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两人回到家,菜才刚刚下锅,宫有宁的电话就响了。
他哥哥宫成昱回来了,叫他过去做菜。
的确是做菜,不是叫他去吃饭!
想到婚前宫有宁的哥哥假惺惺的说什么她真是有福气,宫有宁在家时什么都不做的,现在连做菜都学会了。话里话外指责她没尽到女朋友的义务照顾宫有宁,反而让宫有宁照顾她了。费安宁只想冷笑,认识的时候宫有宁就会做这些了,如果以前他不会,那这手艺是凭空蹦出来的?如果宫有宁以前不会做没做过,他做哥哥的会使唤弟弟去做菜使唤得那么顺手?!
“你就说这边已经在吃了,别去了。”费安宁开口。宫有宁难得回家,不让人家夫妻团聚一下,巴巴叫人过去炒菜,也真是好笑。
宫有宁什么都没说,等把jī做好了,端上桌,才开口,“要不我还是过去看看,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呢。你自己在家吃吧。”
他想去!费安宁咬着牙看着他换了衣服鞋子,才淡淡的开口,“你这意思就是要丢下我们自己过去?”
“这是什么话?人家难得叫我过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吃,饭菜都做好了。”宫有宁随口说。
“是啊,真难得!难得回来一趟,炒个菜还要你过去才行!你每次去他们家吃饭,哪一次是吃饱了的?回回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半夜还要起来煮碗面吃!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饭?”费安宁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我这也是必要的应酬。你也不希望你老公天天窝在家里,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都不会办吧?你也要体谅我一下,给你老公一点个人空间啊!”宫有宁说。
“行行行,你去!随便你,我不管了。”费安宁自顾自的端起碗吃饭。
她以为自己的态度这么明显,宫有宁大概不会去了。谁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瞧瞧的开门走了。
听到关门声,费安宁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本来宫有宁的工作性质,周末才能回家,夫妻两个已经是聚少离多,就连宫喻凡那么小的孩子,都对父亲的突然回来突然离去习惯了,从不奇怪。可就是周末这点儿相处的时间,还有人来跟她争,甚至连宫有宁本人也说想要“个人空间”!这难道不可笑吗?!
个人空间?你想要个人空间你gān嘛要结婚呢?给了你个人空间,那我的个人空间呢?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去找人喝酒随时可以出门,我呢?我多久没跟朋友聚过了,多久没出去玩过了,连念叨了好几次要去剪头发,都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费安宁喃喃出口。她心里堵得厉害,饭也吃不下去,随便扒了两口,就倒掉了。然后早早伺候女儿上chuáng睡觉。
睡之前,她将宫有宁的枕头丢在了沙发上,卧室门反锁。
不是要个人空间吗?我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跟亲妈也是不一样的
新房jiāo房的那天是费安宁一个人去的,拿到钥匙她第一时间就去新房看了一圈,心里都是满足。这是她的房子,尽管有种种不足,但这是她能够做主的地方。
她们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每每看中了什么东西想买,顾虑到没地方放以后搬家也麻烦,就不敢下手了。对房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不好随便改动,只能将就。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想怎么能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提多美了。
看完房子,费安宁给宫有宁打电话,“咱们回头赶紧把房子装修了吧。不然每个月还得jiāo房租,多不划算。”
宫有宁踌躇了一下,“行吧,我回头问问他们谁手头能有多余的钱,借一点儿过来,先开始弄,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那我也回家去看看,应该能借到一些。”费安宁说。实际上,他们买房的时候,就已经回娘家拿过一万块了,而且去年娘家才推了老房子盖新房,这会儿也背着不少外债。对于借钱,费安宁心里也没底。
挂了电话,两人分头行动。结果却让费安宁连连冷笑。
宫有宁那边,几个朋友那里倒是都掏了一点,甭管多少,但人家尽了力。偏他的亲哥哥宫成昱,嘴里说得好好的,借给他一万块。可是钱却一直没有送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做不了家里的住,嫂子郑文嘉不愿意借么?
而费安宁自己这一边呢?老爸老妈最慡快,直接又给了一万。至于兄弟姐妹,多多少少,每个人都拿了一点。
这至亲和至亲之间的差距可真大!费安宁冷着脸说宫有宁,“看见了吧?你巴巴的拿自己的心去贴人家,连饭都不吃也要去给人家炒菜,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用计较,可人家把你当一家人了么?”
“行了,我知道了,一件小事,你到底要念叨到什么时候?”宫有宁皱起眉头。自家哥哥这事儿办得的确是不大厚道。他心里也来气,可是让老婆这么指着说,也太没面子了!
“说你两句怎么了?做了事不就是让人家说的吗?你要是完全没错,你怕什么说啊?”费安宁瞪他,“我哪句话说错了?”
宫有宁想到她这段时间不停的跟自己的姐姐妹妹张口借钱,大约心里也实在不好过,妥协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先算算有多少钱,找人开始装修了。”
宫有宁的几个jiāo情好的朋友,或三千或五千,凑起来也有两万块。费安宁这边也是两万多一点,加上他们这段时间也存了几千块,差不多五万块钱,不一定够,但是可以先把材料什么的定下来。
两个人去家装市场逛了一星期,趁着做活动,选了瓷砖,地板,又定了衣柜橱柜,手里的钱居然就花的差不多了。
“我估计全部装下来七万块都打不住,剩下的怎么办?去哪里再借一点?”费安宁发愁。
“别愁了,大不了拖两个月,等我领了公积金出来就好了。”宫有宁安慰他。
费安宁叹气,公积金大概也只能提一万多块。再凑一点儿,基础装修是够了,可是其他的家具还没着落呢!她现在遇到熟人,最怕人家问她什么时候请贺房酒。连家具都没有,请客人来看空dàngdàng的屋子吗?再说办贺房酒,起码也要一万块,那也是钱!
钱钱钱!费安宁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缺钱过!
想着想着她心里又不平衡了,若是宫有宁的哥哥言而有信,拿出那一万块钱来,又或者他把自己早就答应好的,分家的那两万块钱拿出来,自己也就不用那么发愁了。
拉了水泥沙子,宫有宁就找人来安装水电管道了。
他平时要去上班,费安宁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着工人们装修。宫喻凡现在已经会走路了,皮得不得了,一个看不住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一个人又带孩子又要兼顾新房那边的事,实在是顾不上来。尤其有时候早上要急着要出门,可还要给孩子穿衣服洗脸煮东西给她吃,根本来不及。
费安宁想想,自己娘家那边正是忙的时候,不可能帮自己看孩子,于是还是放下面子去跟宫有宁说,“你跟你妈说说,让她过来给我们带带小凡。不然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你去说嘛!”宫有宁的语气有些得意。想来是想说,你看看,平时说得那么硬气,到底还是要求我妈帮忙吧?
费安宁根本不给面子,“我跟你妈说?我又不是没说过,她说什么,让我们把孩子送过去那边!明知道那边现在是你哥的房子了,还让我把孩子送过去。到时候你嫂子就没话说?要知道他们家的孩子你妈也没带,还在她的房子里带咱们的孩子,她能没意见?我何必去找这种不痛快?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对于这一点,宫有宁也很无奈。老妈要留在那边是为了什么,嫂子态度这样差是为了什么,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