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疼不痒,就是动不了。”
容恺眯起眼睛沉吟两秒,忽然拿起流水线上的塑料叶子照着我的手指头就是一下。
塑料叶子的的_gengjīng硬而锋利,我只觉得一阵刺痛,食指指肚上已经多了个血点,先是小米粒那么大,然后是大米粒,绿豆粒,huáng豆粒,最终饱满的血粒Zhang破低落到我的tui上。
“现在看看呢。”容恺把凶器放到zhui里吮吮,拿出来继续沾胶,黏贴。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还真成了。
“什么情况?”我问容恺。
他头也不抬,只说了句“正常情况”,再没理我。
流水线上的大家都忙,每一朵廉价的塑料花都关系到我们的分数继而影响刑期,所以我理解协管犯的粗bào,容恺的爱答不理。
我想可能是血的颜色加那一下疼,观_gan痛_gan双管齐下,唤回了我的神经。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了,我得做手工花,我不指望减刑,但如果我在五点半之前做不完,那么吃完饭后还要过来继续做,这是我每天的任务,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整整一天,我被协管犯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原因无一例外,发呆。不过被骂之后我可以很快回过神,重新投入到伟大的劳动改造之中,托容恺的福,神经失T的情况再没发生。于是收工时,我勉qiáng完成了任务。
吃饭的时候我又走了几次神儿,以至于吃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回监舍的路上容恺问我:“冯一路,你来这里有一个半月了吧?”
我算了算,还真是,于是点头。
容恺笑了,笑得很微妙,看不出什么意思,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加油。”
我莫名其妙。
但转念一想,嗯,疯子都是莫名其妙的,所以不用纠结。
监舍是个分水岭,在外面,我是个神经恍惚的劳工,回到这里,我才是冯一路。
花花因为骨折,被允许在监舍nei休息,直至石膏拆除,不扣分。
容恺一直很羡慕,所以每天回到十七号的第一件事就是嚷嚷,A,我也要做个骨折的哑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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