他不能以疲惫的姿态接受国王的册封,那样被笑话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提议此事的伊欧比亚。他现在应该回到自己的_F_间再睡上几小时,但心里的某处却让他不想从这里离开,伊欧比亚就在身后的门开启就能看到的地方,从这里可以听到他的呼xi声,空气中有一种能令希费尼斯平静放松的东西,好像是声音,好像是气味,好像是温度,但并不是任何一种**
**气息,对,是伊欧比亚的气息。他可以辨别得出来,不用眼睛或是耳朵确认,他现在可以清楚地知道伊欧比亚就在他身后的屋nei。
这是格拉迪依的力量,与那把幻化出来的武器一样属于黑暗的领域。
“子爵公子?”侍卫压低的声音传来,希费尼斯集中的意识被突兀地打破,恍如隔世地睁开眼睛。
“在这里有些凉,要不要替您拿条毯子来?”
“不用了。”
希费尼斯银色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然,他站起来,向自己的_F_间走去。
***
世袭贵族的继承册封并不是一件大事,但几日前的事件后,希费尼斯?赛昂斯这个名字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在这之前西苑的主宫殿里少有人来往,除了伊欧比亚住着的也只有管理西苑一切的梅鲁鲁安和一些护卫侍nv,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还未成年的贵族少爷,难免让人好奇他的来历以及和伊欧比亚的关系。
封爵在北宫的会见室举行。从展开封爵的文书、宣读,直到希费尼斯接过文书行礼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与希费尼斯等待了三年的时光比起来几乎短得可以忽略。但终于成为了赛昂斯家主的希费尼斯却没有之前预想的激动。他身上流着的血将他分成了两半,属于格拉迪依的血压倒x地主宰着另一半,对于现在的希费尼斯,赛昂斯子爵只不过是一个如同伪装的身份。
卡曼二世对爱儿的新骑士并不是没有好奇,看得出他原本打算和希费尼斯以及一同前来的伊欧比亚多说几句话,但不巧正到了他祷告的时间。似乎没什么东西对卡曼二世来说比对神的虔诚更重要,侍从一提醒,他立刻穿上外出的披风向礼拜堂出发。伊欧比亚和希费尼斯跟着一起离开了会见室,和卡曼二世道了几句分别时的话语,便登上了回西苑的马车。
“希费尼斯,你不回一趟子爵府吗?”伊欧比亚在马车车厢里问对面的少年。
“不,殿下。我已经写信让管家把需要的东西送过来。他是个很能gān的管家,为赛昂斯家_fu务了几十年,把家族的事务都jiāo给他也没什么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事他会写信给我。”
希费尼斯如实叙述,伊欧比亚听着却翘了下zhui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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