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待对方大惊道:“兄台何出此言?”
于是说客再步入正题,点明被游说者凶险之境,此乃“承”。
到得此时,被游说者该是背脊汗毛直竖,如坠万丈shen渊,连忙问“依君之言,我该如何?”
说客便得意洋洋,话锋一变,来句“我也无法,兄台还是早日逃生”云云,此乃“转”。
于是听者抱着说客大tui,求其千万勿去,说客牵着人鼻子走,方jin_ru正题,无非是要你杀几个人,办几件事,发几万兵等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议妥良策后双方歃血为盟,引jiāo杯酒,换结义物,写投名状,万事大吉,去也,此乃“He”。
子辛见浩然脸色不太好看,便也没甚耐心多听,提前入戏,装作骇然道:“君上何出此言?”
两人心意相通,浩然噗一声笑了起来。
龙阳君云里雾里,不知浩然因何发笑,只淡淡道:“如今六国He计抗秦,子辛浩然却胆敢出使大梁,可是把自己朝刀口上送呢。”
龙阳自来熟得很,“亲切”地把浩然也叫上了,后者微有不快,懒懒倚在屏风前,长脚架在案上,不予置答。
只听龙阳君又道:“周王室虽已式微,然而终究是正统;魏无忌蓄谋抗秦已久,此番决计不得善罢,两位还是趁早回咸阳,方能保全x命。告辞。”
旋放下茶碗,作势起身。
浩然与子辛异口同声,背书般念道:“万万不可!鄙人使命shen重,还请君上赐我妙计,以解当下之危!”
“**”
龙阳君似乎_gan觉到被涮了,捏起兰花指,食指点着自己下巴,十分疑惑地看看子辛,又看看浩然。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龙阳君此来确是当说客,先前在浩然脑中十分模糊的局势现一经龙阳君解释,登时豁然开朗。
信陵君魏无忌位高权重,军功震主,自三家分晋后,极力维护韩、赵、魏之间亲密关系,赵国太后便是魏无忌之妹。当年窃虎符救赵一事,权威直bī魏君主,令安釐王难以容忍,遂起了削权之心。
然而战国四公子门下nei有死士众多,外有五国党羽势力,绝非一般臣属可比,由不得你君主说杀就杀,于是魏国逐渐演变为安釐王对抗信陵君的局面。龙阳君是安釐王宠臣,此次来便是窥到He纵的一丝漏dòng,要藉秦国之手,除去魏无忌。
而要除去魏无忌,就要令他战败,才方便魏安釐王兴师问罪。
浩然终于明白了,六国He纵第一次大败,史书上原因语焉不详,敢情都是这死人妖在搞鬼。
子辛听了半晌,道:“计是有理,然而要如何令魏无忌大败?”
龙阳君嫣然一笑,答道;“有周天子押阵,六国方能齐心发兵,师出有名,要令诸国军心分离,务必要先除去此名。如此一来,联军定是难以指挥。”
浩然倒不疑龙阳君的He作诚意,在国与国的纷争中,向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龙阳君的心头大患乃是魏无忌,勾结秦国,除去信陵君,选在此时确实是良机。
子辛想了想,答道:“可行。”
龙阳君又道:“本君早先与燕王喜疏通,这次乃是带着燕王之托前来,听说燕太子丹是钟太傅的首徒?”
浩然漫不经心道:“次徒。”
龙阳君点了点头,道:“师徒情shen,太子丹质于秦已有三年,也该放回**”说到这里,龙阳君忽好奇道:“不知钟太傅首徒是谁?”
浩然答道:“首徒名唤姬发。”
龙阳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以为姬发是姬丹的族人,未知何许人也,子辛道:“放其归燕又如何?”
龙阳君抬眼道:“燕国大将乐毅退兵,六国联军只余五国。”
浩然不知为何,就是对这家伙瞅着不顺眼,纵然知道龙阳君之计十分He理,送姬丹归燕是里应,刺杀周天子是外He,计划无懈可击,估计历史就是这么酿成的。
但浩然偏生不想答应他,只道:“知道了,君上请回,待我考虑后再给答复。”
龙阳君“嗯”了一声,并不起身,只静静看着子辛。
子辛沉吟良久,开口道:“此计甚妙,浩然,就这么定了。”
浩然心头不慡,正要发作,龙阳君却抢着道:“轩辕大哥真乃高瞻远瞩之人,小弟敬佩有加,大哥来日**”
大哥小弟的称呼都出来了!
浩然腾的一声火起,听在耳中,只觉龙阳君与子辛一唱一和,心里蓦然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浩然把笤帚朝案上一拍,怒道:“知道了!送客!”
子辛吓了一跳,方知浩然怒了,忙不迭道:“送客!送客!”
龙阳君zhui角抽搐,完全不理解以轩辕子辛这等勇猛之士,为何会对看上去十足草包的浩然俯首帖耳。打量二人的眼神中多了分暧昧神色,遂恍然大悟,理解地笑了笑,道:“大哥是好男人。”接着施展凌波微步,告辞。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