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丫鬟捧了戏折子上来,请诸位**点戏,轮到顾怀袖,她瞧着都不是什么新奇细目,偶见了一出《青梅煮酒论英雄》,本想要点,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大He适,想着今日应景,点无可点,随手指了一出《梧桐叶》。
本子递了出去,顾怀袖也就继续看着了。
对面三江楼的爷们也点着戏。
头一个递到沈恙的手里,他翻着戏折子,笑说道:“廖老板,你这生的可是个大胖小子,我若是点个打打杀杀的戏,可也不会吓到他?”
廖逢源大笑:“沈爷您尽管点,我家小子胆子大着呢!”
沈恙笑眯眯地点了一出《武松打虎》,接着又点了一出《火烧*壁》,才把本子递下去。
有人爱听戏,有人不爱,点着点着,很快到了张廷玉手里,他随手一翻,便点了《青梅煮酒论英雄》,也不看别的,便将本子递走了。
沈恙就坐在张廷玉不远处,听见这一出戏名,便是眉头一皱。
曹*刘备煮酒论英雄,彼时刘备还是无名小卒,却不知张廷玉gān什么点这戏?瞧着他也不像是刘备。
沈恙甩开了扇子,翘着脚开始听戏。
他心神也没在戏上,只在对面某个看不见的美人身上。
下头开始唱戏,顾怀袖点的一出《梧桐叶》竟然排在了前面,讲的是西蜀人任继图同Q子李云英分离,好几年之中杳无音信,后来李云英思君心切,将诗题在梧桐叶上,被任继图捡得,最终团圆的一个故事。
到底还是这一出戏平时听的人少,甫一出来,便xi引了众人目光。
下头青_yi花旦扮相极好,想必戏班子在这江南也算得上是一流。
故事情节倒还算是曲折离奇了,不过就是题诗在梧桐叶上这说法太扯,以至于看到后面,沈恙竟然笑出了声:“真是荒谬**”
张廷玉只道:“看个戏罢了。”
看个戏罢了。
顾怀袖也不过就是看个戏,她看完了自己点的戏,回头来也困了,索x跑去逗弄廖思勉。
这边来的商贾Q妾都不少,不过都没见过顾怀袖,有些好奇她身份。
刘氏只对人说是秀才娘子,称张二少**,也没提顾怀袖那张英家儿Xi的身份。
秀才也是难得了,这里读书识字的没几个,能读书会写字并且写得漂亮的都是妾室,多半是瘦马,也不敢上来在这种场He跟顾怀袖等人攀谈。
戏没到一半,顾怀袖就有些发困。
刘氏叫人将大公子抱了,却自己下楼引着她往后园去,给她安排了客院,“看你困得厉害,这才什么时辰A。这里是客院,专给宾客们安排的,二少**您往这边走。”
这院落距离唱戏的地方比较远,也听不见外头的声音了,丫鬟上来焚香,顾怀袖打量了一眼:“倒是个好地方。”
外头荷风送慡,里面清香阵阵,布置也是赏心悦目至极。
刘氏又叫人去取了她压在枕头底下的方子,塞给了顾怀袖,只说用了这方子,不出三个月必定能有消息。
顾怀袖不置可否,道谢过了,才看刘氏又出去张罗。
她打了个呵欠,只道:“我困得厉害,睡上一会儿,若是二爷问起来,就说我过来睡了。”
“是。”青黛扶她躺下,又将钩帐松了,在外头守了一阵。
顾怀袖躺着很快就睡着了,她做了个梦。
她还是躺在这里,外头就是荷花池塘,睁开眼,便_gan觉鱼儿在荷叶周围游动,倏然间一条金色的小鱼儿就游到了窗前,奋力朝着窗前蹦跃。
那_gan觉,像是鲤鱼跳龙门。
顾怀袖在梦里头笑了,看那金色小鲤鱼跳得艰难,便取了一只百子迎福掐丝珐琅的浅底广口盘子,盛了水给放在窗台上。
那鲤鱼再一跳,一下就跳进了她的盘子里,轻轻一阵游动,竟然又在水里消失不见。
她正讶异,这鱼儿哪儿去了,便听见旁边不知哪儿来的丫鬟喊道:“金鱼到您肚子里去了!”
而后,她低头一看,果然瞧见一只金鱼的影子在她yao前一块荷花绣案的缎子上游动,仿佛把这里当做了荷塘,顿时掩唇轻笑了一声:“原是条糊涂鱼儿,莫是投错了地儿**”
四周忽然模模糊糊地,她听见了水声,又看见了泼天的乌云和雷电。
没一会儿,眼前就完全模糊了。
有人从窗前经过,说着什么话。
顾怀袖努力听着,却是别人在谈笑。
“这荷塘里竟然还有鱼儿,有意思**端个大碗来**”
她忽然嗅到了清香味道,睁开眼睛,却将梦境里的东西都忘了,只隐约记得有个什么鲤鱼跳龙门,约莫是好兆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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