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虽能这么做,朕也的确愿意力排众议全了夫人这心愿。可是,夫人可确定,自己乃是真心要帮这庶子?须知,朕之所言,出口不改。届时夫人若要反悔,可是来不及的。”
“臣妇请求于长公主时,已思虑再三。”
陆锦惜躬身再拜,却是把礼数都尽够了伏地向皇帝磕了头。
“皇上愿意成全,臣妇_gan激不尽,无论成与不成,皆代犬子谢过。他日纵使事有变故,也绝不反悔。”
“夫人的决心,朕已明了。此事若能成,倒也算是开了我大夏科举之先河,还请夫人快快起身。”
向旁边小太监一打收拾,立刻便有人上去扶了陆锦惜起来。
萧彻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只道:“天色已晚,想夫人今今日赴宴已是疲乏,便不多留夫人。改日朝中议事,朕自当处理此事。”
“皇上英明,臣妇谢过。”
又是躬身一拜,这一回却没跪下了。
陆锦惜心里莫名想,当初薛廷之求这事儿的时候,她只bī他跪下来,实在是太轻巧了。光是见一次皇帝,进一次养心殿,她都跪了两回,他日旨意下来岂不还要跪?
该叫他再给自己磕两个头,这一桩才算是划算不亏。
她脑子里的想法飞得很远,可萧彻却不知道。
事情谈得出意料地顺利,接下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陆锦惜拜别了皇帝,便从养心殿里退出来,一路在小太监的指引下经过来时的走廊,才略停了一停脚步。
很快,后从养心殿里出来的永宁长公主便走了出来。
斜阳微红。
她一身华丽的宫装,行走在这雕梁画栋的廊上,身边跟着几个信得过的得力宫人,通身都是那尊贵的天家气派。
赞一声“凤仪”是全然不为过了。
唇边的笑意有些shen,永宁长公主的心情似乎也不错,走上来便道:“应对得还不错,只是你胆子也大,自己请圣命这种话也敢说,真不怕皇上一个不高兴砍了你脑袋?”
“皇上乃是仁德之君,岂会与臣妇计较?”
陆锦惜声音微低,做戏的功夫简直一流。若是顾觉非在此,见了她怕不得咬牙切齿地道一声“狐狸jīng”!
然而永宁长公主还半点不知自己这侄Xi如今的德x。
听了她这话,自然只当成是对皇帝的恭维。
于是莫名就嗤笑了一声。
萧彻若也能算得上是“仁德”,那这天下哪个皇帝不He格?
只是这话即便是她的身份说出来,也会被归入大逆不道的范畴。
所以永宁长公主避过了这话题,也不多提了,只道:“也是你运气好,皇上本来就正为朝中因议和之事起的争执而烦心。别看议和大典已经过了,可有的人是面_fu心不_fu。你这件事,来得是正当时。既然已经得了皇上允诺,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折腾一阵约莫便成了。”
那也还得“折腾一阵”。
想也知道,永宁长公主说起来轻松,只怕真的等到事情开始推进了,又要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陆锦惜心里对朝局还是有点数的。
她没表现出什么喜出望外的情绪,只道:“皇上能答应已经是侄Xi的幸运,至于成与不成,那都看老天了。”
“你能这么想便好。”
她这么说,永宁长公主越发觉得她病过一场之后豁达了许多,只是不知怎么又想起之前宴席上顾觉非亲近陆九龄那件事来,心念便动了起来。
“本宫也出宫,一道走吧。”
陆锦惜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几乎是立刻就猜到她应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可没想到,两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呢,远处已是一片惊呼之声。
“不好了,不好了,来人,来人呐!”
这是太监的嗓音,因为惊惧而格外jian细。
还在酝酿着要跟陆锦惜开口的永宁长公主听见了,几乎是立刻心头一跳,连忙朝着前方看去。
是宫门正门的方向。
议和大典已散,各部官员都要从这里出去,匈奴来的使臣也不例外。此刻已经捧了大夏的和书和赏赐,到了宫门前。
可竟没能走出去。
远远看着,那个方向已经聚了不少的朝廷官员,黑压压一片都是人。
出事了?
顾不得再与陆锦惜说什么事,永宁长公主急急上前走了几步,揪着一个急匆匆从宫门处跑向养心殿的小太监便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回、回禀长公主,宫门口,方、方大人堵了路,不让匈奴使臣出去了!”
小太监也是一脸的惊骇yu绝,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是是热的还是怕的,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就连声音都在发颤!
陆锦惜顿时就愣住了。
永宁长公主更是一万个没想到,诧异极了,眉头一皱,周身威重之气立刻变得shen了些,声音也发寒:“又是方少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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